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玛门离开这里之后,演武场彻底变了个样子。
原本宛如被狗啃过一般的地变成了金色的砖地,似乎是金子,而周围的景象由原本的荒芜变成了富丽堂皇的宫殿。
伽尔:……
所以这就是贪婪么?
人的一生追求什么?
他曾经在很小的时候问过华耶,华耶说那些人无非追求权利,名誉,金钱,再或者容貌或爱情。
当时伽尔不懂,其实华耶也不懂,他说的无非是生活了这么久自己了解的,直到伽尔长大,在人群中挣扎,那些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最后到他工作的医院,人与人之间或者真情实意,或者虚伪冷漠,或者为了一个副院长的的职位尔虞我诈,或者为了钱财祸害病人。
这些,让伽尔感受到了太多太多来自人的恶意。
现在看着眼前华美的宫殿,在宫殿主位旁的美丽的女子,和殿前俯首称臣的下人,说实话,伽尔此刻感觉——
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开玩笑,明知道这是幻境还沉迷进来,那怕不是傻。
“难道闯关的魔类都不知道这是假的?”伽尔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其实,就算伽尔不觉得这些是假的,他也不想从这里多待分毫。
他至今还记得刚进到这里被那过分奢侈的场景震惊到的感觉,这尼玛——
真想赶紧离开这啊。
伽尔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然摸了摸下巴,心想:“所以这应该怎么离开呢?”
虽然知道不应该沉浸进去,但是这也没有闯关成功的意思啊?
莫非应该反其道而行之,干脆就享受一通这权利,再从中挣扎出来,才算通关成功?
伽尔想了想,干脆的走上前,冲着一个士兵问到:“知道怎么离开这么?”
士兵:“大王好。”
伽尔:……
伽尔走到王位旁的女子身边,问她:“你知道怎么离开这么?”
女子:“来呀~快活呀~”
伽尔:……
救命。
伽尔从里边呆了好几天,发现不管自己怎么折腾,都无法离开,然后……
他现在十分绝望……
这个剧情不太对啊!
难道不应该是我不被美色金钱与权力诱惑,然后很快离开这里成为史上闯关最快的人么!
“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啊……”伽尔有些绝望的躺在软榻上,一边嚼着旁边美女仆人递上的剥好的葡萄,一边感慨人生。
一旁的美女巧笑嫣然的说:“国王陛下,你为何想离开呢,您看,现在这样多好啊。”
伽尔挑了挑眉,突然说:“你说,我整天呆在这里,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了呢?”
美女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又笑盈盈的说:“陛下无需为这些事操劳,这些事由国师代理便是,陛下您好好享受我们的伺候就好了呀。”
伽尔看着他,冷笑一声:“哼,老子看着你们的脸就烦,真想好好伺候我,就划花自己的脸吧。”
伽尔又开始尝试闯关了,这次他打算换个路线,开始演痞子试试。
美女脸上笑容不变,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朝自己脸上划去。
期间伽尔一直冷漠的看着她,直到美女自己把刀停在脸的边缘。
伽尔挑眉:“划呀,怎么不划了?”
美女低下头,委屈兮兮的说:“奴婢哪里做错了么,您说出来,我改还不行么。”
伽尔:“没,你没错,就看你烦,怎么,不听话?”
美女眼里蓄满了泪水,望着伽尔。
伽尔冷笑一声,飞快的抢走刀子就往美女脸上划。
“早特么看你不对劲了,别的人怎么问都是几句话不停的重复,就你丫台词多的烦人,本来看你是个姑娘不想和你计较,你要不放我出去,我就走暴力路线了!”
“哼。”女子避开刀锋,猛地站起身,十指成爪,朝伽尔脸上攻去。
伽尔用那把匕首挡住她的进攻,又用刀尖向她手心扎去,女子一个不慎,被匕首扎穿了手心。
伽尔把匕首拔了出来,然后再一次划向她的脸,这下子,美女明显暴怒了。
本来绝美的脸扭曲成了一张羊脸,头上也长出来了两个角,手化成蹄子,然后怒吼:“没见过你这么难缠的闯关者,好好的在这里生活下去不好么,为什么老想着出去!”
伽尔:“好你大爷,你这里他妈没电视没电脑,没手机没WiFi,我是脑子有病才想呆在这好么!”
那羊脸一愣,然后夺过匕首,往地上一插,说:“理由充分,你通关了。”
???
黑人问号脸.jpg
什么鬼?
还没等伽尔反应过来,他眼前的场景就不断消散,直到最后,他站在了一个和原本那个演武场几乎一摸一样的地方,对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人首蛇身的恶魔,那恶魔手里拿着一把□□的,微笑着颔首。
“恭喜您通过阿撒兹勒的测试,我是萨麦尔。”
伽尔现在身心俱疲。
这是个什么鬼的测试,那羊头几个意思?
而且眼前这个是什么鬼,穿着衣服的的蛇啊!还长着张人脸啊!
救命,我要回家!
萨麦尔看着伽尔看自己的眼神,低头看了看自己。
……
忘变回来了。
“咳!”萨麦尔咳嗽了一声,接着他张开了自己的羽翼。
说实话,蛇身上长出翅膀,那视觉冲击力——
就在伽尔愣神的瞬间,黑色的羽翼裹住了蛇身,等翅膀再被萨麦尔收回去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不再是一条蛇了,而是变成了正正经经的人身。
这下顺眼多了,于是伽尔朝他走了几步,问他:“这里是地狱第二层?”
接着,他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每一关闯关都是这样么,我——”
心情复杂……
“是,这里第二层,每一层的闯关完全不一样,得看那一层守关的人是谁。”
萨麦尔看着伽尔继续解释:“第一层到第二层就是阿撒兹勒,那个魔向来是最随心所欲的,每个人闯关条件都不一样,但是只要给他一个合理的闯关理由,他都会让你过的。”
伽尔:“你能看到我闯关时的情景?”
“对啊。”
“可玛门说他不知道啊。”
“哦,只有我能看的到。”
“所有的?”伽尔想起来了什么,突然问到。
“对啊,怎么了?”
“……”
“咳……不包括个人隐私。”
“哦。”伽尔冷漠脸。
…………
无视掉那个莫名其妙的测试和那个莫名其妙的通关条件,伽尔决定打听一下梵卓和路易斯的消息。
“请问你有没有梵卓和路易斯的消息?”
萨麦尔带着伽尔往外走,边走边说:“路易斯的消息我有,但是梵卓的没有,之前玛门问过我这两个人,您找他们有什么事么?”
“嗯,对啊。”伽尔有点不习惯他的说话模式,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恭敬的样子?很……”吓人啊。
萨麦尔愣了一下,说:“一直都是这样啊?”
“什么?”
萨麦尔突然想起来了之前玛门跟他说的事,沉默了半晌,说:“互相尊敬是人与人之间进步的的阶梯。”
伽尔:“……”
呸,鬼信你。
算了,伽尔懒得去想这件事,他说:“那路易斯现在在哪你能告诉我么?”
萨麦尔已经把伽尔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给玛门倒了一杯水,说:“在地牢里呢吧。”
“地牢!?”
“对啊,好像是因为得罪了什么魔物,然后被关起来了。”
“我能去看看他么?”
“当然可以,现在么?不休息一下再走?”
“就现在,快走吧。”早点完事早点离开这里,伽尔可是很想念自己医院里的同事家里的哥哥以及……手机了。
萨麦尔带着伽尔七拐八拐的离开了办公室,一路带着伽尔走到了一辆马车前。
“坐车去吧,更快一点。”
这是伽尔第一次见地狱的代步工具,竟然是一只狗。
那狗几乎和马匹一样大,黝黑黝黑的,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伽尔:……
萨麦尔笑眯眯的揉了揉那只狗的脑袋,对伽尔说:“请上车。”
伽尔:说实话,我有点怂。
伽尔小心翼翼的登上由这大狗拉的车,进到车内之后发现,这车内空间很大。
“空间晶石。”萨麦尔解释道。
伽尔点点头,说:“我知道的。”
“对了。”伽尔从口袋里拿出玛门给他的那块晶石,递给萨麦尔。“玛门说你能帮我把晶石变个样子,这一块晶石拿着太不舒服了。”
“好。”萨麦尔接过晶石,用食指点了两下,问道:“您想要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都可以么?”
“理论上是的。”
伽尔想了想,问萨麦尔:“能不能把它变成戒指?”
“当然可以。”
那晶石在萨麦尔手里飞速旋转,肉眼可见的一点点缩小,最后变成了一个光秃秃的戒指。
伽尔:……
“谢谢,很好看。”如果不是晶石本身那美丽的色泽话,这光秃秃的圆环还真没什么美感。
“谢谢夸奖。”
“……”
“我们这是要去哪?”伽尔带上戒指,转移话题的问他。
“去地牢。”萨麦尔说。
“远吗?需要坐车?”
“不是很远,但是走在街上太招摇了。”
所以你是觉得坐着由这么大一只狗拉着的车就不招摇了么?!
“那到底是什么情况呢?”伽尔又问道。
“具体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调查回来的是当时路易家族的人派兵直接把他压到牢里了,但是因为不清楚您的态度,所以我没有过多插手。”
“路易家族?”
“啊,就是这里的一个权贵,我不太喜欢管理这里,大概发展出了几个家族,他们可能买通了牢里的人吧,如果您需要详细资料,我立马派人去查。”
“嗯。”伽尔点了点头,说:“没事,暂时不用查,反正我也不清楚我找他干嘛。”
萨麦尔:……
“到了,大人请下车。”在简短的对话间,地狱第二层的监牢很快就到了。
伽尔刚才一直在车上,没有看外面的样子,这从车上下来一看,就不得不感慨一下。
“实在是比第一层顺眼太多了。”
“谢谢。”
确实,和第一层恨不得连草都是金子的做的这种审美相比,第二层的建筑虽然看起来清冷暴戾,但很洁简。
伽尔在萨麦尔的带领下往牢里走,看守的门卫看见萨麦尔纷纷后退一步朝他二人行礼。
等到两人进去后,顺着监牢往里走,伽尔觉得很奇怪。
“这牢里几乎没有人么?”
“是的,我们……嗯,您多待几天就知道了。”
“唔。”伽尔点头,继续往里走。
就在几乎走到尽头后,一声清脆的鞭声突然传来,期间伴随着男人的闷哼和一声声辱骂。
伽尔眉头不悦的皱起,望向萨麦尔。
“咳,牢狱这一块也不归我管,很抱歉。”
伽尔顺着鞭声疾步往里走,直到真的走到尽头,才看到鞭声的来源。
一个穿着蓝紫色衣服的人满脸傲慢的拿着一根鞭子,鞭子上似乎泛着银光,而在他对面,被吊着一个煞是好看的男子。
那男人有着一头银色的头发,眼睛因为疼痛半眯着,但能看清眼瞳似乎是红色,上半身没穿衣服,身上全是鞭痕,连脸上都有几道。
“路易斯,你这个叛徒,还有脸回来啊”
“唔!”
“你还真是有脸,全家族就你一个吸血鬼,我们都特么被你害死了,都是被你害死的!”
那男的每骂一声,就拿鞭子往路易斯身上抽一道。
而路易斯只是闷哼,却始终一句话都不说。
伽尔看着被吊着的路易斯,强压着怒火,问萨麦尔:“你的手下?”
萨麦尔摇了摇头,对着伽尔低下头去,一副认错的样子,说:“是路易家的人。”
伽尔砰的一声踢开牢狱的铁门,走了进去。
那男子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连路易斯也勉强抬起头来。
“你他妈是——啊!萨麦尔大人。”
为了防止伽尔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萨麦尔拿出通讯晶石,联系上外面的守卫,说:“进来,把你们刚才放进来的那个人带走,关起来!”
“大人,我……!”那个拿着鞭子的人明显慌了。
“咳,萨麦尔大人。”
路易斯硬撑着说道:“大人,能不能——咳!咳……放他走?”
萨麦尔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咳——他是我……我的哥……哥。”
伽尔那个暴脾气就上来了,骂到:“这玩意儿也能说是你哥哥?哪个哥哥会这么对自己的弟弟?”
伽尔是没见过这样的哥哥,反正他的哥哥华耶可不会这么对他。
路易斯摇摇头:“求求您!”
“你——”
“伽尔大人,我派人把他带走了,就先关押个半月,在做商议可?好现在救人要紧。”
“嗯。”伽尔恶狠狠的嗯了一声,看着已经晕了过去的路易斯,心情很复杂。
他哥哥说让他来找这个血族,却没说为什么,现在想问也没法问了,人都被打成这样了,只能先治好他地伤再说了。
梵卓没找到,路易斯又成了这样,伽尔很暴躁。
面对暴躁的伽尔,萨麦尔主动解开锁着路易斯的链子,把他抱了起来,一路抱出了监牢,和伽尔坐着车一路回了萨麦尔的住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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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第七章,伽尔现在很生气,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