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看见安玉琳少有的一头雾水的无辜样子,甘棠哽了一下,才道:“难不成,督主大人要一直这样同我说话?”
“衣箱在内室里,妆台对面靠墙的就是。”
甘棠听罢,起身到内室打开箱子,查看后,取了一件蚕丝内衫。
见甘棠拿着衣服转出屏风,安玉琳欲起身,却被她眼神所止。甘棠尽量避免碰到他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服侍他穿好衣衫。
“当今世上,除了陛下,我还没这样伺候过谁。”
“那这伤受的也值了,不然,哪有这样的好福气?”
甘棠坐在一边,叹道:“看来玉郎今日,是非要将我气死不可了。”
“此事说起来,只怕叫阿棠笑话。”安玉琳垂眸道:“原是我思虑不周,中了旁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装作阿棠的人,正是邱丽姿。今日凌晨,底下人传话入宫,说是在上林苑附近,失了她的踪迹。
我一时心急,故而不察之下,中了埋伏。还好事先传讯了宋七带人会合,才未酿成大祸。只是那邱丽姿,并未抓到活口。”
甘棠见安玉琳将遇袭受伤之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心中十分复杂。
“说到底,还是为了我。这算不算是,美色误人?”
安玉琳轻笑一声,回道:“美色不过皮相,这应该算是,情关难过。”
“都伤成这样了,还在同我说笑。
此次出宫,就算是人数不多,你毕竟带了锦衣卫随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安玉琳知道,甘棠早晚会问出这个问题。只是不知,他讲述前情后,甘棠又会作何反应。
“此次埋伏袭击的,又是军中之人,且有数十人之多。这回抓到了几个活口,东厂正在审问。”
甘棠闻言,抿了抿唇,才道:“看来不久之后,连同上元节刺客一案,都能查个水落石出了。”
“阿棠好像,并不那么高兴?”
“既然督主相问,我也不妨直言。
此案牵涉军中,恐怕不是兵部的大老爷,就是哪位将军做的手脚。纵然查出实情,一个处理不好,难保不会朝野动荡,京城生变。”
沉默了一阵儿,安玉琳忽然道:“先时,花大人曾有言,说是得到消息,刺客一案,与我这几年办掉的那些官员有关。
可阿棠知道,那些官员及亲故大多是文官腐儒,就算心怀怨恨,也没有这等本事……”
“重锦的性子,我是了解的。也许是他有意给你添堵,但他绝不会掺和到害你性命的事上。”
甘棠说得斩钉截铁,安玉琳却是不置可否。
“阿棠,纵然是他牵涉其中,我也不会问他的罪。谁让,他背后有阿棠撑腰呢?”
“督主还未用膳罢?咱们今日不提案子,也不提旁人了。我来侍候玉郎用膳。”
甘棠也不知花重锦究竟参与了多少,不好接安玉琳的话,只好转了话头。她起身欲要叫冬早传膳,却是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安玉琳忙抬手扶住甘棠,甘棠却焦急道:“你别乱动,小心伤口挣开。”
“我没事,是我疏忽了,适才应该叫章御医为阿棠请平安脉的。”
甘棠略缓了缓,才道:“许是今日监考,水米未进的缘故。与其小题大做,还不如快点儿叫人传膳。”
安玉琳不准甘棠乱动,扬声叫冬早传膳,又道:“若稍后还有不适,定要传御医诊脉。”
甘棠在司礼监同安玉琳用过晚膳,待回到静思殿,已临近宫门下钥的时辰。
还不待更衣,便有宫人来报,说是花大人同井仪公公前来拜会。
“这倒是奇了。”甘棠瞥了一眼湘竹,温声道:“督主大人刚受了伤,不宜劳累。我想湘竹应是知道其中分寸的,你说呢?”
“奴婢谨遵侍中大人吩咐,不敢惊动安掌印。”
甘棠敲打了一句,但能起到多少作用,她也只是尽人事罢了。
花重锦和井仪进到殿里,不待甘棠出言询问,花重锦便开口解释道:“陛下留我说了两句话,心中还是惦记着你,特叫井仪来看看。”
“谢陛下垂询,静思殿并无不妥。还望陛下万勿忧心臣下,以龙体为重。”
“奴婢明白侍中大人的心意,会原原本本呈奏陛下。”
甘棠又对井仪嘱咐道:“最近朝事繁杂,你们也要尽心服侍陛下,不可懈怠。”
“奴婢遵命。”
“正事说完了,我还有点私事,要同侍中大人商谈,还请井仪公公稍候。”
花重锦说罢,便看向甘棠。甘棠略皱了皱眉,还是屏退左右,并叫井仪在殿外稍待。
“花重锦,”甘棠盯着花重锦道,“你可不要对我说,今日埋伏刺杀安玉琳的事,同你有关?”
花重锦摆了摆手,笑道:“这怎么会,小糖糖不说取他性命,我是绝不会,故意下杀手的。”
“别在这儿同我咬文嚼字,若是真查出来此事与你有什么干系,纵是陛下,也不好徇私护你。
不管咱们需不需要,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安玉琳一直顶在前面。你若真在此时拖他后腿,我也没脸去为你求情。”
“小糖糖,我承认,刺杀一案的主使,我确实是知道身份。可我也没料到,他蛰伏了这么久,居然又出手了,还是在这个当口。”
“那人究竟是谁?”甘棠闻言,急迫地追问道。
花重锦坐到一边,给自己斟了杯茶,轻啜了一口,才道:“小糖糖,这静思殿的奴婢,是谁派来的?这调教得不行,连口热茶都没准备。”
“这本就是待客的茶,除了你,哪还有人会在这时候,前来拜访?”
花重锦将茶杯放回桌上,笑道:“此言差矣,奴婢们不那么尽心,最主要还是因为着,这静思殿的主子不在,自然无需待客。”
“若你说的是我往司礼监一行的事,我也没什么好瞒的。他毕竟是因为我的事,才受的伤,我总要去探望一下。”
“小糖糖这是口不对心,从听说他遇袭开始,小糖糖便开始担心他的伤情。旁人也许看不出来,却瞒不过,我这双法眼。
小糖糖,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实话同我讲,是不是真的对他动心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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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督主讲述前情,重锦夜访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