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抬轿的小妖怪嗤笑了一声。另一名小妖怪阴阳怪气,“姑娘,你若找她帮忙,上一瞬她可能还答应得好好的,下一刻,就把你卖给杨振声了。她呀,目前可是杨振声身前的红人,这红人怎么做上去,您可要想想。”
盘戎不动声色。灵鼍出声道:“盘兄,你怎么看?”
盘戎眼珠一溜,眸光掠过灵鼍、芸初,笑了笑,说道:“不好说。她是一把双刃剑。只要计划够周全,人够可靠,能说服她,此女便能成为我们的助力。除非她想一辈子呆在杨振声身边。反则嘛……”他嘿嘿笑了两声。
灵鼍停了半瞬,凝重道:“说服她这事,我来吧。”
“你拿什么说服她?”盘戎偏头,停留在灵鼍身上的目光,转向芸初,“姑娘,杨振声此人,喜怒无常,大家虽都怕他,可为了无望的自由,去牺牲短暂的性命,怎么都是不划算的。大伙可能宁愿苟且一时,也不愿冒这样的风险。还望姑娘,给予我等一点信心。”
盘戎所指的信心,就是够周全的计划,够可靠的人。目前,尚未探出内丹藏匿处,无法制定计划。所指的,便是可靠的人。显然,他不认为芸初是那个人。哪有厉害的修仙者,会被杨振声掳获,会被凡人沉塘,别看他们终日缩在地下行宫,少有走动机会,但地上发生的许多事,地宫中发生的许多事,他们暗地里都知道。所以,现在该是芸初抛出诱饵的机会。他们一个个精明的很,若是她胡诌,保不齐马上失去信任了。
可要说几分真?说几分假呢?凝默须臾,芸初悠然后靠,笑道:“我有一个厉害的师父,有几个厉害的朋友。师父不在五行之内,最不计较身份族类,只要投他脾性,或于他有益,他便会出手相帮。目前,我游历在外,他时时用水镜观测,我之经历种种,全然在目。他有意考验我,历练我,等闲懒得出手。若我遭逢不测,他不会束手不管,定然神行万里,立时来救。”
灵鼍瞥了瞥芸初神情动作,只觉自然真挚,暗地心想:危险发生,祸福惟系千钧一发,这师父心也真大,不给点东西傍身。可她前面也说,其师“不在五行之内,最不计较身份族类”,这般经历、心胸,脾气怪点也在情理之中。
盘戎收回眸光,危险发生,往往命系须臾。须臾之间,行万里路?神魔都不敢出此妄语。可见是夸下海口。……但观其言行,坦然无所惧,我们送她上死路,到了这个关口,背后如无依靠,怎敢信口雌黄,说动联合?
他眉毛动了动,笑道:“尊师与您是师徒关系,他能来救您,却不见得会旁顾我等一眼。”
芸初甜甜笑道:“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师父,很乐意我多结交一些朋友。指不定,他哪一天管不了我了,我去投奔你们,也有个住处不是?”
盘戎微微而笑,灵鼍笑得爽朗,他道:“姑娘,别怪盘兄多疑,姑娘既如此说,那我灵鼍大言不惭,先认了姑娘这位朋友。”
“既然是朋友了,”另两位小妖相视而笑,也道,“送朋友上死路却不太合适。”
盘戎凝默,他心头尚有一丝疑虑,面上自不显露,当即笑道:“盘戎唯姑娘马首是瞻。”话语中认芸初为首,却并无其余几人称呼上这般亲近。
灵鼍察觉一丝半点,转眸笑道:“姑娘,再过一刻钟,我们就要到目的地了。捆仙绳,照理说,我应先为您解开,好方便您之后自如应对。但杨振声下了禁制,绳子只能由买家解除,旁人不可毁去,一旦毁去,他那边立时知晓。是以,届时,我等只能尽力为您争取一些时间,待尊师赶来,再行解缚。”
芸初微微一笑,也不发作,似真听信几人说辞,耐下心来等一个时机。她心里知道,他们仍不放心。无论禁制真假,中途解缚,于他们有害无益。万一她先前所说为真,背后有大能相助,谁知所谓大能到底几斤几两;万一她先前所说乃妄言,“货物”丢失,他们不好向杨振声交代。截止目前,他们貌合神离,说的也只是一些场面话。真正的策反时机,在于见到那“买家”之后。说到“买家”,却不知是何来历?芸初蹙了蹙眉,白净柔嫩的脸庞现出一丝愁态。
虫鸟声俱绝,几人似行至林中深处,风掠过耳畔,传来“啵”的一声,仿若水泡破裂的音响。芸初心下揣度,方才好像穿透了什么肉眼不可见的屏障?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踏在枯枝落叶层上,绕过杂树,衣衫被带刺的蕨类勾破,走了许久,仍在原地打转。少顷,灵鼍、盘戎方觉不妙,提气丹田,丹田灵力干涸,四肢使不出多少力气,几人面面相觑,见其他人也如此后,不免大惊失色。
盘戎出声:“自进入此地后,灵力便被逐步抽空,现下,却连法术符咒也无法施展了。”他掠了眼芸初,再投向灵鼍,“我们几人……要不回去报信吧?”
话已至此,凉轿犹稳稳抬在肩头。猝然一声轻笑,似响在空中,又似藏树后,在地下……四面八方地回荡,辨不清来处。但听那声音笑道:“诸位不必慌张,主人为免各位路上出什么意外,嘱咐我等手持印信,提前一刻,前来接应。”
凭空出现一男三女,那带头的男子脸戴面具,磊落青衫,后面几名女子,皆着白衣,掩唇嬉笑,望向芸初与几位半妖。
白衣女子负手在后,踏前两步,嗔笑道:“东西既已送到,还不走吗?”
“诶,虹儿,怎么说话的呢?”青衫客笑道:“新来的婢子不懂事,诸位莫怪。主人素来好客,几位辛苦半晌,我等愿略尽地主之谊,诸位,请进来喝口薄酒吧!”
灵鼍行了一礼,“您想必就是道成真君门下,凤义道长吧?”
“正是。”
“货物既已送到,核对印鉴后,我等宜立即回去复命,不便久留。多谢道长盛情。”灵鼍抬眸望了凤义一眼,“还请道长出示印鉴。”
芸初拧眉:听灵鼍的意思,似觉此行棘手,不欲留下斡旋了?
待双方核对好印鉴,少女扬声道:“灵鼍大人,方才,大伙还说,道成真君府上藏着不少佳酿,想把酒瓮都搬空呢,怎么现下连一时半刻也呆不了。”
少女眉梢微扬,眼底透出狡猾,咕噜的乌眼珠子在几人身上来回打转。
虹儿并几名女子,才把眸光投向芸初,往常送来的少女或萎靡不振,了无生气,或哀哀哭泣,惊恐至极,这样明媚谈笑的却是少见。
芸初本意是提醒灵鼍、盘戎等人,之前商量好盗取内丹,邀其师襄助,临到了,但请践诺,拖得一时半刻,莫出尔反尔,言行无忌。
自然听在凤义耳中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这话说的,好像不是被绑来的,而是由几名随从陪侍,游山逛水来了!凤义冷冷一笑,心中莫名诞生汹涌的恶意:且等她陷入绝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是否还能如此机灵乖巧、气定神闲?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 80 章 鬼手与鬼头刀(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