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战云密布,城墙上架起了云梯,蛮夷沿着云梯攀爬,半空有流箭飞梭,直扑向守城的将士。
城墙上的将士们拼死抵抗着,城中呜咽声不绝如缕。
家家户户紧闭了房门,兵刃交接的声响彻夜未停,惊得稚童大声哭喊着。妇人只好捂住孩童的嘴巴,声音才渐渐弱了下来。
城池上方孤零零飘扬的旗帜上,不时被喷喷起的热血染红。战鼓声断断续续,密密麻麻的人群,显然能看清一个人在挥舞着兵刃,抵抗着对方的攻击。
皇城内,百姓们步履悠然,惶惶心中竟有几分安宁,全然没有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王府内,三人还在商议着具体事宜。柳云笙的谋略人凌王爷大吃一惊,特许留下与他们一道研究地形图。
转眼暮色降临,凛冽的寒风灌入衣袍,柳云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
简单用过晚膳,柳云笙和慕夜溟回到易青阁。
回了院子,慕夜溟才缓缓从轮椅上站起身,轻柔将眼前的人抱入怀中。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柳云笙有些木讷,任由他抱着。
“怎么了?”
犹豫半晌,柳云笙双手轻环住他的背脊,拍了拍他的后背,温声询问着。
慕夜溟含情脉脉的看着柳云笙的双眸,“云笙,谢谢你,若非你出手相助,祖父的处境就会十分危险。”
柳云笙没有说话,眼眸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关心则乱,你也很担心祖父的安危,不是吗?”
闻声,慕夜溟缓缓松开她,一双眼眸对上她的目光,薄唇紧抿。
“可惜我什么也做不了。”
“这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
柳云笙见他脸上十分自责的模样,有些心疼,温声安慰着。慕夜溟却没再说话,眉头蹙得更紧。
半晌,柳云笙伸手放在他的眉间,轻抚了抚他的眉头,将他紧皱的额纹渐渐抚平舒展。
“祖父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家人,于我而言同等重要,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何况你的身体尚未好全,我自然应该多出一份力。”
“辛苦你了。”
慕夜溟听着,心中暖流暗涌,竟有几分释然,看面前瘦小的人,精致的容颜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十分安心。
“接下来,你如何打算?”
“若是祖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不遗余力,也要将人带回京城。”
柳云笙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如今最坏的打算就是如此。
若非他的腿疾还未好全,加之不少人都盼着加害,如今这当口更是不能暴露。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嗯,天色不早了,回房歇息吧。”
二人并肩回房,褪去衣袍后,相拥而眠进入梦乡。
睡梦中的人心绪不宁,手脚冰冷的,嘴里呢喃着什么。
柳云笙睡眠浅,被惊醒了,撑起身子看着梦呓的慕夜溟,轻俯下身听着他的话。
“母妃,别扔下我。”
柳云笙愣了愣,心口莫名一痛,侧身躺在他的身侧。依稀记起,慕夜溟似乎从来不曾提起他的父亲和母亲。
她起身替他盖好被褥,坐在了窗边,对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凝望着,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自她离家来到这里,已经有三载。
“也不知他们如何了?”
思念涌上心头,柳云笙咬着下唇,沉默不语,只呆愣的看着外面。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的人已经醒过来,凝望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清地感觉。
似乎那个人的背影,变得十分陌生。
柳云笙回过头来,迎面对上了慕夜溟的双眸,愣住了。
“你何时醒了,我竟没有察觉?”
“醒了有一会儿。”
“为何不唤我?”
“见你想得出神,就没打扰你。”
柳云笙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缓缓站起身来,回到床榻上,慕夜溟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
也不知她在那里待了多久,双手冰凉却丝毫没有察觉。
寒意从掌心袭来,他的眼里满是心疼,本还有些嗔怪,如今却不忍责备。
“可是睡不着?”
“嗯。”
柳云笙发出一声闷响,不想说话。
慕夜溟也没再多问,二人默契地坐着,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重新歇下。
长廊悬挂的风铃叮叮作响,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棂落在二人的脸颊上,暖意袭来。
“我亲自前往朝幽阁一趟,就不回府用午膳了。”
“注意安全。”
临出门前,柳云笙手里拿着一件披风,交给了莫翎。
山间的气息阴冷,难保不会着凉,她嘱咐几句,注视着二人的背影。
车轮碾过官道,莫翎勒紧了马缰绳,加快了速度前往朝幽阁所在。
前几日,慕夜溟就已经修书告知楼子逸如今的情形,想必他也收到了消息。
两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山脚下,上了山,远远听见密林出有操练的声音。
听见动静,楼子逸出来迎接。
“如何?”
“皇上已经下旨让祖父出征。”
“意料之中。”
话不多言,楼子逸明白他的来意,领着他到了阁楼,里面一队人马聚集在庭院中,听候安排。
见慕夜溟前来,众人齐齐抱拳行礼。
“阁主。”
“这些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将士,为人忠厚老实,你可要再看看?”
楼子逸侧身在慕夜溟耳边说着。慕夜溟看向众人,沉下眼眸,神色凝重起来。
事关祖父的安危,草率不得。
慕夜溟亲自考核他们各方面的才能,发现他们竟真如楼子逸所言,不由勾起嘴角笑了笑。
“谢了。”
“和我客气,可不是你的风格。”
慕夜溟点派其中两位轻功了得的,即刻前往边关打探消息,余下的随他回府,暗中保护凌王爷。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慕夜溟才稍微安心。马鞭抽打着马匹,马蹄扬起急奔回府。一路上,不少逃难到百姓在路上行走着,不时倒下几个。
看着眼里,慕夜溟心里也不是滋味,干脆放下帘子,闭目养神。
边关的城门紧闭着,满目疮痍。昨日的恶战给双方带来了极大的损伤,彼时都在休整着,如两匹饿狼在争夺猎物中,暗暗舔舐伤口,准备再战。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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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