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指了指还在跟前跪着的姑娘,直接问道。
“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我想着她毕竟是夫人带进府的,还是由夫人来处置的最好。”季暇年淡淡道,就连目光都没有落在一旁跪着的人身上。
姜明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笑道:“你们二人各执一词,本宫倒是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的了。”
季暇年轻挑了下眉毛,没有说话。
“奴婢知道您与季大人是夫妻,定是会信任他更多一些,只是您不能只听季大人的一面之词啊,难道一个奴婢的命真的就完全不重要了吗?”姑娘嗓音凄厉,听起来很是委屈。
“那本宫也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啊。”姜明月一脸无辜。
“这样吧,你们二人好好得说一下昨晚上的经过,等本宫好好判断判断。”
季暇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大致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也没看地上的人,又补充了一句:“若不是担心夫人误会什么,昨晚上本官就能将她处理了。”
姜明月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又看向姑娘,一脸无辜道:“听起来季大人的逻辑要明确一些。”
“殿下,您是不是觉得奴婢是西燕人,所以区别对待了,听府中之人说您从前不会这样刻意偏袒的。”姑娘直接给姜明月戴了一个高帽子。
姜明月却是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低声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若你当真是这样认为的,那这季府就不是很适合你呆下去了。”她渐渐冷了脸,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殿下,您要赶奴婢走?”那姑娘一脸难以置信道。
姜明月点点头,道:“你没听错,本宫确实是在赶你走,毕竟有二心的奴婢我们这府中也不是很需要。”
她相信那姑娘是能够听得懂自己说的这话的,至于选择怎么去做就只能看她自己的了。
“我的命好苦啊,别人都说我是西燕人,说姜国人对西燕有敌意,我原先还不相信,以为殿下您会是我的救世主,没想到您也是那种人。”姑娘看着姜明月的眼中满是失望。
若非自己十分明确这姑娘的身份,姜明月还真有可能被这真挚十分的目光给忽悠过去。
“你这话可是说的不对,我姜国人心胸宽广,怎会只因为国别就对别人带有坏的印象?本宫听闻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看别人就是什么样子的人,你莫非对我们姜国人也有十分浓厚的恨意?不然为何能说出现在的这一番话?”姜明月刻意将局势往自己的这边倾斜了不少,将无理取闹的那一方变成了跪在面前的姑娘。
“姐姐!”外面突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少女音,姜明月循声望去,见是穿着整齐的西燕服饰的阿畅。
“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城外接你。”姜明月有些讶异得问道。
阿畅脸上绽放着笑意,笑着道:“这不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吗?要是真的提前说了,那多没意思啊。”
姜明月也勾起了唇角。
一直在边上跪着的姑娘竟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动了,直接快速膝行到了元畅的身前,扯住了她的衣裳,低声哀求着:“求求您看在同为西燕国国民的份上救救我。”
元畅闻言有些困惑得看向了姜明月。
许是怕他们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姑娘直接先声夺人:“季大人污了我的清白,公主殿下却想着息事宁人,更是想要将我从季府里面赶出去。我是从西燕来的人,在这举目无亲的姜国,若是被赶出去了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他们这是想要我死啊。”
元畅一脸无辜,先微微屈膝蹲了下来,就看着面前的姑娘。
那姑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默默的往后退了一些。
“季大人瞎了眼?”元畅观察了一阵子这位姑娘,随后有些困惑的开口。
姜明月没忍住勾起了唇角。
“我眼不盲。”季暇年淡淡的开口道。
“那你怎么会看上她,居然还想要霸王硬上弓?”元畅有些不满的开口道:“这样的姑娘真的配与明月姐姐相提并论吗?”
季暇年又给了她一个否定的回答。
元畅心里了然,看着表情都已经完全僵硬住了的姑娘,脆生道:“你都听到了?你一没有姐姐好看,二没有姐姐的学识,三没有姐姐的地位,你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污蔑季大人这样子的事情?”
那姑娘看看还蹲在自己面前的元畅,又回头看看那边的姜明月两人,眼中瞬间出现了泪意,带着哭腔道:“你们都是一伙儿的。”
元畅见此皱起了眉头,道:“西燕女子才不会动不动就哭鼻子,若是真的遇到了欺负自己的人,只会拿起拳头跟他狠狠得打一架。”
“不过她一个西燕人在这姜国的国都生活确实有些不容易。”
就当那姑娘似乎都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想法的时候,元畅又动摇了,似是对她带着些怜悯的神色。
她有些为难的扭头看向姜明月,毕竟这里是季府。
“既然阿畅都发话了,那便先留下来吧。”姜明月也很给元畅面子。
“不过书房这种地方你还是不要去了,毕竟季大人身居高位,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抓住他的把柄,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你这段时间还是跟他保持一些距离的好,等这段风声过去了,再有什么安排也不迟。”她接着吩咐道。
“不过这季府中好像什么事都已经有专人去做了。”姜明月皱起眉,细细得在脑海中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能性。
“奴婢愿意与季大人保持距离,不管您让奴婢做什么,只要是不把奴婢赶出去,奴婢都愿意。”姑娘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甚至在这句话里完全换了自称,显得有些可怜巴巴的。
眼见着姜明月似是真的很是苦恼,季暇年淡淡得开了口,道:“后院里那些管事的衣裳正好缺人洗,就让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