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书生摸样的青年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肤色发暗,嘴唇呈紫黑色,手指甲都是呈黑色,方才那怪味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正是谢老七的儿子谢轩,老妇人看到其难受的摸样不禁流下眼泪。
“令郎这病是如何患上的?”陈皓然用袖袍捂着鼻子问道。
“两个月前从那京城赶考回来后不久,就这样了……”老妇人低声叹气。
“可有请过大夫?”
“镇里镇外的大夫都请了个遍,都说轩儿只剩一口气吊着了,我谢家造的什么孽啊……”老妇人开始哭泣。
陈皓然见状只得先从房里退了出来。
回忆起方才谢轩的摸样,自己从未听闻过有如此症状的怪病。
自己对医术方面可谓是一窍不通啊!
不过陈皓然突然想起了一人,正是灵药斋的掌柜薛澜。
翌日。
当陈皓然急匆匆地从红山镇赶回江寒城的时候,却发现灵药斋的大门紧闭。
敲了几声之后,里面无人应答。
“别敲了!那掌柜昨日便离开了!”这时旁边走出一个摊贩不耐烦地冲陈皓然叫道。
薛掌柜竟然走了?
“那请问这薛掌柜去了哪里?”陈皓然问那摊贩。
“我哪知道!”那摊贩直接转身就走。
陈皓然只得独自回到自己的住处,显然薛澜的不辞而别有些影响到他的情绪。
心烦意乱之际竟不再考虑那契约之事,反而是前往城里的客栈饮酒去了。
“再拿壶酒来!”陈皓然此时喝得醉醺醺的。
那店小二虽满脸嫌弃,但也不得不去端酒上来,毕竟今日这位陈少爷可是出手阔绰得很。
周围几桌的客人都是当地人,认出陈皓然后都不由得对他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陈皓然怒喝一声,不再如同往日那般视而不见,彷佛要把这么久以来积攒的不快都发泄出来。
不久后,客栈里就爆发了一阵吵闹声,之后便是混乱的打砸声。
陈皓然从里面走了出来,此时酒也醒了不少,薛澜的突然离开让他心情有些烦闷,在客栈里便和那些出言不逊的醉汉打了一架。
回到住处直接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陈皓然捂着脑袋悠悠醒来,昨夜喝多了导致现在还有些头痛,不过在客栈时却是探听到了一个有用的消息。
那便是这江寒城外有座玄清观,据传闻可以去求里面的道士赠予能治百病的灵药。
陈皓然想起之前在红枫山脉,那个年轻道士曾经给自己服用过一药丸,能让自己伤势快速恢复。
若是求得此药,说不定就能医治那谢轩。
其实不止江寒城这边有玄清观,整个大炎王朝许多地方都有。
于是陈皓然骑着马就出城了,按照昨夜听到的消息,沿着城外东北方向一路前行,在一块菱形巨石的地方。
“怎么此地什么都没有……”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后,陈皓然总算见到了那块标志性的菱形巨石。
但这周围空荡荡的,只有树木草丛,根本看不到有什么道观的影子。
那块菱形巨石上刻着四个字“有缘者见”,实在是有些不明所以。
陈皓然绕着这巨石细细打量,突然他眼神一动,原来这巨石背面下方处还刻着四个字“叩击三下”。
于是连忙抬起手来,轻轻敲了三下那巨石。
许久后,周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怎么会没有反应?
陈皓然犹豫了一下,随后拳头一紧,竟发动全力轰向那巨石,他有些担心万一把巨石打出裂痕了,那玄清观找自己算账那就麻烦了。
然而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一拳下去,那巨石纹丝不动,其上毫无损伤。
陈皓然甚至还感觉到拳头上有点酸麻,这巨石着实诡异!
于是右腿发力,其上的金色纹路亮起,黑气涌出,勐然一脚踢在那巨石上。
这次那巨石终于有了反应,只见得其一阵震颤后又恢复了原状,陈皓然脸色一喜,连忙再施展了两次攻击。
这时地面一阵摇晃,陈皓然差点稳不住身形,连忙扶着这巨石。
片刻后,巨石后方出现一道白色的光幕。
陈皓然伸手触碰,光幕像水面一般产生了涟漪,而手也直接没入其中,一咬牙直接整个人往里一冲,竟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眼前是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仙气霭霭,而陈皓然此刻身处山脚之下,面前还有个山门,远处依稀可以看到有许多建筑。
山门牌匾之上写着“玄清观”。
陈皓然不由得赞叹,不愧是所谓的入道求仙之地,而这时他身后的那道光幕也渐渐消散。
这时向山门里走去,突然一道人影闪到陈皓然面前。
“你是何人?来我玄清观作甚?”拦住陈皓然的竟是一个年纪与其相彷的道士。
“在下江寒城人士陈皓然,来此地向诸位仙师求药!”陈皓然低头行了一礼。
“你跟我来吧。”那守门道士打量了一下陈皓然,便带着他进入其中。
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来求药了,而且能触动那巨石进入这里的人都是有些实力的凡俗。
“事先告诉你,未必能够求到你想要的药。”那道士路上提醒道。
许久后,陈皓然就来到了这玄清观上。
这玄清观上的建筑大气磅礴,甚至比许多王府都要令人惊叹,其上云雾缭绕更添几分仙家韵味。
这时迎面走来三人,走在前方是一名英俊的年轻道士,那守门弟子连忙迎了上去。
“李师兄,这位是从江寒城来这里求药的。”那守门的道士行礼道,随后便转身离开。
这时陈皓然竟然有些惊讶,原来这位李师兄自己竟然认识!
正是之前在红枫山脉,从那黑斗篷人影下救了自己的那年轻道士!
“在下陈皓然,见过李仙师!”陈皓然恭敬地行礼。
“哦?怎么是你?”对方显然也认出了陈皓然。
此人名为李元白,乃是此观中年轻一辈弟子里的佼佼者。
“李师兄,这就是你提到的那个凡俗吗?”这时李元白身后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凑了上来,这少年也是穿着一身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