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林溪仔细观赏起其中一种料子,“我看得上的,我就买得起。”
伙计相当怀疑地看了林溪一眼,这家伙很明显就是在说大话,这里的料子这么贵,她怎么可能买得起。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林溪指着三匹花色精美的料子,“加在一起多少钱?”
“一共,”伙计一直在看林溪的脸色,“一百五十两。”
林溪神色如常,没有丝毫变化,豪气地说道,“全包了。”
伙计以为自己听错了,全要?
“等一下,不行,”蓝衣少女按住林溪选中的一匹料子,“这匹料子是我看中的,你不能买!”
戴锦儿立马呛声道,“你这姑娘也太过分了,之前污蔑我们买不起,现在我们要买,你又要跟我们抢料子。”
蓝衣少女死死按在布料上,“这是我早就看中的。”
她在家里跟娘亲死缠烂打好久,终于拿到了买料子的钱,要是给林溪买走了,她会后悔死的。
“是吗,”林溪看向伙计,“这匹多少钱?”
伙计:“六十八两。”
林溪点头,“一百两,我要了。”
六个字像是六把锤子,狠狠敲在蓝衣少女的脸上。
林溪让她如此没面子,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都说了是我先看中的!”蓝衣少女嚷道。
“人家做生意,自然是愿意卖给出价更多的。你不是说我没钱吗,难不成你比我更有钱?”林溪十分怀疑地看着对方。
蓝衣少女怒火冲头,“我当然比你有钱。”
“那你就拿出更高的价钱,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林溪顿了顿,又道,“拿不出是不是?我可以加价到一百二十两。”
蓝衣少女活到现在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当下便道,“一百二十五两!”
“一百三十两!”
蓝衣少女立刻跟上,“一百三十五两!”
“一百四十两!”
“一百四十五两!”
“一百五十两!”
“一百五十五两!”
“让你了。”林溪的话戛然而止,转头对着伙计道,“把其他两匹料子包起来,既然人家这么喜欢,我就不抢了。”
“好嘞!”伙计对林溪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殷勤地服务起来。
留在蓝衣少女懵逼地站在原地,甚至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小姐,”小丫鬟急得要命,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她们出来根本没有带这么多钱。
那边,伙计已经把布料包好,“一共八十二两。”
林溪痛快地付了钱,抱着料子,心情愉悦地离开。
伙计又凑到蓝衣少女身边,“小姐,一百五十五两。”
蓝衣少女眉头一皱,“你刚才不是还说六十八两!”
伙计自己也觉得冤枉,“小姐,明明是你愿意出一百五十五两的。”
现在怎么怪起她来了。
蓝衣少女一阵无语,她刚才分明是被林溪算计了。
“你少废话了,”小丫鬟道,“六十八两,你卖不卖?”
“卖,你只拿得出六十八两,我有什么办法。”这料子本来就是这价钱,他不可能不卖。
虽然这话相当不好听,但蓝衣少女实在喜欢那料子,最终还是买了下来。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伙计冷哼一声,“没那么多银子就不要装有钱人!”
……
戴锦儿抱着两匹料子朝店里走去,忽然道,“妹子,你看前面那两个好像是里正和他儿子。”
林溪定睛一看,果然是他俩,不过他们怎么会在述而学堂门口站着。
“等一下,我们从小路走过去,看看他们要干嘛。”林溪道。
于是,两人顺着边上的小路,走到了两人附近。
只听见,赵平卫在说,“我确定萧永言就在里面,只要咱们跟里面的夫子说道说道,萧永言的名声就坏了。”
“这法子真的有用?”赵潭总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爹,您是不知道,这读书人最看重声誉,要是落了个坏名声,就算考上科举,也不会被接纳的。”赵平卫道。
赵潭听后,谨慎道,“先见到里面的夫子再说。”
“爹,我都给你想好了,到时候你就说萧永言在村里自私自利,从来不帮助村里人,还调戏人家丫头。”赵平卫道,“到时候咱们再找几个人证,他萧永言的读书之路就毁了。”
林溪面无表情地听完这些,只觉得两人实在蠢得可以。
然而不明真相的戴锦儿听罢,气愤的不行,读书是多么难得之事,若是萧永言能够读出来,对村里也是好事,为什么要想办法破坏!
“这个里正,到底是不是为我们村考虑。”戴锦儿怒道。
“别着急,他们不会得逞的。”林溪不慌不忙,仿佛赵家算计的不是她的夫君。
戴锦儿十分奇怪,林溪怎么就如此确定。
那边,赵平卫小心地敲了敲门。
很快,门开了,戴兰儿从里面探出头来。
两方相对,眼里心里都是疑惑,对方怎么会在这里。
“戴兰儿,你!”赵里正只听说戴兰儿在镇上干活,可怎么也没有想过是在述而学堂。
“里正,你们有事?”戴兰儿问道。
赵平卫心思单纯,以为有个戴兰儿在,他们成功的概率大大增加。
“婶子,你在可真是太好了,那个,夫子在吗?”赵平卫一边说话,一边朝里面探头。
“在上课呢。”戴兰儿道。
“那他什么时候下课,我们有要事找他!”赵平卫道。
戴兰儿想起当初萧永言的嘱托,心知不能让赵家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便道,“这里的夫子性格古怪,从来不见外人,你们只怕是见不到。”
“婶子,你莫要诓我,”赵平卫一副亲热模样,“你都在这里干活了,肯定跟夫子有点交情,帮我们引见一下就是。”
戴兰儿:“我虽然在这里干活,但夫子的房间我从来不去。”
某种程度来说,这确实是事实,萧永言的屋子一直自己打扫,不用她动手。
“你们找夫子,到底有什么事?”戴兰儿试探着问道。
“还不是萧永言。”赵平卫道。
林溪在墙根下听得分明,跟萧永言说萧永言的事,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