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手下的士卒听到他许下的重利,哪里还忍耐得住,纷纷嗷嗷嚎叫起来,但仍然保持队形,直到李嗣源一声令下才蜂拥朝城头冲过来。
这昭义城不过三四丈高,低矮破旧,对于这个世界的军队来说十分简陋,对于实力高强的一流武将,有的甚至直接就能跳上城墙。
好在李东升有先见之明,拉上了我叫咩咩,其麾下的精灵古树高有三四丈,种在城墙上遮天蔽日,而树上容纳了几百射手,既隐蔽又居高临下。
李嗣源手持一柄方天画戟冲在前面。
李东升呵呵一笑:“看来敌将很自信啊,谁与我取他性命?”
薛仁贵看了一眼,笃定道:“只需一箭。”
“看谁能射中。”史万岁不服气道。
赵云曹景宗狄青等自认箭术不差的武将也是纷纷暗自取弓在手,想要在那武将身上射个窟窿。
李东升暗暗好笑,对面那黑袍武将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这边城头已经有七八位号称“神射”的高手盯上了他。
很快,李嗣源就带着骑兵冲到城下三十丈外。
从其架势,下一刻必然是很多骑牧族都擅长的骑射绝技。
“射!”
岳飞到此时才下令弓箭手出击。
与此同时,斛律光开启技能。
“斛律光开启‘群体精准’,部队射程和精准+30%”。
只一瞬间,城头箭如雨下,李嗣源手下兵卒顿时倒下无数。
“射!射!”
李嗣源眼皮都没眨一下,高声大喝。
弓骑如同潮水在城墙下拐个弯,转向右侧,就在这个过程中,长箭纷纷射上城头。
城头则早有刀盾手严阵以待。
就是此时。
薛仁贵等人眼睛齐齐一亮,几乎同时,八支箭矢从城头八个方位飞射出去。
李嗣源本能地觉察到不对,毫不迟疑就朝马腹下倒去。
几乎在李嗣源倒开原本位置的同时,几道破空声从李嗣源眼皮底下飞过。
然而,刚躲开飞矢的李嗣源来不及庆幸,只觉得胸口腹部等地方一疼。
心知中箭的李嗣源片刻都没有停,直接跳下马,然后头也不抬地钻进人群,朝后面本阵奔去。
李嗣源重伤。
身后传来一片片弓骑兵的惨叫声、跌落|马匹、战马受惊和受伤的嘶鸣声。
从惊慌的队伍中穿过,李嗣源终于停下身子,胸口一箭,腹部一箭,大腿一箭,差点就被钉在了马背上。
茫然回首,五千弓骑兵只剩下半数,都在仓惶逃命。
对方的远程兵种竟然强悍如斯。
史万岁哈哈一笑,得意道:“看,腹部那箭是我射的。”
赵云默默收起弓,李嗣源大腿那箭就是他射的。
薛仁贵看不惯史万岁的嚣张,叹了口气:“可惜,偏了一分,不然就能射中左胸了。”
其他五个出手的武将都脸黑起来,这两个混蛋不要得意,不过,自己箭术似乎还差一点……
李东升很欣慰地看着手下“友好”竞争,于是道:“射中敌将的功劳仅次于斛律光和李陵。书记官记上。”
史万岁得意大笑。
失手的五个武将于是越发不爽,都想在下一次战斗中挣回来。
冉闵这段时间也搞清楚了,江安晋升靠功劳,武将相对来说晋升很快的,只是自己来的晚,还是个白板将军,无病可带,因此也迫切想要立功了。
因此冉闵就进言:“主公,对方不就人多一点,本领也就稀松平常,不如给我三千铁骑,看老冉给你荡平敌军。”
李东升笑骂:“永言,你一个人能打多少个?少在这里说没头脑的话。让人笑话。”
冉闵缩缩脖子,不敢再闹。
而城下李嗣源浑身是血地带着残兵回到本阵,一见李克用就痛哭流涕地拜倒在脚下,哭道:“义父,孩儿无能,被敌人用箭射回来了。给您丢脸了。”
李克用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嗣源,缓缓道:“对方实力出乎意料,其弓箭手众多,你打不过在所难免,但你指挥不当,有过,罚你官降三级,俸禄减半。”
李嗣源脸上一悲,却毫不犹豫磕了个头,口子高呼:“谢陛下。”
李克用点点头。
不再去看这个手下野心勃勃的义子,转而对手下众臣道:“对方实力强悍,有点出乎意料。你们有何想法?”
李克用话音一落,其左手第一位的青年武将就道:“父皇,何须计议,只须等晚上时辰一到,城中点火,届时对方不过是火中亡魂罢了。”
大部分武将听了青年武将的话都纷纷称赞:“太子说得极是。”
原来这武将就是太子李存勖,历史上其实是他建立了后唐,李克用至死只是晋王,也是一个了得的人物。
李克用却微微皱皱眉头,没有回答,却去看其他没有附和李存勖的人。
右手队列中一位黑衣文士站出来,古板严肃,干巴巴地道:“太子此言差矣。对方能有这么多远程,恐怕也是一个厉害角色,万一他们发现了城中的猫腻,岂不是功亏一篑?”
李存勖到底是做过皇帝的人,心高气傲,当时就不喜了,冷声问:“张承业,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张承业是李克用手下谋士,只对李克用听命。
张承业对李存勖眼中的怒色视而不见,躬身道:“臣以为,当派人发起连绵不绝的进攻,使得对方无暇顾及其他才是。”
李克用暗暗点头,张承业此言确实是老道成国之言,堂堂正正的阳谋。
李存勖失笑,指着张承业骂道:“你没看到李嗣源的下场?这么强的弓兵,派谁去?除非大军压上,四面同时攻击。”
“否则,咱们这十万骑兵不知道要死多少在城下。”
本来之前的两个对手,李克用他们都用此招,顺利解决了对手,小城对弓骑的抵抗力近乎于无,骑射就能解决半数敌人,半夜火势一起,谁人能不败?
可这次的江安反应太快了,远程兵种也出奇的强,因而李克用他们一时间倒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要我说,我直接去踹开城门,左右不过一槊的事情。”
一个干瘦的少年此时不耐出言道,
“在这里讨论个什么劲儿…”
李克用听了他的话,脸上带上一抹笑意:“十三儿,你又说孩子气话了,你嗣源哥身披重甲还被射成重伤,你就算能打,还能挡住这么多箭?”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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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李克用部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