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持不下,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这厉家的医馆竟将人医死了。”
“还说什么医者仁心,我看都是骗人的。”
有人素来就看不惯厉家,往地上唾了一口痰,瞥向被砸烂的匾额,心中大快。
其他不明缘由的百姓也都纷纷指责起来。
动静闹得大了些,掌柜出来,看着地上的妇人,脸上一副厌恶的神色,周围的百姓见来人,围得更紧。
“看你们这副穷酸模样,哪里有银两能买到起我家医馆的药,我看你们就是血口喷人。”
“你……别欺人太甚。”
妇人抽出一只手从腰间摸索出那瓶花光他们全部积蓄买来的药片,倒了一粒在手中。
“大家快来看看,这就是他们新出的药片。”
“是他们医馆的,昨日我前来抓药正巧见过。”
一位男子出言证实。
掌柜的瞥了一眼,脸上闪过不可察觉的担忧,随后又仰起头来,一副不讲理的模样。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栽赃嫁祸?”
“我的儿啊,你还我儿命来。”
妇人不愿和他多费口舌,大声嘶吼起来,抱紧怀里毫无生气的人。
百姓们看着,义愤填膺,围上前要有个说法。
掌柜的眼见事情要闹大,再顾不得那么多,招呼来伙计,强行把围观的百姓赶走。
壮汉上前要继续讨公道,却被伙计们架住了肩膀。
“我看你们就是胡搅蛮缠,把他们轰出去。”
“是,掌柜。”
伙计们齐声应道,将人拉走。
“你们!”壮汉挣扎着,伙计们目露凶光,将人打得鼻青脸肿。
妇人吓得抱起孩子上前察看丈夫,两人讨公道不得还反被欺负,不敢吱声。百姓们迫于势力也不敢出言相护。
“身为医者见死不救,真是玷污了大夫的名讳!”
柳云笙从人群中跻身,清冷的声音响起,上前蹲下身子。
“你且放松,让我看看你的孩子。”
柳云笙温声安慰着妇人,两指竖起,用指腹探了探脉搏,再翻起眼皮看了看,松了一口气。
“管事,去把药箱取来,我有办法将人救回。”
妇人抹了一把泪,不可置信地看着跟前的年轻女子,双手颤抖得厉害。
“姑娘,你说我儿还活着?求求你,救救他。”
沙哑的声音响起,妇人的声音一颤一颤的,央求着柳云笙。
“你先别急,把他扶起来。”
“好。”
妇人将怀里的人扶起,壮汉也凑上前扶住孩子的肩膀。
柳云笙伸手在他脖颈的几处穴道按了按,握起孩子的手心,按在拇指与食指中央的凹陷处,转而扣在他的人中。
好半晌,孩子的呼吸恢复过来,人却依旧昏迷着,所幸管事已经将药箱及时送来。
柳云笙手法娴熟的拿起银针扎向几处重要的穴位。
过了许久,孩子闷吭一声,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活过来了,活过来了,真是奇迹啊。”
有人脱口惊呼,紧张的气氛被打破,人群齐齐把目光投向柳云笙。
更是有人认出她,扯着嗓子喊道:“这不是冉竹医馆的那位女神医吗!”
“对!就是那名女神医!”
百姓们议论纷纷,柳云笙扬起衣袖抚了抚额间细细密密的汗珠,神色淡然。
“夫人,可否把那瓶药给我看看。”
“大根,药。”
妇人喜极而泣,用手肘推了推那个壮汉。
壮汉连忙把药递过给柳云笙。
柳云笙接过来倒了一颗在手心,低头嗅了嗅,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医馆的这味药里,缺了一味药引。”
“你胡说八道,不可能!”
“这里面有半夏,白芥子,白前,紫苏子,都是治疗哮喘的上好良药,可惜缺了一味麻黄。”
管事的接过药片闻了闻,微微颔首。
“那又如何,即便没有麻黄,它依旧有医治哮喘的功效。”
柳云笙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讽刺道,“掌柜的应该清楚,药片调制的比例不当会适得其反。”
掌柜一噎,哑口无言,身后冒着冷汗,抬眸见对上柳云笙凌厉的眼眸,让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如鲠在喉,一个字也再说不出口。
“我看这医馆,卖的药指不定能医死人。”
“谁说不是。”
百姓们恨恨地看向掌柜,唾弃的目光将他吞噬包围着,更有妇人从篮子里拿出鸡蛋扔向掌柜和伙计。
一时间,伙计们被百姓围了起来,面面相觑,都把目光投向掌柜,掌柜也是六神无主,沿着门退回到医馆,吩咐人关上门。
一刻钟后,厉家医馆高悬“医者仁心”的牌匾被拆下,过路的行人都恨不得往上踩了几脚,红漆木门上,黏糊糊的蛋黄沿着门往下滑行,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恶心的味道。
柳云笙心中大快,悄然离开,余下的事就交由管事处理。
经此事后,冉竹医馆的美名在京城盛传,不少富家子弟都前来看诊,来往的病人也都多了不少,医馆的生意渐渐恢复如往。
柳云笙心头一块巨石落下,更是借此机会将新药推出,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态度难得的高傲,把厉家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此事处理妥当后,柳云笙暂且待在府中,教落尘医术,于此同时也在研制药效更强的跌打损伤药,为战事做好万全准备。
一连几日,慕夜溟和凌王爷奔走与皇宫和王府之间,忙不不可开交,两人相处时间甚少。
夜里,柳云笙难眠,披了件外袍坐在门槛上,托起双腮看着漫天星辰,思绪飘荡着。
“你还没睡?”
忽然,远处传来低沉的嗓音。
柳云笙回过神来,看向长廊处,慕夜溟从轮椅上站起身缓步走上前,坐到了她身旁。
“在看什么?”
“你说月亮上会有什么?”
慕夜溟顺着柳云笙的目光仰头看着头顶的一轮明月,浅浅一笑。
“会有挂念的人吧,可是想念你的母亲?”
“嗯。”
柳云笙偏头依在他宽大的肩膀上,两人静静坐在,唯有夜里拂起的一阵清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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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