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一片寂静,古老的城池在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繁华,大隋昔日的皇宫也露出一丝斑驳之色。哪里还有昔日的宏伟壮丽。
不过,这几日的长安城中被一股肃杀的气息所笼罩,秦氏等大量的豪门世家被带走,抓入了长安城昔日刑部的大牢中,街头上的商旅此刻都少了许多。
在瞬间,原本已经衰败了许多的长安城,更是显得萧条了许多。
渭水之畔,李景睿、李景桓兄弟两人手上拿着钓鱼竿正在钓鱼,只是兄弟两人虽然是在钓鱼,但心思却不在上面。
“景桓,看样子,这段时间你也成长起来了,不久之后,就可以下来独当一面了。”李景睿猛然之间将鱼竿拉了起来,就见一条鲫鱼在鱼钩上挣扎。
“二哥,下面好玩吗?”李景桓忽然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和去年相比,整个人好像变了许多。”
“等你下来历练的时候就知道了。”李景睿深深的看了李景桓一眼,不到下面历练,永远都不知道民间是什么情况,他这个时候才知道,李煜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儿子下来历练,有些东西在皇宫中是不可能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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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还有监国一道吗?”李景桓眼珠转动,说道:“小弟现在还在刑部呢!”
“是啊!你还在刑部呢!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长安什么时候恢复太平。”李景睿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二哥为那些人求情?”李景桓有些惊讶。
“不是,那些人勾结李唐余孽,死了也就死了,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我担心的是下面的百姓,那么多的豪族被杀,商铺被封,对百姓的生活已经造成影响了。”李景睿自然是不会为那些豪门望族担心,而是担心下面的百姓。
“二哥放心,很快就会结束的。”李景桓点头说道:“现在就等着大哥那边消息了,只要大哥那边动手,我们就能将这条线上的人都给抓住,这些可恶的家伙,吃里扒外,吃着我们李家俸禄,居然和那些余孽勾搭在一起,就应该抄家问斩。”
“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回去了,我已经离开鄠县四天了,也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公文呢!”李景睿这次就是担心李景桓为了一己之私,扩大战果,将这个关中都席卷进去。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京?现在京师三哥可是厉害的很,我们这些兄弟都被他压住了,威风的很。”李景桓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时间到了自然就会回去。”李景睿笑了笑。并没有理会李景桓,而是翻身上马,在李魁等人的护卫下,很快就消失在李景桓面前。
“二哥还真是不一样,稳中了许多,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一点都不着急,难道就这样放心赵王不成?或者说,他还有什么必胜的把握?”李景桓看着对方的背影,心中一阵迟疑。
“殿下。”长孙冲见李景睿已经离开,这才凑了上来。
“表哥,难道下面历练一番之后,真的有这么大的作用,现在的二哥,我几乎都不认识了,若是以前,他肯定会让我现在就放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会征求我的意见。”李景桓有些好奇。
“陛下办事,肯定是有陛下的道理的。这不是臣子们可以猜测的东西,既然陛下这样一来,对皇子成长有帮助,那肯定就是了。”长孙冲不知道说什么。
“走吧!回长安,事情也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燕京了,有这些人在,长孙氏一家也可以脱离灾厄了,还有窦氏也是如此。”李景桓忽然笑道;“恐怕谁也不会想到,我们兄弟两人会联手。”
“最后还是大皇子得了好处。”长孙冲有些吃味,窦氏的罪名最大,现在好了,窦氏只需要付出两个人,就能安然脱身,而长孙家最重要的长孙无忌却陷入其中。
“只要能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李景桓翻身上了战马,朝长安而去。
数日之后,李景桓离开了长安,在他的身后,长安城中大量的豪族和名门都陷入沉默之中,这一次,整个关中的豪门惨重,数百人被斩杀,或者被流放。关中世家很难再掀起风浪来了。
而在武威城,张士贵府邸,这位武威将军张士贵练兵归来,自己坐在椅子上,面色冷峻,外面走进来一个壮硕的年轻人。
“岳父大人。”年轻人看着张士贵一眼,说道:“岳父大人今日回来的比昨日早了一些啊!”
“宗宪来了啊!”张士贵看着自己的女婿何宗宪,点点头,说道;“你那弟弟可有消息传来?”
何宗宪摇摇头,说道:“想要在太行山解决此事,恐怕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岳父再等等就是了。”
“想我张士贵先是跟着高祖皇帝,然后跟着太子殿下,这么多年来,对大唐忠心耿耿,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有那么多世家支持的李唐王朝,居然被大夏所灭,我这才迫不得已的投靠了大夏。”张士贵叹息道:“原以为当个二臣也就算了,只是没有想到李勣的一封书信毁掉了我所有。”
“岳父大人,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何宗宪低着头说道。
“是啊,这怪谁呢?只能怪我这些年没有教育好正常他们。”张士贵苦笑道:“贩卖粮食,嘿嘿,一车粮食就价值千金,这样的买卖放在谁身上都是很划算的,你们兄弟为金钱所吸引,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眼下这种情况,就算是杀了周王,恐怕也隐藏不了多久。”
“不错,周王一死,顶多也就是十天半个月而已。等到了武威的时候,不会超过一个月。”何宗宪有些担心,说道:“岳父,我们离开这里吧!大夏就算厉害又能怎么样,我们已经赚了不少的银钱了。”
张士贵瞪了自己女婿一眼,若不是这个个家伙,自己哪里会有今天,成为大夏的臣子不好吗?非要冒险,现在好了,大夏朝廷已经知道了。
人都是贪婪的,张士贵认为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女婿比自己还要贪婪,为了钱财,居然走私粮食、食盐,到了后来,更是走私铁器,等到张士贵发现的时候,他才猛的发现,事情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从河东到关中,再到武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卷入其中。
这是一条黄金路线。
张士贵也不得不承认,等到巴蜀到关中的官道畅通的时候,大量廉价的粮食从巴蜀运来,只是这些粮食很快就从长安运到了草原上,然后经过草原到达遥远的西域。
“离开这里看上去很简单,但实际上却很难,军中的将士一旦发现我们离开,武威郡守首先就会派人追杀我们。我们两家人根本没地方跑。”张士贵摇摇头。
“大将军即将北巡,不如我们送一些礼物给他。”何宗宪眼珠转动,说道:“我们率领部分兵马进入草原,归顺大将军,如何?”
张士贵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女婿比自己做的更绝,居然让自己带领兵马投敌,他忍不住苦笑道:“宗宪,这些兵马是不会归顺大唐的,他们一旦知道我们投敌,不仅仅不会跟随我们离去,反而还会抓住我们,然后杀了我们。”
张士贵可是知道大夏士兵,这些士兵是不会背叛大夏的,且不说大夏的钱财,就是他们的家人就是离不开。
“带他们归顺大唐自然是不可能,但带着他们干一票,然后趁机西进,大将军正缺少兵马,我们就将这些人。”何宗宪做一个杀人的姿势。
“孩儿先将家人送出去,这样一来,方便岳父大人行事。”何宗宪双目中闪烁一丝狠辣,说道:“就算日后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也可以在草原上立足,草原如此广大,我们只要躲进入,大夏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找到我们的,几年之后,我们再回来,那个时候,还有谁能认得我们呢?”
张士贵听了之后,顿时一声长叹,他捏紧了拳头,若不是此事涉及到自己的儿子,恐怕早就将何宗宪交出去了,成为大夏的勋贵,这是他做梦都想实现的,可惜的是,现在这一切是不可能实现,唯一能做的就是跟随李勣的脚步,离开中原,或者就是躲在草原上。
“你去准备吧!军中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了。”张士贵摇摇头,让何宗宪退了下去。
三天之后,张士贵身披盔甲,领着亲兵进入武威大营,武威大营专门护卫西征大军粮道,镇压草原的存在,大军的质量虽然不如西征大军,但也都是精锐大军。
“将士们,薛延陀部又反了,他们和李唐余孽勾结在一起,现在本将军奉圣旨,率领你们去征讨他们,剿灭他们,夺取夺取他们的一切,大夏万胜。”战鼓声响起,张士贵猛然之间抽出宝剑,大声怒吼道、
“万胜,万胜。”武威营的将士们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大战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