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狂躁不已的三皇子在哨音吹响之后突然冷静下来,整个人往前一跪倒在地上昏晕过去。
若非院子里那些受伤的侍卫能够证明,只怕没有人相信那地上的身影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还在那边看着做什么?赶紧把这一切处理好,把人带着去关起来!”
蒙面人将手中的哨子收好,冷声对着余下几个没受伤的侍卫命令。
随后他自己则飞身从这边离开,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处理一样。
三皇子发疯时攻击人的场面看得慕夜溟二人只觉惊心动魄,原以为要解决三皇子一定得要费上一番功夫,哪知道却如此简单。
“此人确实不一般,那哨音我倒是从未听过。”
慕夜溟低声喃喃着,觉得有些熟悉,可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转头想要跟柳云笙商量讨论一下,却发现她在一旁盯着院子里的情况,脸色惨白。
慕夜溟面色一变,关切地询问,“怎么了?”
“那哨音只有苗疆人才会。”
柳云笙张了张嘴,心情有些复杂。
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里,原本并不确定那蒙面人的身份,可现在她越发笃定,或许此人就是幕后布局之人。
“苗疆人会的哨音?”
慕夜溟重复了一遍,“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已经……”
“正是因为如此,情况才更加严重!苗疆人已经死绝,可突然出现会哨音的人,这本身就是个大问题。”
那哨音能够控制发疯的三皇子,由此可见神秘人对于此项运用得十分娴熟,所以他刚才站在院子中央才丝毫不惧怕。
这一切比他们想象当中的要更加复杂。
柳云笙默默地看着场中的情景,除却仅有几个没有受伤的侍卫,城主府中另外又有好些人过来帮忙,所以除了难闻的血腥味,原本横尸遍野的院子里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
而昏迷后的三皇子,则又一次被抬着关进了之前漆黑的屋子当中。
“接下来应当如何?”
慕夜溟看向身边之人,第一次脸上露出了些许难色,“救五皇子还是查探三皇子的情况?”
“我们此行目的本是解救五皇子的,你这么问看来也跟我有了相同的想法。”
柳云笙微微一笑,才要起身却又感觉手肘一疼,低头查看才发现刚才过来的时候不知道剐蹭了哪里,手臂居然破皮流血了,好在不严重。
“你受伤了!”
敏锐地嗅到了血腥味,慕夜溟满眼担心,急忙抓住她的手。
“不碍事,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三皇子的情况吧。”
柳云笙轻轻摇头,撕下裙摆一处简单包扎了一下,“或许我们一直认为单纯的人并不单纯,而那心机颇深的坏人或许也并不坏。”
这一夜得知了这么多信息,之前所有的猜测在此刻全部推翻。
二人的心思都有些复杂,只是想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就还是要从三皇子那里入手。
折腾一夜,天光大亮,慕夜溟寻着机会带柳云笙从城主府撤离,找了家客栈休息了一天,等夜幕降临之后又一次潜入了城主府当中。
有着前一晚的经验,这一次他们进入城主府已经轻车熟路,俨然已经将这里当做了家一样。
许是知晓三皇子失态之后会进入一段时间的安静时期,也许是因为昨晚太多人受伤,院中的侍卫已经撤去了一大半,只留有两个人守在门口,而且都垂着脑袋,对这份工作极不认真。
这倒是给了柳云笙和慕夜溟机会。
二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之前想要打开的窗户旁,慕夜溟稍微上手用力,终于将那窗户给打开来。
屋中依旧漆黑一片,顺利从窗户翻入,他先是查看了一番情况,才将柳云笙也给接了进来。
“我去将门外的两个侍卫给解决了,不然容易暴露。”
借着火折子的光,慕夜溟看了三皇子一眼,心下一沉,都没等着柳云笙回答就又出去了。
紧接着,门外传来两声闷响,他直接就推门而入。
“会不会有人过来?”
柳云笙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直截了当,一想着城主府当中来回巡逻的士兵,不由得有些担忧。
可慕夜溟对此却无所谓,“人要救出去,就一定会打草惊蛇,他们迟早会发现,没关系的。”
大不了来多少人,就解决多少人!
话音未落,他的眸底闪过一丝阴冷的杀意,使得屋中的气氛更加低迷了起来。
走到一旁将蜡烛给点燃,屋子里面终于有了光亮,二人也才看清楚环境如何。
与其说这里是屋子,不如说是一件杂物房,桌椅胡乱地摆放着,只中央一块空地给三皇子躺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铁链绑着,一头墨发乱糟糟的,衣衫褴褛,看上去比路边的乞丐还不如。
慕夜溟看了一眼,直接就将头别到了一边去。
堂堂皇子,居然落得这样一个地步,实在可笑!
不光是他,柳云笙看到三皇子样子时也是一愣。从认识以来她一直都以为三皇子是个十足的坏人,为了权利不择手段,可如今这般样子,却又让人心生怜悯。
沉默一会儿,慕夜溟喉头微动,提醒道,“赶紧看看情况吧。”
柳云笙连忙点点头,但是稍微一靠近,原本静静躺在地上的三皇子却突然睁开眼睛,然后朝着她冲了过来,面目十分狰狞可怕,像是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一样。
见状,慕夜溟急忙将人挡在身后退了退,三皇子这才冷静下来。
“为何会如此?”
“我也不清楚……”
柳云笙怔了怔神,突然又想起什么,直接就将手臂上包扎的布条给解开朝着三皇子扔了过去。
这下,三皇子更加癫狂,因为手脚被绑住,他无法移动太大的距离,只能够趴在地上不住用嘴巴去拱那带血的布条,情绪格外兴奋。
“他嗜血,对鲜血很是敏感。”
柳云笙看着三皇子的表现解释起来。这症状奇怪,与当初苗疆圣女似乎差别不大。
在她沉思间,脑袋当中突然回响起昨夜的那一阵清脆哨音,与从前木安控制圣女的声音一模一样。
三皇子现在这般模样,一定与神秘人脱不了干系!
只是,那神秘人为何要对三皇子这么做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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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苗疆哨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