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笙做了很长一个梦,甚至久久在这个梦中出不去。
之所以知道是梦,是因为她发现自己不用丝毫内力就可以悬浮于空中,甚至穿梭于梦境当中每个人的身体之间。
活像是一个幽灵。
莫不是真的是幽灵吧?自己已经死了?
她如此想着,却又感觉到这样的想法十分好笑。原来人死了,会是这样么?
梦境当中的她依旧无法避免全身上下的疼痛,她低头查看了一番,却并未发现身体任何地方有伤口,偏偏那些疼痛实在真实,也让她彻底确定这不是死了。
知道是梦,要从梦境里面醒过来,却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平生见过的人几乎都出现在了这个梦里面,所有人杂乱无章地站立着、坐着、躺着,还活着的、已经死了的,绝大部分人面对她,一些人背对她,更有人在她靠近的时候就远离,好似并不乐意与她接近。
这一切,都怪异得很。
柳云笙穿梭于这些人之中,百无聊赖,仍旧没有发觉什么端倪来。
都说梦境是人的潜意识,能够做出来这样一个梦,显然是她内心深处正在思索着什么,可是她要考虑的是什么呢?
再又巡视一番,并未有结果。
柳云笙叹了口气,盘腿在梦境里师父木安的脑袋顶上坐着。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问题到底处在何处。
凝神思索了一番,她摇了摇头,从木安开始认人,将周遭那些面孔都一一说了一遍名字。
人名由近至远念着,柳云笙细数,却在某一刻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只觉得心中一颤。
为什么这么多人当中,没有慕夜溟?
她原以为是漏数看错了,急忙腾空在所有人脑袋上飞行,可好几圈环绕而行,都没有看到那张让她心安的脸。
慕夜溟去哪里了?
你让他快走。
发出疑问的同时,柳云笙的内心深处也多出来了一个声音回答。
这下,她登时感觉到头脑昏胀,里面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强行钻出来一般,却被禁锢住。
她似乎忘了一些什么事情……
脑袋里钻心剧烈的疼痛让柳云笙倍感煎熬,只是一个梦,还如此痛苦,还是说这样的痛苦并非在梦境当中,而是现实?
是她让慕夜溟走的,所以梦境当中才会没有他。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柳云笙顿觉心中豁然开朗,昏迷做梦之前发生对于一切她也都回想了起来。
梦境当中认识的那些人也都慢慢消失,转而替代的,是他们在连河旁发生的每一幕场景。
慕夜溟、蛊王、神秘人、那个用蛊术追踪她的男人,那些侍卫……
她终于在梦里面想起来了。
现实的回忆留存于脑海当中,柳云笙猛然睁开了眼睛,第一反应却是自己身处何处。
缓缓从床上爬着坐起来,屋中环境昏暗,并不能够看见太多有效下线索,可是柳云笙却还是感觉到这个地方有些熟悉。
冰凉的石床、昏暗的光线,还有不远处放在地上的几口大箱子……
是神秘人之前关押五皇子的那个地牢。
反应过来之后,柳云笙压制着胸腔的疼痛咳嗽了几声,小心试探了一番,之前被她破坏的机关并没有修好,她这才安心缓步在地牢当中走了走。
出去的石阶上石门被紧紧关着,想来外面定然有着重重守卫,与这冰凉静谧的地牢形成鲜明对比。
神秘人将她关于此处,看来也是对这个地方有着足够的信任。
但是她被关在这里了,五皇子去了哪里?
多重问题在她脑海当中盘旋,她再度回到那石床处坐下,将前几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回想了一遍,细节之处更是琢磨研究好几遍。
他们原本的计划本是没错的,奈何神秘人的能力以及他身边之人都被低估了,所以才会造成此番局面。
后悔也来不及,眼下就看怎么样从这里逃出去了。
将城主府后山的范围大概在心中估量了一下,又算了算外面可能有的侍卫人数,柳云笙眉头紧蹙。
若不是她现在受了伤浑身疼痛,依靠原有的内力应该是可以冲出去的。
内力?
这一闪而过的词语让柳云笙想起来些什么,她赶忙盘腿静心凝神开始修行,却发现自己仅仅只是体力恢复不再全身软绵绵,最重要的内力却根本没有复原的迹象。
她的功夫,竟然就这般被禁锢住了。
这对柳云笙来说是一个极差的消息,虽然早在连河边她就知道了这些,再次确定依旧难以接受。
再又修行一番,仍旧还是相同的结果展现。
柳云笙顿时苦笑,她长叹一口气,将这看起来如同牢笼一般不见天日的地牢给打量了一番。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嘶……”
心神烦躁至极,身体上的疼痛又一次给了柳云笙钻心难忍的感觉。这一次,疼痛来源在她的胳膊上,其他地方倒并没有什么大碍。
紧咬着牙忍着疼将袖子给撩上去,柳云笙本以为是有伤口还没有愈合,所见之物却让她甚是震惊。
这地牢当中光线并不好,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她还觉得是看错了,之后上手轻轻摸了摸,触碰上突出来的大脓包才让她彻底明白过来,以前在柳若芷胳膊上见过的那个脓包如出一辙。
是蛊王吞噬血蛊之后所带来的副作用。
当初柳若芷变成何种模样她并没有忘却,反倒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还让她好几次在梦中又见到过。那般可怕的存在,说到底都是因为血蛊的强大而可怕。
才因内力被禁锢而烦躁,此时发觉这个脓包,柳云笙更是感觉到有一丝不安,一些不好的预感也浮上了心头,她心神慌乱,极力想要调整气息稳定下来,可却又变得越发不可控制了。
飘渺真人所说的那些话她知晓不假,一直以来也从不敢懈怠,可为什么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快……
自从蛊王觉醒之后,她身体的情况一日比一日不同,好些事情都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难道她真的会变得越来越不正常,成为一个嗜血的怪物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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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血蛊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