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竹槿你醒了啊!”
被那双雪亮愤怒的眸子盯着,木安难得无措了一瞬。
柳云笙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深深地被背叛的怒火缠绕在心间,以至于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木安如此防备自己。
她冷冷地开口,寒意再度充斥在眸间,“师父若是不相信我,大可以直接说出来,完全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方式。”
这样的她让木安都有些陌生起来,自从拜师以后,两人的关系越发亲近,他已经很久没有从柳云笙的眼里看见这样的神色了。
被她的眼神刺痛,木安的脸色苍白,轻叹了一口气,“你听我解释……”
“师父还想怎么解释,您迷倒我不是事实吗?”
只可惜此刻怒气上头的柳云笙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没有想要听他说话的意思。
她依旧恭敬地叫着“师父”,可这两个字听在木安的耳朵里,却仿佛含着无尽的讽刺之意。
预料到柳云笙可能会很生气,可是被她如此瞪着,木安还是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他缓缓走上前,想要安抚生闷气的小徒弟,但还没来得及碰到她,就被柳云笙怒气冲冲地给躲开了。
“对不起,是师父做错了,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的。”
看着落空的手,木安无奈地摇摇头,继而放缓了声音,“竹槿,不要赌气。”
说来也奇怪,在木安回来之前,柳云笙的怒气已经达到了顶峰。
本想着要好好地与他谈一谈,可是现在听着他温和纵容的声音,她却莫名笙生不起气来。
柳云笙,你可真是没用!
她一边在心里暗骂着自己的不争气,一边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想要借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按照常理来说,徒弟冲师父发脾气并不合规矩,无论木安做了什么,身为徒弟的柳云笙都应该乖乖接受。
但看着她耍小脾气的模样,木安却一瞬间放下了心来,他弯了弯唇,温和开口,“我也是为了你好。”
又是这句话!
柳云笙猛然转过身来,对这句话十分不满,“给我下迷药,也是为我好?”
因为愤怒,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尖锐,在安静的房间中,格外刺耳。
可是木安却并不恼,而是伸出了手,径直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
“你中毒了!”
短短的一句话,让柳云笙猛地停了下来。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木安,想都没想便高声反驳道:“这不可能,我的身体我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
木安并没有跟她争论,而是抬起了下颌,冲她示意,“你看看自己的胳膊,上面是不是有一条黑色丝线?”
这根本不可能!
身为一个医生,柳云笙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身体。
“我很健康……”
她不服气地撇撇嘴,但手指却十分诚实地拉开了衣袖。
而入眼的一幕,却让她接下来的话戛然而止。
在灯火的映照下,那条白皙的胳膊上凭空浮现出了一条黑色的丝线,从手腕一直蔓延到肩膀处,雪白衬着乌黑,竟勾勒出了一副悦目的美景。
可是此刻的柳云笙却根本没有欣赏的心思,她怔怔地看着这副画面,使劲儿揉了揉眼睛。
但这不是幻觉,尽管她再怎样无法相信,她确实如木安所说,中了毒!
这个发现让她的后背猛地浸出了冷汗,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气,她低声喃喃,“怎么可能……”
她就是医生,可是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中毒的。
她用力地握紧拳头,死死地看着手腕上那已经逐渐消失的黑线,心中生出了深深的挫败。
难道我的医术真的那么差吗?
柳云笙不断地询问着自己,而正当她陷入自我怀疑无法自拔时,肩膀上却突然多出了一只大手。
“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中的毒是那日蛊人留下的,他使用的迷香并不是普通的迷香,而是一种蛊制成的。”
木安的声音就像是一汪清泉一般,缓缓把她心头的惶恐抚去,“你没有发现很正常,此蛊并不厉害,再过几天你自己便可以发现,我给你闻的那道香,便有驱除的功效。”
“蛊!”
将他的劝慰听在耳朵里,柳云笙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理解这所谓的蛊毒,可如今看来,她还是太过自信了。
这么想着,柳云笙沮丧地垂下头,有些灰心丧气。
看出她的低沉,木安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不必着急,接下来我会教你关于蛊的所有东西,之后你可能少不了与这些东西打交道。”
柳云笙的怒气不知不觉消失,疑惑地抬起头,“您的意思是?”
“苗疆之人确实与伏浅皇室有所勾结,若是伏浅执意与北羽为敌,你们一定会跟他们有接触。”
似乎是意识到了师徒俩相互隐瞒的东西太多了,木安也不再掩饰,径直挑明了他们的计划。
自从不再防备木安之后,他们的行动便没有再刻意瞒着他,之所以至今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是因为柳云笙觉得没有找到一个很好的时机。
如今木安提到了他们的打算,柳云笙也只是迟疑了一下,这才慢吞吞开口,“苗疆之人真的都像那个蛊人一样吗?”
“不!”
木安毫不犹豫地摇头,让柳云笙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她多问,他又补了一句,“这个蛊人是被强行制造出来的,并不算多厉害,真正养蛊的人只会更厉害。”
强行制造?
望着木安凝重的表情,此刻的柳云笙有些怀疑人生,她只不过几个时辰没有跟着师父,可却感觉错过了整个世界。
察觉到她的失神,木安也没有打算卖关子,“他离了母蛊最多活不过五天,因此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前来夺回母蛊,我们必须要把他抓住。”
“为什么,城主不是已经好了吗?我们已经不需要再找到他了,既然他坚持不了多久,不如任由他死去为好。”
对于木安的决定,柳云笙有些不解。
经过中毒这件事,她对神秘的蛊毒越发多了几分忌惮,在没有完全的准备下,根本不想再有过多的接触。
低头看着小徒弟冷漠的表情,木安摇摇头,轻声开口,“他是城主夫人的弟弟。”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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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你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