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到了屋里后,沐晨先对着付老爷子喊道:“师傅。”
沐安和楚钰也分别见礼,同时喊道:“付老。”
付老起身对三人说道:“这是闲王。”
沐安微愣,没想到王爷回到家来,愣过之后率先对着闲王拜见道:“杨安拜见王爷。”
再是楚钰,“陈钰拜见王爷。”看着闲王,楚钰也生气了一些熟悉感来。
最后才是沐晨,“杨晨拜见王爷。”
在三人进门来时,闲王就已经打量起了三人,最先映入到闲王眼中的便是三人脸上的青紫,不但有青紫,最高个子的少年脸上还有些破皮,脸上都是这样,想必身上也有伤,也怪不得老友急的来找他帮忙,着实被打的不轻。
三人虽带着一脸的伤,但也丝毫不影响闲王对三人的看法。眼前三人虽然都还小,特别是叫杨晨的少年,堪堪才满九岁。可即便年少,也都有一些皎皎君子的模样,特别是三人中的高个子叫杨安的少年,模样俊俏不说,气质清冷如玉,这样的公子放在京里各世家里也挑不出几个来。
这样出色的少年,在过些日子,必然会引得京里闺阁少女心动不已,若真如老友所说的一举夺冠,只怕不是引得闺阁少女动心,这样的才貌双全的公子,各世家想必也会伸手想拉住眼前这个俊公子。
再看着个子稍微矮一些的少年。眼前这张带着青紫的稚嫩脸庞的少年,莫名的就让他觉得有些熟悉,不过也没去细想,一年中他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在东奔西走,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就见过一面。没有去细想这股熟悉感,但同样也惊讶于少年的镇定,自己好歹是一位王爷,这一个二个的第一次见着自己,难道不应该表示下紧张吗?
最后看向了个子最矮的少年,看着沐晨,比看沐安和楚钰时看的更仔细,不但仔细,两眼看去时不由的凌冽了起来,身上属于皇家独有的气势随之也放了些出来。
若是没有上一世的生活,沐晨许是早就吓得打颤了,但就因有了上世的生活,对皇权,和眼前这位皇家人,心中少了一些敬畏。但也多少还是有一些的,不过这种敬畏和这个时代人的敬畏还是有些不一样,她的敬畏是源自于自己能力不够保护自己,和不健全的律法,以及掌权者对人命的漠视,让她都需要时时谨慎。所以她的敬畏之中更多的是谨慎,和这个时代天生对皇权,权势产生的敬慕,敬畏是不一样的。
眼前的人虽释放出了他的气势来,沐晨没有丝毫惧意,一来是他是师傅的朋友,来时方海也说了,这个闲王就是师傅昨日去拜访的人家。这样会帮着自己的人,没理由她要怕,再有便是自己和他也是第一次见面,且还是才见,和他也没有矛盾不和可言,虽不知他为何会乱放冷气,但也无所畏惧,依然站直了腰身,仍他打量。
闲王看着沐晨不卑不亢,一脸自若的站在那里任他打量,不由的一笑,“你可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一个才九岁的孩子,能在他的威压下还保持的镇定自若,但凭着他这份心性就已经是难得了,这小子他也喜欢。心里打定主意,明日还要再上朝一趟。
付老道:“你可别想吓着她,我这徒弟的胆子可不是吓出来的。”若是胆子小,还能拿着刀在人身上划?嘴上虽夸着沐晨,其实心里也很是疑惑她为何能这般镇定?不说远了,沐安和楚钰两人可都出现了焦急担忧之色,她还如无其事般,毫无紧张可言。
随后闲王又问向沐晨,道:“你为何不怕本王?”
沐晨回道:“来时的路上师兄已向我说明,昨日师傅去了王爷府上,请王爷帮我们兄弟三人讨一个公道,王爷既然答应了帮忙,便不会再为难我,更何况今日我们还是初次见面。”
闲王很是满意沐晨的回道,“说的有理。”
沐晨接着又道:“还未谢过王爷帮忙。”说完对着闲王再次鞠躬道:“多谢王爷帮忙!”
闲王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只是本王是一介闲散王爷,无权无势,并未帮的了你们讨回公道,如今也不见得有人会来给你们赔礼道歉。”
“不管有没有人来赔礼,王爷都是帮了我们兄弟三人的人,谢过王爷也是应当的,以后王爷若有用得着我们兄弟三人的地方,还请王爷不要客气。”沐晨说道。
一番话下来,说的是有条不紊,进退自如,闲王都怀疑了起来自己眼前的小娃真的只有九岁?
闲王和付老四人在屋里闲聊着时,秦明走了过来。自打昨日沐晨三人被人打了,秦明和方海几人便轮流守在了门口充当门房。这会只见他径直走向会客厅。
会客厅外,方海正守在门外,见秦明走了过来,便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秦明回道,“崔夫人来了。”
方海点头道:“人呢?”
“在花厅里等着。”秦明道。
“我马上去给晨晨说。”方海说着就进了屋子,而秦明也转身往来时的路上走去。
方海进了厅里走到沐晨的身边小声说道:“少主,崔夫人来了。”
沐晨听后回道:“好。”随即起身对着闲王先说道:“王爷……”
沐晨还未说出来,闲王就说到了:“你们都去忙吧,我和你师傅再说说话。”
遂,三人都退出了会客厅,沐晨三人一同往花厅走去,沐晨远远的看着崔氏就喊道:“婶婶。”
崔氏看着走过来的三兄弟,待走近一些后才看清三人的脸庞,惊道:“这是咋回事?”
沐晨沮丧的回道:“被人打的。”
崔氏知道他们的性格都不是惹是生非的人,是不会和人打架的,听说了被打心里首先想到的是崔晴柔找的人,但又觉得不可能,这几日她都在静室里关着,守在外面的人也都是自己的人,她应该没有机会送信出去找人给晨晨他们添麻烦,于是问道:“谁打的?”
“欧阳丞相家的欧阳公子。”沐晨说道。
“又是他,等我回去给你伯父说。”崔氏说道。
崔氏来,一来是看望他们,再有便是给他们送来了王渊给他们找来的一些主考官曾写的文章,本还想再找一些往年科举的试卷给他们做上一做,但是这些资料,王子瑜早给他们找了,现在也只有给他们找了主考官的文章。
崔氏和闲王走后,沐晨三人一刻也不再耽搁的往书房里走去,然后再舍不得出来,细细看后,三人又开始说起了自己的看法来,一直到晚膳时,才不舍的走出了书房。
匆匆吃完饭后,三人又进到了书房,桃花看着三人,出现了和郑氏一样担忧的面色。
第二日,沐晨三人仍是一头埋在书房里苦读的时候,朝堂上风起云涌。
先是闲王站出来说道:“皇上,臣弟昨日下朝后去了书局,问了书局的老板,书局老板也证明了被欧阳丞相家殴打的三人,确实是来京赶考的学子,在书店还买了一些应考的书籍。而且三人年纪都不大,最小的**岁的样子,大一点的也才十六七岁。随后又问了事发地点附近的店铺,附近店家无一不说三个不大的孩子被丞相家的人殴打的满身是伤。”
说完满是痛心疾首的对着景盛帝又说道:“皇上,先不说他们是来参加科举的学子,就说三人还都只是几岁,十来岁的孩子,就被十几个强壮有力的家丁按在地上殴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丞相府的人看人不顺就抡起拳头砸向百姓,试问欧阳丞相眼里可还有律法?可还有皇上?”
欧阳丞相恨不得回家把他那逆子抓起来,再吊起来打!
在闲王的长篇大论后,马上上前躬身喊道:“皇上……”
可仅仅只喊出了两个字,后就被王渊打断,王渊这人说话直接,特别是对着高位上的景盛帝拱手说道:“皇上,臣附议。”说完后又继续说道:“如闲王所说,臣的三个侄子中最小的今年刚满九岁,最大的不到十七,三人才来京城还不到十日。
前几日来找臣请教一些学业上的问题时,兄弟三人都还活蹦乱跳的,对这次考试也都信心满满,说一定要考个好成绩,谁料昨日贱内去看望兄弟三人后回来告知臣他们被人打了,臣才知道他们被人打了的事,三人都是一生是伤,现在还躺在屋里不敢乱动,就怕伤势加重后不能参加会试。”
“不成想这打人的就是欧阳丞相的幼子,他无故打人不说,还说了京城地贵不是他们这等贱民该来的地方,甚至还扬言以后见一次就打一次他们兄弟三人,和不能保证下次还能不能留他们狗命。”
“皇上,臣不如丞相有权有势,臣的三个侄子现在虽已是解元,但在欧阳公子一介白身的眼里也还是贱民几个,所以便可被随意欺负了去。臣斗胆,请皇上为臣做主,为臣的侄子做主,为天下的考子们做主。”
王渊说完就跪了下去。
闲王一听愣了,敢情昨日来付宅里来的那个‘崔夫人’就是王渊的夫人,想了一下,他的夫人是姓崔。
抿嘴一笑,想着王渊最后的那句话,‘为天下的考子们做主’,他怎么没想到把他们兄弟三人的这个身份说出来。
这下好了,欧阳老匹夫怕是要脱上厚厚的一层皮了,见着王渊跪了下去,他又接着说道:“皇上,臣弟也见过他们兄弟三人,确实是还躺在床上休养,不能动弹,也不知还能不能参加会试?”说完甚是痛心疾首,垂下头去的时候还不忘跟了一句,“臣弟也请皇上为他们兄弟三人做主,为天下考子们做主。”
先是闲王的长篇大论,再是王渊比闲王还长的大论,今早都快被两人说完了,
冷眼看着欧阳丞相,景盛帝掷地有声的喝道:“欧阳丞相位高权重,连我朝解元都成了贱民,是不是哪天连我这个皇上都不用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