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此次葬礼的重头戏,难怪羽仁宗昨天特地寻她说话。
柳云笙眼中浮现出现一抹了然,与白浣羽一起恭敬地跪了下去,领旨谢恩。
而在一旁,白媚歌早已妒忌得眼睛发红。
在慕夜溟封王的时候,她还没有什么实感,毕竟就算他的地位再高又能怎么样,还不只是一个死人罢了!
可柳云笙不同,她如今是真正的王妃,自己心心念念一辈子的位置,被她轻而易举地得到。
白媚歌在心中几欲呕血,但却也无济于事。
因为羽仁宗的旨意一下,事情成了定局,任谁都改变不了。
葬礼在人心浮动中结束,羽仁宗为了慕夜溟的下葬的确用了很多心思,选择的陵寝毗邻皇陵。
这样的待遇,惹得无数人眼红,要知道,即使慕夜溟没死,此刻也就是一个小小的世子,他凭什么能得此殊荣?
站在无数人欣羡的目光中,柳云笙点头着送客。
如果之前她是凭借着慕夜溟立足于京城之中,那么现在,仅凭王妃这一身份,没有人可以再看轻她。
抬头看着不远处一脸悲痛欲绝的凌王妃,柳云笙暗地笑了笑,突然发现她眨眨眼睛,转而捂着额头倒了下去。
在接收到她的信号后,柳云笙做好了准备。
在凌王妃倒下的一刹那,顿时转换为惊慌的表情,凄厉大喊:“祖母!”
众目睽睽之下,凌王妃彻底病倒了。
她的身体本就不好,在离京时就昏迷着,如今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药醒了过来。
可近几日的操劳,让她本就危机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
白媚歌忐忑了一整天,直到看到这个场景,心情才慢慢舒畅起来。
这可以说是今日唯一一个好消息,她捂嘴娇笑了一瞬,这才挤开人群焦急地开口,“姐姐这是怎么了,不会有事吧?”
或许是心中大敌已除,兴奋导致她连装都装不下去,虽然语气担忧,可是眼中的幸灾乐祸根本掩饰不住。
柳云笙狠狠地怒瞪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俯身将凌王妃抱了起来。
她的身子纤细,看上去弱风扶柳,但是力气却出乎意料的大,手中抱着凌王妃竟半点不显得吃力。
“侧妃还是管好自己吧,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掉下来?”
柳云笙状似不经意地将她撞到一旁,在她铁青的表情中,扬起一抹冷笑,低声开口。
白媚歌没想到柳云笙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可周围的人毫无反应,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这个贱人,她是故意的!
白媚歌强忍着扭曲的表情,心中恨意丛生,想要开口怒斥,但一转头却陡然对上了凌王爷阴寒的目光。
白媚歌身体一僵,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白媚歌微张着嘴,一腔怒气发不出去,整张脸显得格外滑稽。
只不过这就不是柳云笙所关心的事情了,她脸色沉重地将凌王妃安置好,只觉得自己表情都要僵在脸上。
从前一直认为研究医术是一件辛苦艰难的事情,可如今演了几天戏后,才发现医术与这相比,可以说是简单至极。
每天哭不出来,却要强行流泪的感觉,实在是太煎熬。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这一出戏之后,她可以有一段时间不用出现在人前了。
虽然封了王妃,但她本质下已经成了一个“寡妇”。
柳云笙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轻出一口气,心下这才放松了起来。
此刻京城的天,乌云缓缓散开,一缕阳光微微露了出来。
柳云笙扯着苍白的唇,看向了一直隐没在暗处的莫翎,轻轻点了点头。
慕夜溟的死只是刚刚开始,在他的棺木下葬的那一刻,这个庞大的计划网方才露出端倪。
而整个计划的发力点便是凌王爷。
第二日,站在寂静的朝堂之上,凌王爷佝偻着身子,出征时豪气已然不在,他的目光中死气沉沉,就连说话时的声音都多了几分虚弱。
“皇上,微臣年事已高,如今边关已定,臣已无力再统帅大军……”
他有气无力地开口,但这一句话却让整个朝堂都变得鸦雀无声。
徐丞相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一时间欣喜涌上心头,就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可是凌王爷像是没有发现他的躁动,继续开口说着,“所以,臣想交出兵权。”
最后两个字落下之时,徐丞相紧握着的拳头脱力般松开,因为激动,瞳孔中的精光都凝实了几分。
但事情并未像他期待般顺利,听到凌王爷的请求,羽仁宗想都没想,径直拒绝。
“不行,皇叔,北羽大军不能没有你,你若是交出兵权,那朕还能信任谁呢?”
又是这样!
徐丞相沮丧的低垂着头。
为君者最忌情绪外露,可是在凌王祖孙上,羽仁宗却屡屡破例。
“皇上……”
在他心思流转间,凌王爷还想继续争取,但是话都没有说完,便被羽仁宗骤然打断,“不要再说了,朕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羽仁宗大手一挥,强行阻止他的话,面上忍不住染上了一抹烦躁。
眼看着事情走到了僵局,徐丞相眼中闪过狠色,身侧的手突然做出了一个手势。
下一刻,站在他身后的吏部尚书突然从队伍中走了出来,“皇上,臣有事要奏。”
他的声音高昂,打破了朝堂的寂静,却使得周遭的气氛更加凝重起来。
羽仁宗的脸色并不好看,可吏部尚书就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上奏。
“慕世子昨日下葬,凌王府如今后继无人,请皇上及早为凌王考虑才是。”
来了!
凌王爷黝黑的眸子闪了闪,看着他们迫不及待的模样,无声地冷笑着,同时心中更加对白媚歌深恶痛绝起来。
“你是说?”
上首的羽仁宗不悲不喜,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而这就像是给了吏部尚书信号一般,让他误以为羽仁宗同意了此事,于是越发滔滔不绝起来。
“凌王如今还有子嗣,虽是侧妃所出,但依旧是正统,还请皇上重立世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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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重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