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想再继续麻烦他们,可吴炳生说得爽快,根本没有给白浣羽开口的机会。
再者,一想到没有联系到的落尘,她便也歇了拒绝的心思。
这么久没找到自己,肯定把落尘吓坏了。
白浣羽心里默默想着,一路上心虚到了极点,以至于离开的时候连招呼都忘记了和由漓雨打。
忐忑地走在已然熄灯的军营之中,白浣羽脚步停了又停,想要直接去找落尘,但是又怕他已经休息。
如此纠结着,一直到走进了营帐都没有察觉。
“啊!”
漆黑的营帐中,一道纤细的人影正坐在桌边,刚发现这一点,白浣羽冷汗猛地浸满了后背,叫声还未出口,嘴便被一只纤细带着药香的手给捂住。
白浣羽怔怔地眨眨眼睛,低声开口唤道:“世子妃?”
对于这个味道极为熟悉,她猛然放松了身体,惊慌的表情已然消失。
柳云笙有些无趣气馁地放开手,还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点亮了故意熄灭的蜡烛,昏黄的光芒下,俏脸上还有掩不住的好奇。
白浣羽脱力地坐在椅子上,哭笑不得,“您怎么也学落尘那一套?”
“这不是看你这么久没回来,想要吓吓你吗?”
柳云笙不自觉地撇撇嘴,对于自己没有把她吓到的事情,仿佛还有些耿耿于怀。
世子妃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白浣羽望着她生动的表情,有些发愣,虽然早知道来到边关之后世子妃放松了很多,可是从前的她,也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恶作剧。
被世子宠爱着,她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姑娘,调皮灵动。
如果自己也能有如此的知心人,那想必一定也会这般幸福吧?
白浣羽沉默地想着,眼前却不自觉地划过一张俊朗的面容。
“浣羽,你在想什么呢?”
见她愣神,柳云笙往前凑了凑,低声问道。
而这句话就像是一声炸雷一般,狠狠地吓了白浣羽一跳。
意识到自己想了些什么后,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眸中掀起了些许惊慌。
“浣羽?”
“我没事,世子妃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猛地摇了摇脑袋,白浣羽急忙拉开话题,认真地看向柳云笙。
没有预料到她有这么大的反应,柳云笙狐疑地挑挑眉,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半点想要解释的意思。
虽然心中生出了些许疑惑,但是她不想说的话,也不好强逼,只能谈起了自己的来意,“白媚歌动手了。”
说到正事,柳云笙的表情也严肃了下来,目光犀利地看向桌上的钩吻。
陡然听到这个名字,白浣羽的表情也难看了起来,顺着她的视线扫向放着的草药,心中一跳,“你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既然她想要的是世子的命,那我们便如她所愿。”
将一早与慕夜溟商量好的计划缓缓道出,柳云笙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等了这么多天,一旦如愿,她必定会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
被她猛然狠厉的语气惊得身子一颤,白浣羽深吸一口气,“那我需要做什么?”
将桌上放着的钩吻递给她,柳云笙声音轻柔得甚至有些诡异,“很简单,之前给你的假死药,你尽快把药做出来,接下来我们要演一场大戏。”
京城的水已经足够浑,所有人都在等待慕夜溟的死去,而他们要做的便是,隐藏在这浑水之下,盯住那按捺不住的敌人。
“是!”
两人没有明显的上下级关系,但是此刻,白浣羽还是忍不住低下了头,语气恭敬。
只是她并不知道,柳云笙虽然表面淡定,但其实心中也在发愁。
假死的事情到底该怎么跟祖父祖母说?
白媚歌下药的事情,祖母并不知道,如果现在告诉她,岂不是徒增烦恼?
柳云笙怀着心思,告别了白浣羽,但来到凌王爷的营帐时,这才发现,慕夜溟早已经坐在了帐中。
“你怎么出来了?”
柳云笙快步上前,低头站在了他的身旁。
慕夜溟拉住她的手,笑道:“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我不亲自来一趟,只怕祖母会担心。”
他语气淡定,眼眸中的关怀毫不掩饰。
柳云笙心中一动,抿抿唇看向了面前一脸慈笑的凌王妃,“祖母……”
“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不受伤就好了。”
出乎意料的,凌王妃并没有露出什么激动的表情,兴许是因为凌王爷在身旁,她平和了许多,“我都支持你们。”
一句话瞬间宽了柳云笙的心,眼中的凝重化开,她重重点头,“嗯!”
安抚好凌王妃之后,慕夜溟也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打算。
只是随着他的讲述,凌王爷的表情也越发地难看起来。
他没有想到白媚歌竟然如此狠毒,慕夜溟都已经远到边关,她竟然还不放心,痛下狠手。
“贱人!”
凌王爷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慕夜溟的遭遇再次唤醒了凌王爷失去嫡子的痛苦,他的双眼血红,好似下一刻便要冲出去直奔京城一般。
“祖父!”
慕夜溟唤回了他的神智,声音低沉,“她会付出代价的,但前提是我们必须找到证据。”
“我假死的消息一旦传回京城,她必然忍不住会有动作,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若是只对付一个白媚歌,自然不需要如此大张旗鼓,但是他们的对手,绝对不止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徐丞相,秦贵妃,包括还没有确定的敌国,全都是潜藏的敌人。
更何况,私通外国这件事,不管之前徐丞相做了什么,他现如今既然把主意打到了这上面来,这人便留不得了。
北羽不需要一个叛国的丞相!
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柳云笙微微上前两步,没有说话,但是支持的意味不言而喻。
见此,慕夜溟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隐忍了这么多年,要么不出手,要么必定要一击即中。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暴怒的凌王爷,语气中悄然飘出的杀意瞬间充斥了整个营帐。
“这次,本世子要一网打尽!”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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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