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多虑了,我能理解。”姜明月浅笑着安慰道。
“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再久留了。”刘延终是说出了要走这话,带着一行人又转身要离开。
“大人日后有时间也可来我府上喝杯茶。”王老爷高声客套道。
“快去送送刘大人。”他还催促了一下旁边的少爷。
“知道了。”少爷作势应下,只是脚步丝毫未动,直到有小厮过来开口道:“刘大人已经带着所有人离开王府了。”
姜明月闻言迅速进了屋子,后面跟着王家一家人。
“他怎么样了?”阿羽已经把季暇年放在床上了,姜明月连忙问道。
阿羽摇摇头,道:“情况还是不乐观。”
刚刚他们是将季暇年藏在了床下,赌的就是刘延足够自信,再加上那些障眼法,总算是成功将这件事瞒了过去。
“这可如何是好。”王老爷看着床上昏迷着的季暇年,急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明老爷好好的交给他的女婿,现在却是性命攸关,这可让他如何与明兄交代。
“走,现在去找那位神医。”姜明月当机立断,她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们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夫人一脸担忧的问道。
姜明月看着她的眼睛,一脸认真的开口道:“我们发现了刘延的秘密,他贪赃枉法的秘密。”
这个消息将王家夫妇都镇住了。
“等真相大白,我自会与二位解释,只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将他救下来。”姜明月微微蹙着眉,看着解远年,道。
“对对对,还是先救他。”王家夫妇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毕竟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
“伯父,可以让外面的那个车队先进来吗?他们是我们的人。”姜明月心里已经有了想法,问道。
王老爷闻言连忙唤小厮去将他们迎进来。
这房子的隔音并不好,他们刚刚在外面也听到了阿羽的声音,所以此时对于房中多出了一个人并没有一点意外。
“我已经将公子的情况与他们说了。”阿羽正对上姜明月询问的眼神,连忙开口道。
“主子怎么样了?”从外面匆匆走进来了一个男人,后面跟着一位气喘吁吁的小厮。
姜明月面色沉静,淡淡道:“他的情况你们想必都清楚,我已经知道了神医的消息,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神医。”
“你们可能听我的调遣?”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任凭夫人调遣。”那人单膝跪地,又开口道:“主子成婚那一日便说过,您也是我们的主子了。”
姜明月心里微微的触动,点了点头。
王家人对此见怪不怪,他们知晓富贵人家总会养上一些靠谱的侍卫,为保证家族的安全。现下两家联姻,这样也不奇怪。
“带上他,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找神医。”姜明月说着又看了一眼少爷。
少爷连忙开口道:“我跟你们一起,他以前大致跟我说过采药的事情。”
王家夫妇明显是有些担忧的。
“爹娘,你们放心,我有分寸的。”少爷许是看出了两人的犹疑,连忙开口安慰道。
王老爷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大了,我们都知道。他也算是为了我们王家受的伤,我们找人为他医治也是应该的,所以我们也支持你的想法。只是支持归支持,心里总归是担心的。”
少爷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笑道:“不过是去山间找他,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爹娘这样子倒有些像是生离死别了。”
“呸呸呸,不许乱说!”夫人迅速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额头,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了!”
少爷笑着点点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另一边的姜明月也没闲着,季暇年现在的情况其实不适合移动,只是她不知道到底需要多久才能找到神医,而且他不在自己身边,心里总是记挂着,倒不如直接将他带上。
她便示意阿羽带着季暇年的手下去准备个物件,就像是能带走的床,尽量让季暇年安稳一些。
“伯父伯母,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一定会将小少爷平安送回来的。”那边吩咐好了,姜明月转身看着两位,一脸认真道。
夫人似是有些怪罪与她,道:“怎的说出这种话,你们也要平安回来,谁都不要有什么事情。”
阿羽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东西,轻手轻脚的将季暇年转移到了物件上。
“我们这一去不知道要几日才能回来,这几日刘延可能还会回来找些麻烦,还望伯父伯母多操心些了。”姜明月叮嘱道。
“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他刘延总不能直接把我们抓起来吧。”夫人安慰道。
一行人终是趁着夜色悄悄的离开了王家。
一出王家,姜明月就分了一些人出来,吩咐道:“你们务必保护好王家人,就留在这里吧。”
人多力量大,在广阔的山林间,若是人多些找人的希望自然会多上几分,只是姜明月无法将王家人抛在脑后。
“不必如此的。”少爷看着她的神色有些复杂。
姜明月淡淡道:“应该的。”
“你叫什么?”她看向一旁刚刚进来说话的人,问道。
“属下排行第二,夫人唤我季二就好。”
“你们那边倒是有意思,身边的侍卫竟是不跟主子姓。”少爷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
姜明月微微怔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季二。
季二面色如常,解释道:“属下是老爷留给公子的人,公子跟夫人姓。”
少爷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可是相信了。
“你们这也不是出城的方向吧?”少爷看着他们走的方向,微微皱起了眉头。
“城门已经被刘延派人守住了,我们走水路。”
江南水路众多,城里与城外也又不少水路相连。
水路,莫不是让他们游过去?
少爷看了一眼躺着的季暇年,挑了挑眉。
无怪他会这样想,建城之处就考虑过水路会有别人进来的问题,故意修了些落差,很难通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