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笙不明白慕夜溟突然的热情从何而来，但她诚实地回应了，而导致的后果便是——
“主子？”
走在路上，刚一听到莫翎的声音时，柳云笙的身体蒙地一僵，连头都没敢回，加快速度瞬间消失院子里。
整整一天，她都没敢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一想到与慕夜溟分开之后那种尴尬的场面，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直到现在，任是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当时自己可以那么大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周围人表现得都十分正常，可她依然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含着一种特殊含义，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柳云笙烦躁地关上门，懊恼地扯着头发，最终也只能颓废地趴在桌上，任由自己发霉。
夜幕转瞬即至。
在屋中不肯出去的柳云笙早已昏昏欲睡，而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
慕夜溟忙于与城主商讨领兵事宜，并没有回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沉闷的声音响在柳云笙的耳边。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猛然睁开眼睛，凌厉的光从眸中一闪而过，待看清楚面前的场景时，才缓缓放下了警惕。
她视线移到紧闭的门前，挑了挑眉，并没有立刻起身，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徒儿？”
“师父！”
柳云笙眼底的警惕瞬间消散，她愕然地惊呼一声，再不犹豫，赶忙打开了门，“您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是不打算出门了吗？”
望见她脸上的好奇，木安低笑一声，脸上出现一丝戏谑。
听出他话中的意有所指。柳云笙愣了一下，当即俏脸爆红，“师父，您说什么呢？”
“现在邺城都在传，外来神秘的慕公子有龙阳之好，你们这一出可真是一场大戏。”
木安也没想到，仅仅一个时辰不见，他们竟然也能闹出这样荒唐的事情。
但柳云笙的心思却不在这里，此刻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龙阳之好”这四个字上。
一想到慕夜溟比自己更惨，柳云笙先前的紧张突然烟消云散，这一刻竟诡异地坦然起来。
不过木安并不知道柳云笙在想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小徒弟从一开始的羞愧到震惊，再到兴奋，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的表情竟然可以这么多。
“不开玩笑了，我此次前来是想问你，真的非去不可吗？”
眼看着再不阻止，柳云笙的思绪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木安总算严肃了表情，低声开口。
他并不是一个老古板，但是女子上战场到底过于惊世骇俗。
而且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即会万劫不复，因此他并不愿意柳云笙去冒这个险。
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出，柳云笙叹了一口气，沉下了脸色，“师父，我意已决，这一趟我必须去。”
她看得出来木安是在为她担心，因此，她才更觉得愧疚。
从拜师到前往伏浅，他们师徒相处的时间总共也才三个月，可就是这么短短时间，柳云笙却真心诚意地把他当成了自己的长辈。
柳云笙勾唇笑着说道：“师父，这段时间便辛苦您了，等我回来，有事情想要告诉您。”
柳云笙早就考虑过了，叫一声师父，便是一辈子的事情，她不可能永远瞒着木安自己的身份。
尤其是每次在商讨要事之时，总能看到他刻意回避。
这种双方都心知肚明，却还要假装不知道的滋味柳云笙真是受够了。
不管木安是什么身份，她都会坦诚相待。
深深地看着木安，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一眼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
大战前的气氛很是凝重，邺城的军队前一晚已等在城中。
虽然城主下令要他们好好休息，可是大战将起，没有人能真正睡得着。
天色刚刚朦胧亮起之时，大军开始动身，为了提前埋伏在凉州军队必经之路上，他们必须早作准备。
经过一晚上的心理调整，柳云笙出现在人前时，虽然依旧不自在，但是已经镇定了很多。
她来回扫视着人群，但却并没有从中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师父没有来。
她失落地眨眨眼睛，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刚想要收回视线，余光却陡然瞥到了一抹傲立在屋顶上的身影。
昏暗的雾气中，一身白衣的仙人静静地站在梁上，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光是看着便凭空有了一层距离。
但那双玉瞳却在掠过柳云笙身上时，却慢慢地放柔。
“注意安全。”
他微微张嘴，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瞬间让柳云笙眉眼弯了起来。
再见。
柳云笙在心中默默地打了一个招呼，像是放下了一个重担一般，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她驾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尽管前路未知，但却依然信心十足。
……
根据情报，北羽已经成了强弩之末，为了尽快占领北羽城池，各个城主必须发兵支援边境。
慕夜溟很了解北羽军的战斗力，若是正面硬碰硬，未必会败在伏浅手下。
可前提是必须有一个合格的统帅，可是北羽军没有。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再度悄然弥漫出一丝戾气。
为了夺权，徐丞相无所不用其极，根本不允许朝廷中其他武将上位。
凌王爷手下的将军，被他或明或暗一一打压，以至于根本找不出一个能够统帅军队的人。
为了将它们一网打尽，慕夜溟已经一退再退，但这并不包括把兵权拱手相让。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要是把兵权让出去，就相当于把北羽双手送到他们面前。
于是僵持之下，北羽陷入了困境。
如果再放任伏浅增兵，恐怕局势就真的难以挽回了。
而很显然，柳云笙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
“我们不能只对凉州下手，现在伏浅各地一同增援，我们就算能解决了凉州，也依旧解不开北羽困局。”
跟在慕夜溟的身边，柳云笙一语点出了事情的关键。
闻言，慕夜溟脸色稍缓，低声开口，“我知道，可是如今我们的将领不多，如果分兵，找不出合适的指挥，也是徒劳。”
“那你看我怎么样？”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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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断袖之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