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居久动了动手指，此刻他陷入意识最深处，只能坐在无形的黑暗里观测周围。他以为会有梦，结果是什么都没有。
他的意识是黑的，他的一切都不明朗。
但快了。
选择身处险境，就是为了夺回主动权——他的记忆。
虽然危险，但总比被莫名其妙的人安排的好。
“这算什么？迟来的叛逆期。”
意识深处，有人这么说。
居久无声笑笑，“我连一岁都不满，叛逆期还早着呢。”
说话间，居久试图活动手脚，没有成功。双手双脚好像被无形的事物桎梏住，无法动弹。
居久无语，自己的意识自己控住不住，能成为年度冷笑话吧。
“开始了。”
居久抬头，老式幻灯片样的雪白屏幕出现在他身前。
“大脑和身体被双重刺激，你不痛吗？”声音接着出现。
居久认真想了想，有点无辜，“我连身体都控制不了，痛觉也该感受不到。”不然也太不公平了。
【第一幕：开始】
雪白屏幕上出现几个大字。
居久觉得新奇，“这是要放电影？好耶，我还没看过电影呢。”
【……请安静。】
字发生转变，相当智能。
居久“？”了一下，觉得这电影不太行，“记忆是要给我看的，我还不能提意见吗？”
屏幕没理他，自顾自开始放出一段影像——荒芜的大地，畸形生物遍布，扭曲的兽相互厮杀，各色的血液洒满土地，高空看来像打翻的调色盘。
这段影像是第三视角，可能是原主人看过的记录。
居久勉强看了两分钟，就想快进。要不是手被固定住，他肯定要举手示意了。觉得看电影不能大声喧哗的居久内心吐槽。
又过了几分钟。
没有声音只有画面的影像终于放到大地充满绿色，新的生机出现。变异生物因相互厮杀而数量大减，幸存的人类开始寻找彼此，组建小团体。
之后的剧情，大概是春天来了。
新一轮的繁衍开始。
“房子都搭了，是该到下一步了吧。”居久以为要进入主题，进入文明建设时，啪的一下，大部分小团体被变异生物攻陷，无了。
居久：“……”
艺术性就这么来了是吧。
画面又回到荒芜的大地，只是这次幸存的人类一部分选择躲藏，一部分选择战斗。
影像采取油画方式突显人类的选择。躲藏的人类进入类似黑洞的地方，战斗的人类踏入火焰，以飞蛾扑火的姿态，完成死亡。
飞泄的火星撒入黑洞，无数双手从黑洞而出，抓住那些象征希望的火种。
新生与死亡不断交替。
如此几十次后，居久发现，谁都没有胜利。
画面一直在轮回，变异生物变强后屠戮人类，人类在死亡里不断进化，幸存者强，天平从倾斜回归平衡，又在几年后被新的砝码压到失衡。
将第一次与现在对比，人类的身体各项素质进化到一种离谱的状态。以新纪元的人类标准来比较，大致是新纪元人＝20几十次人＝100第一次人。
有点离谱。
但敌强我也强，没毛病。
画面接着跳转，剔除相似的元素。
又有新的内容补充了进来。
漫长的厮杀里，变异生物的进化开始停滞，它们的繁衍期增长，不得不耗费更多的时间孕育下一代。人类利用这段时间进行调整，可转变总是相对的。
一部分人，尤其是在最前线作战的人，开始发生了转变。战斗素养极佳的人在第一时间就发生了不对劲，在预感这项转变无法避免时，有些选择逃离人群，有些配合人群研究转变的原因。
逃离人群的人在漫长的，连变异生物都不愿意靠近的野外生活里，渐渐褪去了人性，野兽从他/她的身体中破体而出，成为了它。
留下的人也开始转变，但居于人群的责任感让他们抑制住兽性，坚持了更长的时间。在判定无法阻止后，贡献资料的留存者平静的接受了死亡。
第一批得到这些数据的科研者，在各项领域寻求一个答案。最后他们无力的发现，以人类当时的科技水平，无法支撑这些发现的研究。
这就好比一切答案的钥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如何使用般，令人挫败。
人类没有无限时间，这些优异的科研者也会死去。不知是哪个科研者带头提出了一项议案——“我们无法长生，可以让能长生的东西将这些资料传递下去。”
漫长的斗争里，人类彼此也不能全部信任。
“那就选一个大家能接受，绝不会背叛人类的东西。”某位科研者说。
AI，人工智能技术，在这种背景下不仅没被淘汰，甚至以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复兴了起来。
这大概就是警卫它们的前身，居久想。
人工智能技术也需要时间，但比起之后的种种好处，当时浪费的时间是可以舍弃的。变异生物漫长的繁衍期里，人工智能技术不断腾飞。
在变异生物卷土重来时，新生脆弱的人工智能们配合战斗的人类，勉强支撑住了那些年。武器没有革新，就只能用人工智能当盾牌或替死鬼了。
又是一些年过去，人类的凝聚力更高，人工智能也走向正轨。人群开始推选一个最好的人类，居久看着被推到金字塔最顶尖的小人，没什么多余的想法——权力意味着责任和身不由己。
蜜色眼睛的黑长发女性被推到金色塔尖，居久不免怔愣，油画形式的女性没有任何死角，简直是美的化身。对人脸记忆不深刻的居久听到心脏加速的跳动，有些莫名。
他是个看脸的肤浅男人吗？
黑长发女性过后，太阳和月亮交替一轮。
黑色眼睛的黑短发女性站在了金色塔顶，黑色短发略略弯曲，大而有神的杏眼让居久感到亲切。
这两位女性过后，还有新的领袖出现。居久留心观察，发现只有最开始的两位女性最为瞩目，且给的图幅最多。
这是她们最为杰出的证明。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 60 章 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