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白老板送给江城的帮助他压制鬼脸树的护身符,就是从这里求来的。
这大概就是好人有好报。
江城心里一直记着这个恩情,没想到这么快遇到了柳韵儿,于是他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将柳韵儿带来了这里。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柳韵儿突然暴起。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抬起手朝着石龟重重的拍了下来。
“我不信,你们都在骗我。我要一巴掌拍烂了它,看你们还怎么装神弄鬼!”
江城眼睛一竖,他抬手将柳韵儿给震退,随后他语气冰冷的说道:“够了!这么多年你做的孽还不够多吗?”
“原本,你爹死后,他分明可以受万人敬仰,坐享这整座庙宇供奉的香火。可是他却放着文圣老爷不做,偏偏跑到这庙门口来当一只驮着石碑的老龟。”
江城指着柳媚儿的鼻子,骂道:“你做了多少年的恶,他便在这里驮了多少年的碑,他这是在替你赎罪!”
柳韵儿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唉”
一阵叹息声从石龟体内传来,随后一个留着山羊胡,身着长衫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江城面前。
“韵儿,这些年你还好吧。”
见到男人之后,柳韵儿情绪变得异常激动。
她“蹭”的一下便冲到了男人面前,随后她一只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说!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骗我!”
江城正准备动手,结果却被柳知命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剩下的就让我自己来吧。”
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毕竟是柳家的家事,江城不好插手,于是他默默的退到了一边,静静地观望着这场持续了百年的闹剧如何收场。
“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快,我要你亲口承认!”
“你就是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柳韵儿用力掐着柳知命的脖子,她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变得苍白的毫无血色,她瞪着眼睛逼问着柳知命。
柳知命却只是一脸平静地望着她,他的眼神平静的就像一汪没有一丝波澜的井水。
“放下吧,何必要执着于过去的事。”
柳韵儿的手臂开始颤抖,她这么多年所坚持的信念和世界开始崩塌。
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萌生过毁灭的念头,看到那些池塘里的鱼,我会忍不住想要将它们抱起来摔死。爹爹养的鹦鹉,我也总是忍不住想要握在手里,一点点扭断它的脖子。
这一切,这一切都在那个叫阿贵的男人出现之后发生了改变。
原来我并不是一个嗜血的恶魔,这一切都是柳知命这个抛妻弃子的恶人导致的,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娘亲,我要报复,我要毁掉他的一切!
阿贵那一段酒后编出来的故事,成为了释放柳韵儿心底那个恶魔的一把钥匙。
从那天起,柳韵儿心底的恶魔打破了枷锁,被释放出来。
看到痛苦的柳韵儿,柳知命心底有些不忍。
“哎,若是那时候我能及时的制止你,后面的这一切悲剧可能都不会发生。”
“养不教父之过,你变成今天这样,我有着很大的责任。”
柳知命摸了摸柳韵儿的头,当初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接下来的几年,他每每看到和她娘有着七八分相似的柳韵儿,便总是忍不住的心痛。后面他索性按照父亲的吩咐,娶了一个知书达理的妻子,再加上他心系鹅城的百姓,所以他放在柳韵儿身上的心思就少之又少。
这也是导致后面这场悲剧的祸源。
望着柳知命那一脸慈爱的目光,柳韵儿一巴掌拍飞了他的手。
“别碰我!”柳韵儿红着眼睛,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她的信念此刻彻底崩塌。
她向后退了几步,然后退到了墙壁,身后已是退无可退。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柳韵儿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随后她看了那个驮着厚重碑文的石龟。
“你做了多少年的恶,他便在这里驮了多少年的碑。”江城的话在她耳边回响。
片刻之后,柳韵儿竟然一脸决然的冲向了那个石龟。
她的头重重的刻在了那块石碑之上。
顿时,血浆四溅!
柳韵儿一脸凄然地看向了柳知命,她嘴唇动了动,脸上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一命抵一命,我什么都不欠你了。”
柳知命偏过头去,他眉头紧锁,嘴唇微微颤抖。
虽说是不忍,可这大概是柳媚儿最好的结局了吧。
江城怎么也没想到,这作恶多端的柳韵儿最终会以这种决然的姿态结束了她的生命。
柳知命慢慢走到柳韵儿的面前,他伸出颤抖的手摸着柳韵儿的脸。
“韵儿,安心的去吧,爹希望你下辈子快快乐乐的,做个善良的人。”
说完,柳知命伸出手指沾了沾柳韵儿的血,随后他大笔一挥竟然在石碑上挥挥洒洒写下了六个大字:
“人之初,性本善!”
片刻之后,经历过上百年风霜洗礼的石碑竟然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很快,这石碑上竟然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纹,而裂缝里却是冒出一道道刺眼的金光。
这些金光腾空而起,随后如天降甘霖一般尽数洒在了柳韵儿的身上。
她身上的业障碰到这些金光之后,迅速融化消除。
“柳前辈!您已经在这里镇守百年,享受了百年香火,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功德圆满,敕令为这里的土地神。”
“现在你这么做,百年修为毁于一旦,你也要身消道陨再无转世为人的可能,这值得吗?”江城大喊一声,想要制止柳知命。
可柳知命却背过了手,他仰头望向夜空。
“就让这场持续百年的闹剧终结在我这里吧,小女犯下的罪恶就由我柳某一肩担了,这是当爹的我应该做的。”
柳知命目光深邃的遥望星空,皎洁的月亮倒映在他的眼中。
“这月亮真是和百年前一样美啊。”
柳知命义无反顾地朝着前方走去。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要是什么时候柳某也能做出这等佳作,我真是死也瞑目了。”
柳知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他身后那座承受了百年风霜的石碑,轰然崩塌。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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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身消道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