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拍即合，在取得了一致的意见之后，柳云笙开始热火朝天地忙碌了起来。
所幸，木安像是一早预料到了她会选择这条路，因此在纸包里已经将所有的草药都准备起齐全，这倒是省下了柳云笙的功夫。
“莲子草，白翎，伏花……”
清点着纸包中的草药，柳云笙忍不住眉心一跳，虽然知道母蛊是剧毒之物，可真正炼制之时，她还是觉得大开眼界。
眼前的草药全部都是世间罕见的毒草，每一株服之都是药石无医，可炼制蛊王却要全部掺杂在一起。
“若是真的炼出来，也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存在了。”
将调配出来的药液倒入盒中，柳云笙一脸凝重地看着母蛊在其中畅快地游动，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不该下手了。
虽然师父保证过，母蛊状态非常好，有很大的几率会成功，可……
“抓紧时间吧，药液已经快被它吸收完了。”
慕夜溟看出她的踌躇，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想要给她力量，“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共同面对。”
被他的大手包裹在掌心中，柳云笙重重地点着头，将木安送来的黑蛊取了出来。
为了避免两只蛊虫感应到彼此，柳云笙一点都不敢大意，将它们用特有的木盒分隔开来。
但大概是因为靠得太近的缘故，母蛊还是极为躁动不安，一副非常渴望的模样，几次都想要冲出木盒。
“小家伙，你一定要给我争气啊。”
柳云笙望着它上窜下跳的样子，低喃了一句，随即再不犹豫，猛地将黑蛊放进盒中。
而在它入盒的一瞬间，先前平静的状态荡然无存，漆黑的身体不断颤动着，仿佛在蓄力一般。
可它已经没有机会了，只见一道白色的残影猛然掠过，奋力扑在它的身上。
这一幕惊得柳云笙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自从母蛊到了她的手上后，兴许是养料不足的原因，它显得十分温顺，常常安静地躺在盒中，如果不是要定时吸血，她都要以为这是一件死物。
除了那日它大发神威震慑群虫之外，她就没有见过它攻击力如此强的时候。
如今它伸长了口器，死死地咬在黑蛊身上，尖锐的牙齿刺破了对方的甲壳，但诡异的是，却并没有流出血液来。
虫子与人的血不一样，多呈青绿色，可这只蛊虫又不一样，它的体内仿佛没有液体，即使受了再重的伤，也根本没有半点儿影响。
这不正常！
据她所知，不管什么动物，只要是活的，就一定会有血液，如果流不出血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早已经死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不科学啊。”
直到此刻，柳云笙方才真正对蛊物产生了一丝好奇。
如果之前，她只是为了救人才被迫研究蛊毒，那现在，她却是迫切地想要知道，苗疆人到底掌握了什么技术？
在她愣神时，两虫已经战到了最激烈的时候。
接连攻击了十几次之后，母蛊看起来有些疲惫，而在它松懈的一瞬间，被奄奄一息的黑蛊抓住机会反攻了回来。
在它被咬住的那一刻，柳云笙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惊呼，刚迈出一步便被慕夜溟抓住了，“让它自己来，如果不经过一番搏斗，它怎么可能成为真正的蛊王？”
蛊王之所以千百年都未能出现一只，原因正是在于最后一步实在太过艰难。
如果真的那么轻易就成功的话，烈季早就炼出来了，又怎么会留下机会给他们？
这极为重要的一步是蛊王蜕变的关键，如果真的能成功，母蛊就算是一步登天了。
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失衡，柳云笙强逼着自己收回了视线，“我只是怕它会失败。”
“失败也没有关系，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蛊王的诱惑很大，可慕夜溟并未因此失去理智。
事实上，不成功才是最大的可能，虽然他们决定赌了，但一点准备都不做显然不是他的风格。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林晋怀，“之前我已经与城主商量过了，将士们都已经整装，一旦出现问题，我们立刻撤退。”
被蛊虫包围几乎是十死无生，之前有柳云笙的母蛊在，他们才免除一劫。
但打仗决不能只依托运气，就算到时候真的要退，也还是要想办法坑伏浅一把才是。
只不过这句话慕夜溟并未说出口，他浅浅地与林晋怀对视了一眼，确定对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后这才继续开口，“你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我们……”
“杀！”
他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怒吼。
敌袭！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柳云笙眸色猛然深沉，急忙想要冲出去，但是有两道身影却比她更快。
将她拦在身后，慕夜溟低沉声音响在耳边，“你不要出去，外面交给我们，你就在这里看好母蛊。”
若是以往，柳云笙绝对不会乖乖听话，可此刻，两虫斗得正激烈，随时都有可能分出胜负，如果没有人在这里看着的话，万一出了变故，那他们就连撤退的时间都没有了。
柳云笙脚步猛地定在原地，虽心中焦急，可却也只能折身返回去。
而外面，两军已经交战在一起，偌大的营地中到处都是士兵在疯狂厮杀。
有了蛊山作为天然的掩饰，伏浅大军就像是披上了一层暗纱，即使邺城军已经足够警惕，甚至加强了警惕，可却依然没有发现敌人的身影。
直到他们距离营地只有十几里时，邺城军才察觉到端倪。
可这么短的距离，一眨眼的时间便可以到达，他们根本没有阻拦的机会。
更何况，伏浅将士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不要命地往营地里冲，仅仅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几乎已经冲破大门。
随手砍杀了一个士兵，身穿盔甲的烈季狠狠地一抹面颊上的鲜血，脸上满是蠢蠢欲动。
“你们赶快去搜，母蛊就在这里，敢碰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把那个小子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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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蛊王之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