血风凄百里，积血流成河。
这里是襄武。
坚守八日后，城中秦军一千残军，困守城主府！
整个襄武，已经成为了人间炼狱！
“攻破襄武，纵兵三日！”
韩遂亲自杀在了襄武城之中，满眼带着凌厉狠辣。
杀意冲天！
成公英率领后军过来，一路进入到了城中。
见到的就是人间炼狱。
襄武城之中的接近三万百姓，承受了炼狱般的凄苦！
前所未有之悲痛！
一地的尸体，到处都是一些凄惨狼狈的样子。
还有很多衣不蔽体的……
成公英无比心寒。
不知道自己效忠韩遂，究竟是图一个什么？
韩遂对他，也不是很信任。
又是如此残暴。
成公英心中一叹。
“君上，您不是答应过，攻破襄武后，稳定民心吗？”
成公英在见到了韩遂的时候，就是看到了后者在大发神威的……欺凌百姓。
似乎是要将对于秦军的怒气，全部都发泄到这些普通百姓的身上来。
成公英气的神色颤抖。
甚至是想要破口大骂而出了。
陇西靠近凉国，韩遂在这里屠城，就不怕祸及自身吗！
何况，天下已经不是当初刚混乱的时候了。
渐渐趋于稳定。
这时候屠城，韩遂的名声，也就彻底败坏了。
“是，孤可没有下令。”
韩遂嗤笑了一声。
他手下的这些狼崽子，早就熬不住了。
在马超加入到赵国之前，秦国的军纪也是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现在的凉军，可以说是大汉之内，最为桀暴的军队了。
攻破襄武，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这种大战之后的放松，就是让士卒们走出战争阴影，最好的锚点。
只是所有人都非常清楚，这种放松长久以往，必成大祸！
成公英深深的看了眼韩遂。
就知道韩遂，完全没有将他之前说的东西，放在心中。
就如之前韩遂所说。
反正都是都是给羌人的，现在凉国先抢掠一遍，怎么了？
是没有什么！
只是让成公英更加的意识到了，凉国的悲哀。
“两脚羊，我能够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哈哈哈——”
耳边，传来了几个羌人士卒的嘲笑声。
……
年不过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身旁是倒在了血泊之中的父亲，和一个年纪更小的女孩儿！
“娘……”
小男孩儿痛苦的大吼。
这些羌人，肆无忌惮的欺凌着他的母亲。
父亲已经死了……
被这些羌人，残忍的杀害。
“你们这些畜生，大秦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一定会下地狱的！”
“畜生……”
小男孩儿不断的大吼，死死的将小女孩儿，挡在了身后。
羌人怒了！
一脸桀骜的去将小男孩儿踹飞出去！
将小女孩儿提起来。
“看起来很美味啊……”
羌人激动的笑着。
“哥，救我……”
“我怕……”
小女孩儿痛苦的大哭着。
被羌人捏着脖子，快要喘不过气了！
“囝囝不怕，哥哥在！”
“你们放开她！”
“求求你们了！”
“你们可以来欺负我，求求你们放过她吧，求求你们了……”
小男孩儿痛苦的跪在地上！
不断的磕头。
地面上已经一片血红！
“两脚羊，这就是你们挡住白马的代价。”
“杀我白马人，杀一个，我要杀十个两脚羊来复仇！”
“要怪，就怪那些胆敢挡住我们的两脚羊吧，哈哈……”
羌人猖獗至极的笑着，他们握着的刀，就要砍下！
“住手！”
成公英忍不住了，冲过来大吼了一声。
这些羌人看到了成公英，又看了眼后边的韩遂。
冷笑了一声。
收起了刀，直接将小男孩儿踩在了地上。
“跪下，给我磕三个头，就放过你们！”
“哈哈——”
羌人肆意的欺辱着，享受着这一刻的快感！
马岱杀的太狠了。
让这些凶残的羌人，心中的野性更甚！
嗜血残忍，欺凌大汉百姓。
释放出来了心中的魔鬼。
用尽手段，享受着这一刻，属于胜利者的狂欢！
“你们……”
成公英已经动了杀意。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在他的脚下，磕三个头？
成公英的呼吸，已经粗重了起来。
“两脚羊都是垃圾，你都不配成为我们的奴隶！”
羌人看了眼成公英，残忍的一笑，脚下用力。
骨头断裂的声音之中，小男孩儿再也没有了丝毫气息。
“畜生！”
成公英提刀杀去。
这些羌人在报复！
不只是报复马岱，更是在报复之前成公英，阻止羌人入城。
哪怕是知道，难以阻挡！
当时成公英，还是去了！
那时开始，他们就恨上了成公英。
刚才，就是故意的。
在成公英的面前，欺辱他想要保护的弱者。
他们没有想到，成公英这个时候，竟然真的敢出手！
“两脚羊，你找死……”
这些羌人，也不是善茬，直接握紧了武器，就是朝着成公英狠狠杀来。
“嘭——”
成公英已经暴怒到了极致，怒火之下，这些羌人甚至难以挡住他一合之力。
一路冲去，成公英手中已经抱着小女孩儿。
身后是倒下的八个羌人。
以及……
握着刀朝着一个没死的羌人身上狠狠砍了数刀后，自尽而死的女子。
“娘亲……”
“不怕，不怕！”
成公英藏住了眼底的泪水。
手掌盖住了小女孩儿的眼睛，不让他看到眼前这片地狱！
“这是最后一次，看到你对羌人出手！”
韩遂冰冷的声音，这个时候，从成公英身后传来。
羌人是韩遂的盟友。
他凉薄嗜血，需要的只是羌人作为手中刀。
只要不伤害到他的利益，韩遂不管羌人做什么。
“君上，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成公英沙哑的声音，不断传出。
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还是想要最后，尽力一次……
“下不为例。”
韩遂依旧只是这淡漠的一句，身影就消失在了成公英身前！
耳边，是更多匈奴人肆意的欺辱声。
韩遂似乎也是觉得，违背了对成公英的承诺。
他还需要成公英，在接下来的战争之中出力！
冷声说道。
“孤没有更多时间，需要羌人死心塌地为孤所用。”
“那代价，就是这些百姓吗？”
想起了之前进城时，这些百姓和马岱一起抵挡凉国。
韩遂冷笑了一声。
“他们不该，想要挡住孤的路。”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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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血风凄百里，无处话悲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