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这些日子十分忙碌,花重锦却突然力邀她过府赴宴,居然还为此事给皇上,上了折子。
霜降这一天,甘棠推辞不过,还是出宫到花府一叙,也看看花重锦又在弄什么幺蛾子。
“小糖糖,旁人做官都是脑满肠肥,你倒好,这大官当得,是日渐消瘦。还好有我想着你,今天一定要大快朵颐,不醉不归!”
花重锦拄着拐杖引甘棠来到后苑,后苑中还种有几株枫树,枫叶已有不少泛红。
几桌酒案就摆在枫树之间的空地上,倒是有几分自然之趣。
“怎么,重锦还请了旁人?”甘棠不解道。
花重锦眼珠一转,岔开话题道:“小糖糖快来看,我特意为你准备的,都是应时应景的珍馐。”
甘棠无奈地叹息一声,与花重锦一同入了主席。
桌案上摆放着蟹酿橙、鲈鱼脍、烤羊排、桂花鸭等适秋佳肴,又有柿子、秋梨等时鲜,当然也少不了各色点心。
“小的见过侍中大人。爷,花楼的清倌、相公们来了。”
甘棠闻言,立刻就起身,欲要离席。
花重锦忙阻道:“哎,小糖糖,这是做什么?我可是听说了,你不是还带青溪去教坊了吗?怎么,到我这儿,就这么翻脸无情?”
“教坊是官坊,和外面又怎么能一样?”甘棠头疼道:“重锦,你现在再怎么说,也是担着御史的差使,怎么能如此胡来?”
“小糖糖,我这只是学那些京官附庸风雅罢了。你放心,特地只叫了一些擅于舞乐的,侍宴而已。快点儿入席,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甘棠拿花重锦没有办法,只好重新坐下。
丝竹之声一起,几位清倌便有的浅唱低吟,有的翩翩起舞,一时间倒将秋日的清冷冲淡了许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甘棠开口道:“重锦难道真的只是,叫我来赴宴的?”
“民以食为天,吃饭可是顶顶重要的人生大事。”
甘棠饮了杯酒,并不搭理花重锦。
花重锦轻咳了一声,又道:“顺便说一声,我大概知道这惊马的事情,是谁做的了。”
“你腿伤还没好,就不能消停两天吗?”甘棠顿了顿,又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你书房里谈。”
“可千万别,我可不想再断一条腿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吧,反正这么热闹,他们也听不见咱俩在说什么。”
甘棠眉头皱起,轻声道:“此事你不要再插手,还有,你一定是调人入京了吧?杨永杰那里有些为我打理的产业,回头你拿一份我的名帖,叫人跟他接洽上。”
“小糖糖啊,这个杨永杰,可是被人家盯着呢。要是让人家知道,你把产业交给我管,我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交给你管?你倒是想得挺美。我的意思是,京中不比宣州,挑费太大。可以叫些你的人,先在客栈、酒肆落脚,也方便搜集消息。”
花重锦又提起酒壶,给甘棠斟了杯酒,才道:“小糖糖,给我交个底呗,你跟人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事都没有。我劝你收起这份好奇心,他可不是你能随便撩拨的,小心项上人头不保。”
“不是,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小糖糖,你要是看上了人家,我也就自认倒霉,不然的话,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景昭三年,十月初一,甘棠于大朝会上露章面劾东厂。
“臣启奏陛下,东辑事厂本为稽查之属,而非主理刑名之司。然却多有屡受重用,不思感念皇恩,反揽权怙势、横行不法者,以致日久生乱、民议沸腾。
今各州、府、县弹劾厂处之折不绝,所陈情弊,凿凿可据,令人侧目。其中作威作福、索纳贿银,捕风捉影、屈打成招之事,更是不胜枚举。
臣乞陛下旨意,将遭劾之人据实、依律处置。并谕令申斥东厂上下,令其谨遵法度,依律办差。
东厂缉拿之事,更是应凭刑部公文拿人,缉捕七品以上官员应奉驾帖。凡事急从权者,其后必须具表奏闻,交由刑部核查,陛下核准。”
甘棠弹劾一出,众臣皆惊,连皇上都有些措手不及。
“臣附议侍中大人奏劾。”
“臣也附议。”
“臣等附议。”
待反应过来兰台和东厂之间是起了龃龉后,居然有将近半数朝臣出言附和甘棠。
朝中上下的目光都集中在安玉琳身上,看他作何应对。
只见安玉琳撩衣跪倒道:“奴婢启奏陛下,若东厂之中,真有侍中大人所劾情弊,自当依律处置。
奴婢忝领东厂,却治下不严、疏于职守,以致派驻各州的辑事处中屡出纰漏,请陛下降罪。”
甘棠看了安玉琳一眼,也跪陈道:“臣启陛下,安公公虽提领东厂,天下之大,却难免鞭长莫及。请陛下降旨,令安公公戴罪立功,整肃东厂,以观后效。”
“臣启陛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安公公向来忠心事主,又提领东厂日久,确实是整顿东厂的最佳人选。”宋成武也禀奏道。
如今朝局可谓是三足鼎立,若是平衡遭到破坏,恐怕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宋成武见甘棠留有余地,考虑到朝局和天下的安稳,自然也不愿安玉琳倒台,故而出言向皇上进谏。
皇上思量一番,还是恩准了甘棠所请。
散朝后,安玉琳走到甘棠面前问道:“那日的奏章,是否也与今日之事有关?”
安玉琳所指,是那日两人在望鹤殿发生争执时,他随手夺过扔到一边的奏折。言下之意,是指甘棠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不露半点形迹,骗过他,叫他以为自己赢了这一局。
甘棠含笑道:“本官,不知安掌印所指为何。安掌印还是赶紧遵照旨意行事罢,万一又出了什么纰漏,本官可不好,再为安掌印求情了。”
众臣都在殿中徘徊不去,暗地里偷瞄着,这二人之间的争锋。到如今,再打量这两人之间的应对,依然是给人一种雾里看花之感,敌友难辨。
甘棠欲抽身而退,安玉琳忽然倾身靠近甘棠,轻声问道:“这就是,你给他的交代?”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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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重锦举办秋宴,甘棠开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