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aco最喜欢的一款香水是……额,好吧,Harry永远叫不出那些绕口的名字,而且自从来到美国过假期,香水彻底和他们无缘,就像那个夏令营的夜晚,Draco往身上抹的永远是魔药,行李里连个香球都没有。
但是Harry还记得那个味道,也确定这不是别人身上的味道,Draco总是偏向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他对此的品位,Harry一向不敢赞同,因为他偏好清淡的多过喷香的,偏好木质的多过花的,但他像个姑娘一样喜欢换不同的花里胡哨的香水,喜欢木质味道里掺和一点甜一点点,香一点点的味道,他觉得这让他不至于在一堆用木质香型的人中泯然众人。
那甜味总令Harry发笑,可是笑归笑,闻到这个味道,Harry每每就知道Draco来了,他会抬头微笑再打招呼,等着小伙伴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周围再腥的湖水,再多的草丛,又或者像是现在这样,再多的玫瑰,也不能掩盖那些特质的香气。
现在这香气扑向了Harry,扑向了他整个人,Draco攥住他的手,他们远离人群,藏在这个玫瑰花丛旁,让月光做最亮的灯,让玫瑰做最好的听众,来一支Harry认为跳得可能不那么好的舞。
“就这支。”Draco用一只手攥着Harry的手,一只手就选好了歌曲,心里狂冒冷汗——他今天差点把这支麻瓜的苹果手机真的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丢出口袋,因为一个巫师的婚宴不需要一只麻瓜手机。
事实证明,他的犹豫还是对的,没有谁永远不需要某事物或者某人,这不,派上用场了。
麻瓜,也就是普通人,固然有着许多伟大之处,比如战胜自然规律,比如奇特地产生许多变种,而其中最为懒惰和聪明的人则发明了诸多创造品,而里面最值得人追捧和惊叹的造物之一,手机,很容易就成为了乐队的替代品,它个头小,便于携带,储存多支乐曲不说,还能……额,现场谷歌搜索,再成为最好的音响。
“这是什么舞?探戈?华尔兹?”Harry在音乐开始时瑟缩了一下,因为Draco把手放在了他的腰上,那个感觉痒痒的,热腾腾的,汗水和热度都透过掌心,隔着衣服贴在了腰部上,而他努力集中注意辨识着曲子,“……华尔兹?”
“……我为你的贫瘠脑袋感到悲伤,这难道不是听到就能反应出来的吗,”Draco说,脸强绷着做出一个严厉,手掌落在Harry腰部时像是一个被冻僵了的人摸到了巫师们冬天暖手用的一种吸热的石头,烫手,灼热,却又吸附在上面,不想离开,“当然是华尔兹,快华尔兹。现在,把手放到我肩膀上,肩膀,肩膀,不是腰!”
这不是Draco想要的舞蹈开头。因为对着他的那家伙笑意盈盈,表情本来放松的像水,而这么一喊,那张看上去还不错的脸就切换上了一个慌张和抱歉的表情,而且Harry也确实道歉:“额,抱歉,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而音乐已经播放了好长一段了。
“……你这么大声干嘛!”Draco说。
“……我有点紧张,”Harry捂住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道歉道的这么大声,别人不好意思都是低头,他反而抬头嘴角一翘,眼睛全看着对方了,“对不起。”
“……没关系。这没什么。”
Draco忍不住把口气放的柔软了下来,难得大度一回,并且还掏出手机开始重新播放。
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一支舞,它不该有个糟糕的开场。从Harry把手放到他伸出的手掌心里,他再攥住开始,一种和别人跳舞都不曾有的紧张和兴奋就促使他的情绪发生了别样的异变。
“来,”面对连个腰都弯的不到位的Harry,他像个谆谆善诱的老师,“抬脚,转,往左,往右……”这么说的同时,他也没闲着,肢体的带动是一种更好的语言,Harry几乎不用思考就能跟上他的节奏,而偶尔的慢半拍也不会引起Draco的一声‘你是不是有毛病’‘错了’之类的惊呼。
这让Harry格外的受宠若惊。
Draco抿着嘴。他对这支舞的态度格外认真,一点也不像是放松的方式;但是他又格外地想让自己像个温柔的人,像个最好的舞伴,对待最菜的舞伴都能令对方觉得轻松的那种,因为他握住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是Harry。
有时候观点就是这样的,当特定的环境被遇上,一些朦朦胧胧的东西会越来越清晰。
Harry和别人是有什么地方一定是不一样的。比那些不熟的女孩更高。比那些合适的表亲更好。比母亲,舅舅更加独特。比Granger,Zabini更让他想要靠近。
…………
每个人在跳舞时肯定会回忆起自己的第一次舞蹈。
Harry的第一次跳舞当然是他小时候,他记忆里的第一次是教学型,但是当和Draco跳舞时,他又记起来,真正的第一次跳舞,其实是在一个圣诞节——爸爸喝多了酒,火炉暖烘烘的,小Harry被爸爸叫做小甜饼,小甜心,小宝贝,被握着还算软软的手,踏着不长的两只小短腿,跟着轮椅翩翩起舞。
记忆里,他的脚下是软软的毛毯,手掌被暖暖的爸爸的手给牵着,耳朵里是甜甜的亲昵的呼唤,火炉里则燃烧着香香的火(香木),汗水一时间从小小的男孩额头不停冒出来……而年纪更小的宝宝被她难得来做客的爸爸抱在怀里,拿着玩具铃铛摇啊摇,可爱的像个娃娃,没错,还不会说话的娃娃。
圣诞树上的各种装饰仿佛活了一样,叮叮当当地无风而动,最顶上的星星被Harry在爸爸的指导下,转着圈圈飘上去,大大的,反而像个耀眼的太阳。
仔细想想,这支舞其实全无教学意味,反而充满了无规则的画圈圈,爸爸和儿子都快活地满头大汗,即使一个记不住舞步,一个只能转轮椅,一个转的比一个晕。
那时候他真的太小了,但是快活的记忆一点也不小。
那记忆带着温度,颜色和气味。甜蜜蜜,暖烘烘,让人想唱歌,也想睡觉。Harry砸吧砸吧嘴。
嗯,说到气味,那时候爸爸是不是喝了点甜酒?还给我尝了一点点?Harry从记忆里扒出一点印象,那似乎也不多,Charles就算喝醉了也不会给孩子灌酒,但是拿指尖沾着,让孩子像猫儿一样用舌尖舔舔……
很凑巧的是,就在他这么回想的时候,Draco施魔法般地拿出了一小瓶酒,明明就只有几步距离,他偏偏要丢过来。
“哇,你哪里来的酒?”Harry停住脚,惊叹地接住了这个还没有成人巴掌大的酒瓶。这是一种在各式商店里很常见的迷你……伏特……加?!
“你的舞步好了点,但是有待提高……喝了它。”Draco说,“喝了它你就胆子大了,不会这么怯手怯脚了,说出去你的舞步是我教过的,我都觉得丢人。”
Harry一边想这就不算正经教学,一边提出异议:“但是,额,我还没用到法定饮酒年龄?”
Draco:“好问题,你在同学聚会上喝的难不成是柠檬水?还是南瓜汁?”
“……”Harry干巴巴地说,“可是那不是什么高度酒,这是伏特加!”
Draco面无表情地告诉他:“这里面不是伏特加,爸爸的乖宝宝——你能喝了再说话吗?而且,这是舅舅塞过来的。”
Harry:“……what?”
“你口袋里也有,”Draco挑眉,“摸摸看。”
Harry嘴角一抽,果然摸出了一瓶一样的酒……不过他俩一起打开瓶塞闻闻就知道,Sirius估测了每个孩子的酒量,Harry的闻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度数,Draco的则勉强迈过了果酒的线。
“那我喝这个就行,”Harry晃晃自己手里的瓶子,灌了半瓶下去,“我酒量太差。”
Draco瞥了一眼他,那眼神明显是说‘你这个废物’,不过他好歹没问出来,象征性问的则是:“味道怎么样?”
Harry一边点头,一边回味,眨眨眼:“……有点冲。”喝起来居然比闻起来要有酒味一点,Harry的脸稍微拧了一下,但是这酒的质量水果的甜味和酸味又把酒味盖住了,酒味化为了火焰一样的热度,用热意把人的脸和脑子烘得暖洋洋的。
这是种有点奇妙的感觉,喉咙,脑袋,肺腑仿佛被一只火热的手抚摸覆盖,很……迷人的感觉,就是品味久了有点昏。但是这种热量确实壮大了他的胆子,Harry陡然生出一种即使伏特加放到面前,他都想试试的胆量。
“味道还可以。”他中肯地说,砸吧砸吧嘴,“我甚至想再喝一点。”
“那我这瓶也给你。”
Draco一听他说这句话就知道目的到了,他看Harry把瓶子塞回去,把自己那瓶也给对方,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喊了句‘yes!’,随后再度把手搂上Harry的腰,他们重新摆正了姿势,音乐从手机里再次响起。
这次他们完美地转起了第一个圈,比起刚才的僵硬舞步踩出的节奏来的更加自然美妙——
——啊,喝点小酒确实是有用的。Harry情不自禁地想。这么说爸爸当年确实给他沾了点儿酒喝。
看,他的步子现在轻快多了!
…………
Cedric几乎是鼓起全身的勇气向着那位美丽的女性走去。比起青涩的Hufflepuff在校生,Wanda无疑是成熟多了的女性,像是绽放的正好的火红色玫瑰——她不像那些围着自己的女孩们,笑一笑都能显露出一种青涩,又或者一个眼神交流和窃窃私语暴露了她们还年轻,还有那些故意的勒得细细的腰线,故意提起的时尚与新闻……
但是无论那些是讨好,是试探,还是讽刺,Wanda的态度都很随意,仿佛她周围围着的一群人是她的同学一般,她可能不太受欢迎,但是她却不会因为这个而局促,或者露出茫然,又或者过于厌恶的表情。
就算对方是个比自己大了可能快七八岁的女性,Cedric还是难免为她着迷——年龄对于美丽的女性就像红酒的年岁,越沉淀越醇厚,胜过所有的新酒。Wanda的美丽就是这样的东西,就算你比她小,看着她你还是会觉得,这是份多么珍贵的,年轻动人的美!更何况这位美人仪态得体,显然受过不错的教育,她偶尔的沉静与谈吐并不令人厌烦,美貌之余更有一种神秘的味道,对魔法的态度比在场的很多人都更像是一个地道的巫师——不崇拜,不惊奇,也不轻视,自然的好像是生活里已经习惯的一个元素。
当然了,她也确实很年轻就是了,保守推算,说不定对方还在麻瓜大学学习呢。
“晚上好,Maximoff小姐。”好不容易走过去后,Cedric几乎是哆嗦着开口的,他紧张地把在心里念了好几遍的称呼念出来,却一瞬间懊悔,因为就在那刻很多人恍然地看过来,一个正故作亲热围着Wanda的年轻女孩还说:“呀,原来你姓Maximoff!我也可以像他那样称呼你吗?”
“为什么她和‘那个男孩’不是一个姓?”Cedric都能听到有人这么嘀咕,“这个姓氏听上去不像是美国的。”
“你说错了,美国什么姓氏都有,他们那儿什么人都有。”有人如此回答,带着轻蔑——这是国家性质的歧视。
“当然。”Wanda端着杯酒点头,十分从容,那些闲言碎语没有干扰她哪怕一点点,“晚上好,Diggory先生,我记得你——Harry的学长。”
Cedric的心不免像每一个年轻的大男孩一样狂跳——她记得我,她记得我!
但是很可惜,Wanda也就多看了他一眼,说了句话而已,因为紧接着Zabini的母亲,今天的新娘就带着耀眼的容光走了过来。这位亲切(看上去如此),美艳的夫人热切地把持住了离Wanda最近的位子,很有技巧的谈笑风生,将一些从Blaise那儿听来的,有关Harry的小趣闻糅合在另一份有关Harry的信息里,当做有趣事情几句话说了出来,好比说,站在不远处的是魔法部部长夫人,她向这边点头,却又不过来,是因为魔法部内部还在争执……又好比说,有不识相的人向Dumbledore写了‘难以置信他们有理智和教养’的,有关‘学生在校安全’信,却被那睿智的老人坚决地反驳了,还比如,Nott家……
Wanda淡淡地微笑以对,一个字不漏的把这些信息都收入了脑海,同时又以新的目光悄悄审视着身边这位不算年轻的新娘————如果这是普遍性态度,那么巫师界的老牌贵族还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死板,至少这位夫人就相当‘灵活’。
“如果我厚着脸皮,在一个下午茶时间让我的儿子把请帖投向可爱的X□□ier先生,”Zabini夫人微笑道,“我可希望你也过来跟着一块儿喝个茶,和我做个伴——男孩们有自己的玩法,女士们有别的可以欣赏玩乐的东西,我们总能弄到最正宗的好东西,比如红茶。”
她还知道Wanda家正好要有婚礼要办,闲谈之间就数过了好几个相关的咨询帮办团队,还介绍了几个家里颇有门路的夫人。
“也许你们对婚礼有着自己的需求,”一个夫人捂着嘴笑着说,“但是好东西当然要越多越好呀。”
“您说的有道理。”Wanda点点头——如果有方便渠道可以参考,为什么要拒绝呢?她和Harry为什么来这场能把人烦死的婚宴?她为什么忍耐着在这儿打交道?不就是为了参考吗?
……等一下。
Wanda突然想起了一个被自己遗忘了有一会儿的东西——Harry。
她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喝点东西,脱离了女孩和夫人们的圈子,环顾四周找了找,最后找到Cedric,问:“抱歉,你看到Harry了吗?”
Cedric本来正沮丧着呢,被这么一问简直是受宠若惊地回答:“……没,没有……他,我是说,他们,我的意思是,他和小Malfoy先生应该在一起。”
Wanda皱起了眉,正好看到Sirius也匆匆走来。
“你们谁看的Draco那个臭小子了?”他一开口就问,“我就去喝了杯酒,他就不见了。”
Cedric猛摇头。
Wanda:“Harry也不见了,怎么了?”
“我随身带了两瓶迷你伏特加出来,和人说话时顺手放在桌子上,”Sirius狠狠磨牙道,“一个不注意被那小子拿走了,还是问了家养小精灵才知道,他把我的伏特加全部倒了,灌了别的酒进去——他居然这样浪费我的酒,我看他又欠揍了。”
“…………”Wanda,“他灌了什么酒?”
她有种令人不太高兴的预感……不仅如此,这预感还令人有点手痒。
想了想,她换了个问题:“这里提供解酒的特效药吗?”
…………
总有人把跳舞视作人生里最快乐的事情,Harry曾意思意思地分析过这是为什么,并认为这就和画画,听歌,上网打游戏是一个道理——喜欢做这些事情的人觉得,做这件事很有意思。
Harry一向把那些自己很少做的事当做新鲜事,因此试着做起来时也感觉不坏,比如说,他就拉过大提琴,听说这比较讨大学喜欢;又好比说,他也试着去踢球,可惜没哪个队要他,因为他长得像个菜鸟;他也试过画画,画的还不错,他很能掌握技巧,不过很快这个兴趣过后,他又沉迷书籍无法自拔了。
原来我之前不太享受那些事。Harry骑在扫帚上打魁地奇时就这么推翻过自己的认真。新鲜感和享受感完全是两回事,他最终不得不承认他爱飞行,他爱魁地奇,假如不是比赛太刺激他愿意天天玩魁地奇,这就是做自己热爱的事情所有的感觉。
而现在,这个晚上,在他和Draco披着月色,踏着音乐起舞时,一种绝妙的感觉告诉他————和这个牵着他,搂着他的腰的人来一支舞,完全会令跳舞本身这件事成为另一种和爱好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他甚至被这种感受所带来的感觉冲击得无法思考。
这个……真的很奇妙。他觉得一切都好极了。玫瑰,月光,酒,音乐,舞,Draco。像是合适的方程式列下来,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都无可挑剔,最后,你猜怎么着,老师在上面打了个满分,这才是真正的无可挑剔,于是你高兴地能踩在桌子上跳舞,就算被视作炫耀,被人拉下来摁着打都觉得喜悦,因为这件事的一切让你觉得快乐,舒坦。
也许是酒,也许是热情,也许是快节拍带来的热量……不管有什么东西被黏糊糊的搅合在了一起,Harry都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在越来越快的节拍中无法思考了。
为什么我的步子这么轻盈?为什么我觉得每踩中一拍都这么自豪?为什么这音乐这么悦耳?为什么和Draco跳舞我就能跳得这么好?我刚才干嘛了来着?我喝酒了?
是因为酒精吗?是因为Draco是个舞蹈大师吗?(这说法Harry觉得可能会被Draco回驳)是因为这次他跳得很不错吗?
——不!我为什么要思考呢?我完全可以跟着音乐走,跟着Draco走,跟着那种感觉走!
这不是在舞池,我不用规避别人;这也不是真的教学,我不用完全按照完美标准来;我对面也不是别的人,是Draco!
我想怎么做都可以!
这时,一个高音段来临,Harry在Draco的牵引下用一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几乎是原地起跳般转了个圈,而等他即将落地时,Draco承担了他所有的重量,搂住他的腰又转了个圈,随后猛地发力将他托起。
“哇哦!”Harry快活地惊呼一声。
“‘哇哦’这个字眼太不体面了,”Draco有点喘,但是Harry能看到他嘴角勾起好久了,“但是现在我允许你这么‘哇’。”
当Harry被他那么托起一小点高度的时候,Harry还把脚自己悬空后抬起,而他整个人压在了Draco的头旁,能闻到那些香水的味道紧紧包围着他。
啊,我正在和Draco跳舞。正在。
Harry笑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笑,想笑就笑了,而他还在转圈圈里找到了乐趣————他跳起来,然后Draco把他托住,他们像每一对舞伴都会做的那样转圈,没有女孩也配合的完美无间,而且踩对一个拍子,Harry就会更开心一点,他隐隐觉得这可能是他难得的潜在强迫症在发作。
而Draco体贴极了,Harry都能知道自己的动作越来越不在标准上,但是他调整的很快,迅速又完美,Harry的每一下放飞自我,他都能合作并且接上,就好像这支舞就是这么跳的一样,若非多年的经验,他绝做不到这么完美。
“我为你而骄傲!”Harry说,“你跳舞太厉害了!”
口气惊叹。
圈圈转的越来越多,Harry的脑子就越来越晕,但是是舒服的晕,这个飘忽的感觉也反而让他放开了手脚,他不再怕挑错,而是自己想跳什么姿势就是什么姿势……Harry觉得有个开关在慢慢打开,而当曲子自动切换到下一首欢快的圣诞歌时,他舔舔嘴唇,觉得有点渴,又想起了很久以前爸爸带他跳舞的场景,他那时候是怎么做来着?
Harry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酒,快速地给自己灌了一口……。
一大口。
很多口!!
“你干什——”Draco这下有点震惊了。
而喝了好多酒的家伙对他露出一个软软的笑容。真的软,软的像只兔子。
“我口渴。”他满面笑容地回答,就好像对面不是Draco,是一面巨大的墙,墙上的书架放满了珍贵的绝版书籍。
我看你是真的喝多了。Draco在心里说。但是他只是把Harry拉得紧紧地,一刻也不松开。
“还想玩转圈圈吗?”他半哄半试探道,“我们再跳一会儿,再玩一会儿?你喜欢这样吗?Harry?”
“当然!”
Harry把酒放回到口袋里,双手扯着对方,Draco嘴角笑容忍不住地扩大,双臂一伸,以一种绝非跳舞的姿势抱着对方,把对方的脑袋固定在自己肩膀上。
“那喜欢这个吗?”Draco都不知道自己说出来是在问Harry,还是在问自己。这是种太紧密的姿势,胸膛和胸膛紧贴,心口砰砰直跳,两颗心脏的距离近的要命,而且……对方好像随便他怎么做都喜欢。
“这想法是不是太变态……”Draco喃喃自语,“但是管他呢。”
他就这么抱着Harry,两个人拥抱着缓缓转圈,没有踩到节奏,Draco却不管了。没一会儿,Harry却有了意见。
“这不在拍子上,”他动着完全被酒烧成浆糊的脑子,“这样也动不快。”
他挣开了Draco的怀抱,停顿了一下,在对方露出失落表情之前,就用自己的手和对方的手拉起一个圈,随后像个游乐园的咖啡杯一样,互相牵扯着转了起来。
Draco:“!!!”
吓死了,还以为他要揍人……
Draco心虚地看着对方,陪着Harry手拉手疯狂转圈,而对面这个家伙居然还扯着嗓子唱流行歌:
“Areweanitemgirlquitplaying!(我们是在一起的吧?女孩别再折磨我了)……”Harry还像模像样地学着电视机里的歌手,他放开攥着Draco的手,在嘴边亲了亲,做了个飞吻。
“不是吧,恶,你这都什么动作,”Draco差点被这个飞吻搞到心跳一停,他故作戏谑地说,“你居然喜欢这首歌?一个麻瓜男孩的?”
Harry没回答他,可能是平常憋久了,放飞起来格外彻底,他快活地扯着嗓子边唱边转圈,眼里满满的都是自己铂金头发的舞伴:“Saidthere’sanotherone,lookedrightinmyeyes,(你直视我的眼睛说你的心里有别人了)——”
虽然这只是歌词,但Draco觉得自己膝盖上莫名中了这么一箭,简直无辜,很想大喊我没有。
“我不喜欢这歌词,”他拉着Harry停下来,噘着嘴凶巴巴地威胁,反正Harry已经醉了,“我正看着你,但是我可没有想别的什么——”
Harry噗嗤一下捂着肚子笑得发抖:“这是一首情歌啊,Draco,你为什么要和情歌较真!你好傻!”说完,他又故作潇洒地唱,“likebaby,baby,babynoo,likebaby,baby,baby,oh……”
他猛地一拉Draco,再次转起来,这次Draco却没有把握好平衡,两个人同时歪了,朝着旁边的玫瑰花丛重重倒了下去。
“你这白痴!”Draco惊叫着,咬咬牙转了个圈,让自己在下面,打算把Harry抱在上面……但是就在他闭着眼睛准备被玫瑰的刺刺痛时,他发现自己的背后压着的玫瑰全在一瞬间变成了软绵绵的猫玩偶,从布偶到橘猫应有尽有,软绵绵毛茸茸,可爱的要命。
Draco:“…………”
一瞬间的变形术!一堆猫!
而他还没来得及目瞪口呆,就听见那边Harry猛然飙了高音:
“……Ithoughtyou’dalwaysbemine,mine(我还以为你会永远属于我)!”
这歌词猛然一下戳入Draco内心最深的地方,他猛然转过头,看着一起滚在玩偶上咯咯笑的喝醉的Harry,这一刻什么变形术全飞了,而Harry还在哼哼:“Baby,baby,babyoh……”
Draco把手轻轻覆在对方的脸上,轻轻滑动着,他其实时刻做好了被打手的准备,可Harry没有,Harry只会傻笑,还拽着他的手,摇来摇去,仿佛他那个五六岁的妹妹,行为幼稚到可爱。
他只会这么笑,又盯着你,把你当最好的伙伴,那对绿眼睛此刻满满的装着的是你的影子。
——他至少在这一刻完完全全属于你。
Draco咽了口唾沫。
“你喜欢和我跳舞吗,Harry?”他轻轻开口。
“喜欢。”Harry回答,“我从没这么喜欢跳舞过!”
他看着Draco的眼睛那么亮,亮到Draco中了诅咒一般开口:
“那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说完,他自己先如同被箭射中心口一般惊悸了一下,但是马上,那种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感觉赞同了这句话。
就是这里!就是这个!
而仿佛还嫌不够乱一样,Harry毫不犹豫地回答。
“喜欢,”他说,“我想和Draco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一辈子的那种,就像……就像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们那样。”
“……”Draco狠狠地在那张脸上一掐。
“嗷。”Harry软软地哀嚎了一下。
“骗人。”Draco说。他心里想,我不要这个答案……不不不,我要更好的答案。
“真的。”Harry就算是醉晕晕的也很固执,“我没骗人。”
“我不要这个答案。”Draco说。
他的胸口像被刚才那一箭挖了个洞,非要得到合适的东西去补才满足,不然就是贪婪的无底洞。
“还想喝酒吗?”Draco掏出自己口袋里那瓶,哄道,“你现在还口渴吗?”
他语气轻柔地简直不像个Malfoy,所以Harry微笑着同意了……然后把脑子灌得更糊。这本来就是Draco做的计划,他偷换了两个瓶子里的酒,一个是果汁加伏特加,一个是酿造的高精度甜酒,本来,Harry的那瓶就足够把他灌醉,让Draco趁他醉说出种种抱怨,哄骗他说一句句保证,比如再也不和Pansy说话什么的……这本来就是一个报复。
但是Draco一个冲动,灌得多了,Harry完全快醉昏了。但是神奇的是,他眼睛都闭起来了,还记得把手递到Draco手里。
“别生气,”他说,“我喜欢和你跳舞,Draco。比和Wanda,和Pansy都喜欢……”
说完,他彻底倒在了自己变出来的软绵绵的猫玩偶上,枕着一只长毛猫的肚子,眼睛只眯得只剩一条缝了。
“……我好像喝醉了,”Harry这才说这个可悲的事实,但是已经没力气思考了,“这是在Blaise家,我该怎么回去?”
——你才发现自己脑袋断线了啊?
“……有我呢,你这没有防备心的小蠢蛋。”
看他那傻样,Draco最终还是叹息了一下,保证地说。
“Draco最好了。”Harry满意地说——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个姐姐在会场里。
“再说点好听的。”Draco哄道。
“我不会说好听的。”Harry凭着本能说话,反而比平常机灵,“我就会说实话啊,Draco。”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这么……这么呢?Draco说不出个形容词,但是他注视着Harry,从他的黑头发摸到脸蛋,最后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爬起来俯身凑了过去,落下那一秒前却又犹豫。
带着热度的吐息在两个男孩唇边交互着,最终,一个温热的吻轻轻地落在了Harry的嘴角边。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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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2 章 最喜欢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