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大门,里面黑得吓人,随着众人火把的照耀,也看到大堂上岿然立剑而坐的赵嵩。
“主公,此人就是赵嵩。”
李香凑上来说。
“唔。”李东升点点头,对赵嵩上下打量起来。
赵嵩身材魁梧,身披一身赤红铠甲,手提一柄七尺大剑,像武将更胜于文臣。
“看什么看!”
赵嵩怒而开口,声音洪亮,神色间全无一点惧色,“乱臣贼子!你等想要作甚?”
“你吼什么?想死?”
甘宁恰巧在身边,见这家伙态度不好,怒目而视,欲提戟就杀。
“且慢。”
李东升手一抬,拦住甘宁。
“你是赵嵩?”
李东升居高临下审视赵嵩。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吾乃津城县令赵嵩是也?”
赵嵩朗声道,“看你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如何学人去做贼?”
此君相貌方正,眼神坦荡,说话间自带一副凛然正气。
李东升来了兴趣,一挥手,手下人四散开:“什么是贼?”
赵嵩按剑而立,厉声喝问:“汝等本是大荣子民,现在却要造反,不是贼是什么?”
李东升哈哈长笑,笑得赵嵩莫名其妙,其他的人却绕开了大堂,在城主府其他地方快速搜寻起来。
“你笑什么?”
赵嵩打断了李东升的笑声,不耐地问。
“贼?赵嵩,我来问你。”
李东升开口,“你说是贼,那我们偷的是什么?”
赵嵩看着李东升如同智障:“偷的自然是大荣的江山。”
李东升冷哼:“那大荣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赵嵩冷笑:“这可难不到吾,大荣之前这片土地上是一个名为‘青’。”
李东升嘴角上翘,继续问:“那大荣可是从青手中取得这大好江山?”
赵嵩语塞。
“那你可知,‘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大荣本来也是抢人家青的江山。”
“照你这么说,大荣偷了青的江山,那也是个贼咯。”
李东升声音响亮,同样义正言辞,“就算吾等将大荣的江山偷了,那也不过是做了当年大荣先辈们做过的事情吧。”
赵嵩气势一滞。
道理没错,他还真就对李东升骂不出贼了。
“但是,大荣与你们有恩吧?造反就不对。”
赵嵩很快又找到理由。
“恩?恩什么?”
李东升冷笑,来无垠世界久了,特别是出江安之后,看得更清楚。
大荣的百姓过得可不怎么样,为什么领主的领地总有源源不绝的流民?
可不都是天道游戏刷新一般生成的。
大多数流民真是大荣各地的百姓。
“难道你说的恩就是地主豪强高高在上,将百姓的土地都强占?”
“失去土地的百姓要么成为地主豪强的私奴,要么流离失所,成为路上的白骨?”
“难道你说的恩就是,官府一天天加税,逼疯每个想活下去的百姓,卖儿卖女,最终还是逃不掉成为逃犯奴隶?”
江安的木工大匠王铁柱之前就是小地主,被征税征得破了产,逃亡江湖,家破人亡。
“难道你说的恩,就是,官兵可以随意吃空,杀良冒功?”
“多少大荣百姓没有死于贼手,反倒亡于官军?死后首级还成为悬赏的工具?”
“如果说,你说的恩就是这些的话,那我等草民宁愿恩将仇报。”
李东升冷笑,声音如同雷霆砸进赵嵩心里。
“这…”
赵嵩气势瞬间跌落到谷底,冷汗淋淋,李东升说的这些,身为一县之主,他如何不知?
可,他又能如何?
他不过是一个贫家学子,偶得夫人垂青,“嫁入”张家,这才有了坐镇津城之行。
可自尊心强烈的赵嵩又不让妻子打出张家的名头,来津城三年,事事不顺,办什么事情都绕不开地方豪强。
要不然也不会在此危急关头,仅仅只有十几个游侠儿相助。
身为县令,面对叛军理论上天然占据道德制高点,可不知为何,赵嵩此时却呵斥不起来,反倒觉得造成今日之局面,似乎自己也有一份功劳在内。
赵嵩见到来的都是年轻人,五大家的老辈人都没出现,名声在外的方琪、李香等人都跟在这个说话的年轻人后面,任由年轻人说话。
喝问李东升:“你是何人?”
李东升左右看看,有手下已经开始回来了。
“吾乃李旭,小小村正罢了。”
李东升淡淡道。
“呵呵,村正?”
赵嵩怒了,津城村正不知到有多少,甚至都不算官,只能算吏,这是糊弄自己吗?
“什么时候连村长都敢造反了?”
赵嵩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连真实身份都不敢说了吗?”
“赵县令,他确实就是村正,之前得了‘天下第一’你还下令嘉奖来的。”曹松乐呵呵地“提醒”赵嵩。
李东升摇摇头:“亏你还是一县之长,眼界未免低了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别说村长,就是孤身一人,只要有压迫,你不让人家活,那起来造反又有什么奇怪的。”
赵嵩闻言如遭雷击,沮丧道:“呵呵,对啊,你说的没错,要不是吾没有能力,或许今日之祸便不会发生了。津城百姓也不用受战乱之苦。”
李东升对这县令顿时改观,能心忧百姓的,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就在此时,高顺等人跑回来:“主公,其他人都不见了,全城主府只剩他一人。”
赵嵩闻言,哈哈大笑:“不错,其他人都已经走了。现在就剩本官在。”
“前门吾等早已看紧,后门是张家…”高顺继续说。
李东升看了看赵嵩的表情,后者明显瞳孔缩了一下,抬手止住高顺的问话:“无妨,咱们也不是什么杀人魔王,只是,赵县令,现在天快黑了,你夫人公子赶夜路可不安全啊。”
赵嵩摇摇头:“生死都是命!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动手吧。”
说完,赵嵩提着大剑就冲上前来,猛地砍向李东升。
无人动弹,静静地看着赵嵩冲上来。
“留他一命。”
李东升毫不意外,随口吩咐。
赵嵩眼见侮辱阻拦,已经到了李东升面前,心中大喜,胜利就在眼前。
忽觉眼前一晃,一道人影一闪,然后手中一空,接着胸腹间传来一阵剧痛,身不由己就飞了出去。
在半空中,看到李东升身边一个行者打扮的人冷冷看了自己一眼,随即那人一晃就到了眼前,下一刻就被重重砸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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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窃国者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