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笙处于昏迷之中，谁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尽管慕夜溟再怎么担心，可有了木安在，最终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焦急。
他按照木安的吩咐来到了山下的客栈，抱着昏迷不醒的柳云笙，眼中是难掩的担忧，“云笙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醒很简单，只是我怕她醒过来再次发狂。”
木安抿了抿唇，看着他担忧的模样，径直从腰间抽出了几根银针，干脆利落地扎在了柳云笙的颈部和头上。
这几针一刺下去，柳云笙的身体就像被刺激到了一般，骤然一抖。
随后，她在慕夜溟惊喜的目光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哼……”
强光入眼的一瞬间，柳云笙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脑袋闷闷发痛，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想要回想之前的事情，可大脑就像是生了锈的齿轮一般，无数思绪堆积在其中，竟一时梳理不通。
“云笙？”
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了耳朵中，她茫然地睁开眼睛，对上的是慕夜溟心疼又责怪的眼神。
此刻的慕夜溟不复往日淡然平静，一双深邃的黑眸中闪烁着的全是愧疚后怕，原本在一场恶战中都没有受到半分伤害的他，不知何时脖子上多出了几道伤痕。
见到他这副模样，柳云笙的脑袋中霎时一片空白。
她傻傻地看着慕夜溟，原本模糊不清的回忆猛然回笼。
“这是我干的吗？”
柳云笙从慕夜溟的怀里挣扎着坐起来，心疼地看着他的伤口，纤细的手微微抬起，想要抚摸，可是伸到一半，却又停留在半空中，不敢再向前一步，“为什么不躲？”
待到完全清醒过来，方才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她的眼前，包括被控制的那一段记忆。
先前她虽然失去了身上控制权，可是意识却无比清醒，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狂性大发，对着慕夜溟下手。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蛊王为什么这么难对付。
它的恐怖之处在于不仅会控制人的身体，更会让人在清醒的情形下，一步一步地看着自己沉沦。
柳云笙死死地咬着牙，垂在身侧的拳头用力握紧，第一次责怪起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意气用事。
若是当时向师父求助，或者抑制蛊王的进化，那么事情也不会到了今天这种地步。
枉她聪明一世，到最后却自己害了自己。
柳云笙越发觉得自己愚蠢，而在这时，慕夜溟低沉温和的声音响起。
与想象中的不同，得知真相之后，他并没有勃然大怒，他说话的声音轻柔，甚至还带着一丝诱哄，像是怕吓到她一般。
“没事，只是一点外伤而已，你不必自责，人没事就好，让我看看，你的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力度温柔，轻轻地伸出手掌将柳云笙的下巴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盯在她的身上。
柳云笙沉溺在他的眼神中，一时间，甚至觉得身体上的疼痛好像都不明显了。
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滑轮，她怔怔地看着慕夜溟，声音嘶哑，“对不起，是我太过任性了，我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得了它，没想到……”
在医学一途上，柳云笙从来没有认过输，虽然知道蛊虫危险，但她总觉得自己可以将它制服，如今现实给了她重重的一个耳光，后悔已来不及了……
慕夜溟看不得她如此颓废的模样，低声安慰，“这不关你的事情，你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东西，不了解很正常。”
将她揽在怀里，直到感觉到她的呼吸平稳，乖顺地靠着自己时，慕夜溟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知道他在看见柳云笙失去控制，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时，他的心中有多么的崩溃。
那一瞬间，他甚至生出了将一切都毁灭的欲望，他无法失去柳云笙。
“以后不要再瞒着我了，好不好？”
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可是也知道，如果不这么说，柳云笙依旧会逞强，将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
果然，听到他的示弱，怀中的身子猛然颤了一下，赶忙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瞒着你，不会让你……”担心，但这两个字，她并未说出口。
一想到一向矜持清贵的慕夜溟露出那般脆弱的表情，柳云笙就无比自责，只可惜，此刻蛊王缠身，她甚至连控制自己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什么保证了。
而正当她黯然之时，一旁木安的声音响起，“不必担忧，你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
“师父！”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柳云笙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抬起头，却正对上木安笑眯眯的眼神。
想到她与慕夜溟现在的姿势，她的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从他怀中退出来，“师父，您怎么来了？”
提到这个话题，木安的表情便严肃了下来，“我如果不来，你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师父……”
难得被他用如此严厉的语气教训，柳云笙心虚地低下头，呐呐无语。
可木安根本没有心软，这一次因为柳云笙的大胆，他差点快要吓死，“蛊王对你的影响应该很早之前就出现了吧，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眼看着要瞒不过去，柳云笙垂头丧气，终于说出了实情，“当时，伏浅刚刚稳定，我怕贸然传信给您，您会因为担心而放下伏浅的事情不管，我不想麻烦您。”
她的声音极小，可是在场的两个男人均是武功高深之辈，又怎么可能听不清楚。
闻言，木安的眼底微微放柔，但还是板着脸，冷冷地看着她，“就因为这样？”
“师父，您……”柳云笙低着头，如一个犯错的孩子。
“云笙，我没有告诉过你吗？你是我唯一的徒弟，在师父心中，你就是最重要的。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次你一旦出事，我该怎么办？蛊是我交给你的，你却因此出事，你要我如何自处？”
一连几个问句如同一桶冷水一般，骤然从柳云笙的头上浇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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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意识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