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秦怀玉拜见陛下。”大帐外,秦怀玉站在外面,脸上露出紧张之色,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李煜了,在这个时代,得罪皇帝,那就意味着必死无疑。不管心里面怎么想,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来拜见李煜。可是站在这里将近半个时辰了,这让秦怀玉心里面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郎君,陛下宣你呢!”终于,一个年轻的内侍走了出来,笑嘻嘻的招呼秦怀玉说道。
秦怀玉这才松了一口气,拱手说道:“多谢力士。”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进大帐之中。
“草民拜见陛下。”秦怀玉看见李煜靠在椅子上看书,模样十分悠闲,顿时感到十分无奈,谁让对方是天子呢?
“秦怀玉,你的父亲是一个英雄,但是朕却不喜欢他。当年朕几次三番的邀请加入大夏,他拒绝了,为此还利用了程咬金,这样的人,朕实在是不喜欢,明知道最后天下的归属,为了自己的一点愚忠,连自己妻子儿女的安危都没有放在心上。若朕是一个昏庸无能之人,朕也认了,可是论治国,朕不比他李世民差吧!这样的英雄,让人没办法佩服他。”
“陛下,先父的功过,草民没办法评述。”秦怀玉嘴巴张了张,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反驳李煜。因为李煜并没有诋毁秦琼。
“实际上,就算没有程咬金保你,朕也不会动你的,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朕没有必要难为你。实际上,你也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参军,参加科举,朕都会打压你的。”李煜面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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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玉嘴角抽动,皇帝就差点指着秦怀玉的鼻子,说对方是一个蝼蚁,根本没有必要在乎,虽然说的事实,但对秦怀玉的打击很大。
“但现在不得不重视你了,静姝看上了你。”李煜叹息道:“作为一个皇帝,朕可以对你一视同仁,但作为一个父亲,不得不考虑多一些。”
“陛下,草民,草民对公主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如同晴天霹雳一样,一下子震动了秦怀玉,吓得秦怀玉立刻跪在地上。
在平日里,和那些二代们在一起的时候,众人没少议论过长公主,温柔贤惠,还有一丝侠义之风,生的极为美貌,是二代心中的仙子。他知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着成为大夏的驸马。娶的娇妻美人,但没有想到,这个绣球居然砸中了自己。
“怎么,你认为朕的女儿配不上你吗?”李煜双目中厉光闪烁。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公主宛若天上的明月,草民不过卑贱的小草,不敢亵渎公主殿下。请陛下明察。”秦怀玉额头上的冷汗都流下来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在等着自己。
“这么说,你是拒绝了?”李煜听了面色阴沉,双目中寒光闪闪,显然,秦怀玉若是说不好,下一步,恐怕就是脑袋搬家了。
秦怀玉感觉到李煜声音中的杀机,额头上顿时流下了冷汗,这让他如何回答。
“公主国色天香,草民,草民怕配不上。”秦怀玉终于说了出来。
“哼,按照你这么说,这普天之下,还有人配得上朕的女儿,大夏的长公主还有人配的上?”李煜听了冷笑一声,这天下之大,还真的没有人能够配的上的。
“草民失言了。”秦怀玉额头上的冷汗再次流了下来,他都感觉到自己衣服都湿透了,这种感觉丝毫不下于刚才和李煜的厮杀,甚至比厮杀更累。
“你是配不上朕的女儿,虽然是秦琼的儿子,程咬金的侄子,但你秦怀玉仍然是秦怀玉,世人只知道这些,或许你长的不错,或许你允文允武,但这一切都没有用处,朕不在乎朕的女宿是一个白身,因为,没有人比朕更有权势,朕也不在乎他能力如何,因为他的能力没有朕强,但朕不喜欢一个没有上进心的人。你明白吗?”李煜声音变的平和了许多。
“草民明白。”秦怀玉这才放松了一些。
“相信,你也不想让世人说你是凭借自己的长相而成为驸马的吧!去西北吧!眼下西域正在打仗,你去西北,护送一批粮草过去,然后就留在谢映登帐下听候调遣,朕觉得什么时候可以了,朕就许婚。”李煜声音平静,平静之中还有一丝冷漠,大夏的驸马可不是长的不错就行了,没有能耐自然是不行的。
“末将告退。”秦怀玉脸上露出喜色。他高兴的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能够娶大夏长公主,更重要的是还能在疆场上立功。不然的话,依照他的身份,想要加入大夏军队,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困难。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肯定能走的更远。
“怀玉,什么情况,陛下今天好像有些不对,你哪里得罪陛下了。”秦怀玉回到自己的大帐中,程处默等人纷纷呢围了上来,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秦怀玉心中一阵苦笑,他这个时候才明白,李煜为什么找自己的麻烦,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长公主看中了自己,作为一个父亲,自然是不喜欢自己了。
这算什么,喜从天降,更或者说是福从天来。秦怀玉不知道这算是什么。
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到现在都没有成亲,或许和那些同龄人一样,都是冲着公主来的,现在目标终于实现了,自己应该高兴才是,可是自己心里更多的还是紧张。
“几位兄弟,我准备去西域了,在谢映登大将军麾下听候调遣。”秦怀玉说道:“陛下的圣旨已经下来了,很快就要离开了,下次回来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去西域?对付李勣?”尉迟宝庆等人听了心中一阵惊呼,众人还真的没有想过秦怀玉会在这个时候离开自己等人,前往西域,众人还认为,最起码还要等上一段时间跟随天子前往呢!
“不错,我先护送粮草前往,应该马上离开大营了,粮草已经在关中聚集了。”秦怀玉却很高兴,拍着手说道:“诸位兄弟也应该知道,这是我的梦想,现在梦想就要实现了。”
“西域的粮道可不简单啊!”程处默却摇头说道:“李勣虽然被朝廷大军围困,但西域茫茫沙漠之中,裴大将军也好,还是谢大将军也好,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李勣潜藏的位置,而李勣却周围的地形,屡次劫掠大军粮道,怀玉要是去的话,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李勣的劫掠大军了。”
李勣是谁,虽然被大夏杀的屡战屡败,可是到现在为止,仍然是活的好好的,足见对方能耐,这样的人若是劫掠粮草,还真的不好对付。
“放心,只要谨慎一些,想来不会有事的。”秦怀玉点点头,说道:“我先熟悉一段时间之后,等你们到了西域,我等兄弟几个再并肩作战。,在西域杀出一个朗朗乾坤来,李勣算是什么,迟早是我们的手下败将。”
众人听了连连欢呼,到底是年轻人,一听到建功立业,各个都是心情激动,恨不得现在就横刀立马,率领大军横扫疆场,解决面前的一切强敌。
秦怀玉当天下午离开军营的,众人送出十里处,这才洒泪而别。
秦怀玉前进了一两里,却见官道旁边停着一辆马车,几个士兵护卫着,他略加思索,就知道马车之中人是谁,赶紧跳下来,正待行礼,一个内侍手捧着一副火红色的盔甲走了过来。
“秦郎君,这是工部为陛下打造的一副铠甲,公主求来给郎君护身的。”内侍将手中的盔甲递了过去。
“谢公主。”秦怀玉心中感动,工部为天子打造的铠甲自然是不简单的,不仅仅是用材,还是在工艺方面都是如此,可以说,有了这幅铠甲,就等于多了一条性命。
“秦郎君,一路顺风,早奏凯歌。”内侍拱手说道。
“多谢。”秦怀玉看着马车,见李静姝没有下来的打算,赶紧翻身上马,领着随行的士兵朝长安而去,
虽然离得远,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美目在望着自己,这让他心中很感动,这种感动许多年都未曾体现过了。
大营中,李煜双目不时的看着对面的兵器架,面色阴沉,双目中迸射出怒火,倒是一边的杨若曦强忍着笑意,好像是看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一样。
“这还没嫁人呢!就开始望婆家拿东西了,那盔甲是耗费百人打造的,用的是精钢,刀剑难伤,利箭射在上面,什么事情都没有,朕都没穿几次,就被她拿走了。”李煜冷哼哼的说道。
“陛下英明神武,武功天下第一,而且臣妾可是知道,在宫中,这样的盔甲您有十副之多,现在让出一副也没什么大并不了的,秦怀玉那孩子,臣妾看还可以,相貌不错,允文允武,上进心强,是一个难得的驸马人选。”杨若曦宽温道:“不就是一件盔甲嘛!让了也就让了就是了,回头让静姝给您织件衣服。能保护驸马的安全,总好过让静姝伤心的好。”
李煜听了只能化成了一声长叹,小棉袄也漏风了。
“算了,算了。”李煜听了摇头说道:“迟早都是要嫁人的,若是对女儿好也就算了,若是不好的话,嘿嘿,我就让他去见秦琼去。”
杨若曦听了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皇帝的女婿也不好做的。
“不知道景睿现在怎么样了,臣妾可是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杨若曦赶紧转变了话题,提到了李景睿。
“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不够,等再过一年,得让他换个地方,鄠县还是太小了,得给他换一个大一点的地方。”李煜心思很快就转变过来,忍不住叹息道:“若不是每个皇子都要培养一番,这个时候,就让景睿回京师了,还是景睿留守京师,让朕放心。”
“陛下说笑了,其他的皇子也还是不错的。”杨若曦心里面还是有些自豪的,她虽然不管外面的事情,但最近燕京的事情她也是听说了。和自家儿子相比,李景智在这方面的表现可是差了许多,难怪天子现在很不满了。
“哼,做的还不错,若不是朕还在国内,恐怕六部尚书都被他换了一个遍了,治国经验没学到,排除异己这种事情倒是学到了,朝中的氛围很差,臣子们有些时候想做点事情,都担心会不会被人去说,最后吓的不敢做事了,看看他身边现在都是聚集着一群什么人。”李煜很不高兴。
“孩子大了,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陛下应该高兴才是。”杨若曦并没有任何不高兴的地方,反而安慰道:“最起码,在有些方面,想要糊弄他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李煜只是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这只是一些小聪明而已,做不成大事。这样的皇子,还是早点下去历练一下为好,在朝中做监国久了,对他不利。”
“陛下,这时间是不是太早了些。”杨若曦没想到李煜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李景智成为监国才一年多一点的时间,根本不能和李景睿相比。言语之间,显得有些冷漠而无情。
“可以了。论小道,他已经尅了,但论治理国家,还是差了一些,他还没有见惯官场上的阴险诡诈,什么时候,他能处理一郡之地的时候,就差不多可以分封出去了。”李煜做在椅子上,眉宇之间多了些疲惫。
处理国事,他是有臣子的,但处理自己的儿子,皇帝反而不好下手了。
“传旨,让赵王来关中过年吧!”李煜忽然说道:“朕好久都没有见过了他了,父子两人也好久都没有吃过饭了。”
“陛下,那朝中?”杨若曦迟疑了一下。
“过两天,朕自然有圣旨下,相信,两天的时间,朝廷是不会出现问题的。”李煜站起身边,取了笔墨,亲自写了一道圣旨,交给外面的内侍,吩咐道:“将此密旨传与燕京将军李固,让他依旨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