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玉琳呆立不动,甘棠起身将纱帐完全拉开,笑道:“玉郎这是,来我这里当起柱子来了?”
“玉郎?”安玉琳迟疑地重复了一句。
“督主大人,难道不喜欢我这样唤你?”
安玉琳闻言也不表态,只转身将一旁的灯烛燃起,才坐到榻边。他眸色深沉,倾身逼近甘棠,似是要看穿她心中究竟是何想法。
二人四目相对,呼吸交缠。甘棠忽而勾唇一笑,凑了上去。安玉琳却别过了头,叫甘棠的红唇落在了脸颊上。
甘棠怔了怔,拉着被子向后一仰身,重新躺了下去。她用被子遮住了半张脸,垂眸道:“督主大人若无事,就请慢走罢,恕我不便相送。”
“阿棠……”
安玉琳往下拉了拉锦被,甘棠却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阿棠,今日王昕来报,说……”
“本官说了,此案本官要避嫌。督主大人查到什么,直接回禀了陛下就是。没得巴巴地夜闯静思殿,来向本官通风报信。”甘棠瞪着墙壁,打断道。
安玉琳叹了口气,俯身亲了亲甘棠的颈侧。见甘棠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无奈道:“阿棠,我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督主大人权倾朝野,案子的事,我自是没什么可忧心的,也用不着从督主大人这里套什么话。
故而,督主大人大可不必这样防备。本官累了,您请回罢。”
“阿棠自然没有什么可忧心的,无论出了什么事,陛下总是会回护阿棠的。”安玉琳说着话,声音也低沉了下来。
甘棠眸光微闪,翻过身来,望着安玉琳道:“我原以为督主大人是来偷香窃玉的,没想到,是特地来同我吵架的?”
对于安玉琳莫名的嫉妒心,甘棠是十分头疼。她实在想不通,如今发生了科举舞弊这样的大事,安玉琳怎么还有这种拈酸吃醋的心情。
安玉琳轻轻摩挲着甘棠搭在被子上的手,下一瞬,甘棠便欲抽回手来,却被他牢牢握住。
“若是偷香窃玉,阿棠可会依从?”
不待甘棠回应,安玉琳便俯身叼住了她的唇瓣。甘棠忍着一口咬下去的冲动,被动承受着他的强势入侵。
无论多少次,甘棠都不能对这种压制习以为常。也许是天性所致,也许是幼年时面对残酷真相所受的打击,让她对于男子的强势,有一种由衷的厌恶。
故而,每次甘棠在认为有必要时,都会对安玉琳采取主动,以期尽量减少自己被压制的情况。
当然,这往往是事与愿违。安玉琳的收手,从根本上说,其实还是源于他对甘棠的了解和心疼。
而甘棠可以接受的,所谓她的主动亲近,也只针对于安玉琳一人。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点意味着什么。
安玉琳起身时,甘棠已是面色绯红,气息不稳。
“阿棠这容色秉性,总是让人想捧在手心……”又叫人想狠狠欺负。
安玉琳用拇指微微按了按甘棠的下唇,轻笑了一声。
见安玉琳神态有异,甘棠也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错,只侧过脸去回避安玉琳的目光,一言不发。
“那些贩卖会试考题的人,说是有一名天仙般的女子,指使他们这么做的。阿棠,你说他们所供认的,又会是谁呢?”
见甘棠依旧不为所动,安玉琳顿了顿,又道:“无论出了什么岔子,我总归是要护住阿棠的。此事,用不着旁人插手,阿棠只管放宽心就是。
夜色已深,我就不在阿棠这里讨嫌了。”
安玉琳给甘棠将被子盖好,熄了灯,起身离开内室。又轻声吩咐了湘竹几句,才避着宫人往司礼监赶去。
“湘竹。”安玉琳离开没多久,甘棠便扬声唤道。
湘竹手持灯台转入内室,福身道:“奴婢在,大人有何吩咐?”
“你到茶房取些点心来,莫要惊动旁人。”
听出侍中大人是要支开自己,湘竹只好福身应是,将内室灯烛引燃后,持灯台离开了主殿。只是临行时,叮嘱殿门值守的宫人,要“小心伺候”。
日升月落,又是一日。明日便是会试之期,可科举舞弊的案子,从表面上看,依旧没有什么进展。
朝堂上气氛沉郁,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
虽说皇上鲜少亲自处置官员,可那安玉琳跟甘棠两尊大神立在廷上,却是煽风点火、罗织罪名,请旨处置,不在话下。
更何况,还有花重锦在一旁虎视眈眈。
众臣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指望司礼监或者刑部、大理寺,尽快将案子有个定论。
散朝后,甘棠无视了花重锦一副我有话说的样子,疾步离开了大殿。
花重锦眼珠一转,凑到安玉琳面前道:“咳,安掌印,案子查得如何了,有没有本官能帮上忙的地方?”
“不劳花大人费心。”
安玉琳收回望着殿门的目光,瞥了花重锦一眼,也拱手告辞。
花重锦弄了个自讨没趣,也不以为意,正要往殿外走,便被一个小太监拦下。
那小太监垂首上前,为花重锦整理了一下官袍,趁势将一枚荷包塞到他腰间,便退了下去。
离宫后,花重锦坐在轿子里打开了荷包,便见里面有一张纸条。
上书:恐为鱼目混珠,移花接木,速查与吾容貌相近女子。
这纸条上,确实是甘棠的字迹。只是,花重锦仔细回忆了一下,也没听说过京中哪家女子,容貌能与甘棠媲美的。
花重锦将纸条塞回荷包里收好,决定今日探过柳府后,再叫人仔细排查。
不多时,花重锦的轿子便来到了柳府。而甘旭和朱晓雨早已向上官告了假,正等候在此处。
“怎么,这是世态炎凉,还是咱们来晚了?”花重锦左右看了看,并未见其他车轿,故有此问。
朱晓雨叹了口气,道:“如今事态不明,况且侍中大人也不能出宫拜祭,柳主事祭奠之事自然无人问津。”
“那甘大人,这是?”花重锦目光移向甘旭,开口问道。
“下官也是替舍妹,前来吊唁的。”
花重锦闻言一愣,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一对儿的姊妹,如今倒都是不便出宫。
“罢了,咱们先进去,有什么事,祭礼之后再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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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督主妒火难抑,重锦晓雨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