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空如泼墨般漆黑而静谧,一阵清风拂起,长廊上的人软袍一角在半空中飞舞,步伐悠然往房间走。
房间内,烛火摇曳着,柳云笙拔下簪子,一头青丝散落,披在瘦小的肩上,正看着窗外发呆,表情木讷。
刚沐浴完的人,身上搭着一件软袍,鬓间的发丝拍打着脸颊,浑身淡淡的清香充斥着整个房间,珠帘在轻轻作响。
书房内,慕夜溟正低头写着什么,握着毛笔沾过墨后,就停在了宣纸上,好半晌后,只字未提,墨水沿着笔端在宣纸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墨点。
慕夜溟心不在焉,干脆站起身来,缓步到了房间外,轻叩了叩房门。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柳云笙回过头来,对着门外道:“进来吧。”
门从外面打开,慕夜溟迈入门槛,顺手将房门栓上,走到柳云笙跟前,深邃的眼眸看着她,眼底似有火苗乱窜。
“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
柳云笙站起身,正欲走向软榻,手腕却被慕夜溟扣住,往跟前一拉。
柳云笙踉跄着扑了满怀。
胸膛的温热袭来,柳云笙直觉不妙,轻手欲将人推开。
慕夜溟骨节分明的手搂住她的腰,俯下身来。
“今日皇后娘娘所提之事,你考虑得如何?”
“什……什么事?”
柳云笙猛然一震,脸上起了红晕,心知慕夜溟所提之事,却故意装傻,支支吾吾地问着,趁机挣脱。
柳云笙退到了一侧,脸颊滚烫,凝眸看着慕夜溟,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脯,浑身肌肉有些紧绷。
慕夜溟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妖艳的笑容,一步一步逼上前。
“自然是子嗣的事情。”
“我……我还没考虑好。”
闻言,柳云笙的脸更红,娇艳欲滴的很是诱人,害羞地低下头,退到了墙上。
“难道你不愿意?”
慕夜溟挑了挑眉,眼底难掩的笑意。
“不是……”
担忧慕夜溟误会,柳云笙着急解释着,面前的人已经将手臂横在自己跟前,身体凑近了,低头要吻她的唇瓣。
“那就是愿意了?”
柳云笙下意识蹲下身子,双手抱在胸前,躲避慕夜溟。
慕夜溟见眼前的人消失在视野,只剩一堵冰冷的墙,不由笑了笑。
逃开慕夜溟的束缚后,柳云笙想离开房间。
可纤细的手刚碰到木门时,就被宽大的手掌按住,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将人掰回来。
“逃什么?”
柳云笙欲开口反驳,但不等她开口,慕夜溟偏头吻住她的唇瓣,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
慕夜溟半蹲下身子,将人横抱起来,缓步走到榻前,托着柳云笙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放下。
随后一只手撑在榻上,俯身看着身下的人。
柳云笙娇羞地阖上双眸,放弃了抵抗,任由他动作着。
帷帘被扯下,从两侧收拢,挡住了视线。
里面只有轻微的声响,随着衣袖一甩,窗户“砰”的一声关上,房间内的蜡烛被拂灭。
偏院里,白浣羽突然想起什么,简单收拾片刻出了院子,径直往易青阁方向去。
“世子和世子妃可歇下了?”
迎面正巧碰上要离开的莫翎,白浣羽柔声询问。
莫翎回头看了看书房方向,烛火还亮着,点了点头。
“世子侧妃可是有什么事?”
“只是来给世子和世子妃送些东西,你先下去吧。”
“是。”
莫翎瞥了一眼白浣羽手里的东西,大致明白她的来意,低声应着。
白浣羽循着长廊继续往里走,停在了书房外。
上前敲了敲房门,里面无人应答,她才迈入门槛,探头看了看里面,空无一人,这才转身往房间的方向去。
刚走到房门外,里面传来低低的喘息声,二人正低语着什么,不久后,动静闹得又大了些。
白浣羽驻足听了片刻,脸微微泛红,识趣地转身离开。
刚出了易青阁,又碰上了莫翎。
“世子侧妃,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距离她进去一刻钟都不到,莫翎有些疑惑开口询问。
“世子和世子妃已经歇下,我明日再来。”白浣羽的双颊一红。
“可需代为转交?”
“不必了,我先回去歇息了。”
莫翎看出白浣羽有些不太对劲,但也没多想,目送她离开后,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一路走着,白浣羽有些心不在焉,眼眸里闪过几分艳羡,随后眉头却紧皱起来,不知不觉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月明星稀,映照到树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白浣羽回到厢房,趴在窗棂上看着高悬的一轮明月,嗤笑一声。
“我白浣羽,贵为白家的天才,怎么现在沦落到如此地步……”
面对着双腿已经恢复的慕夜溟,正常的女子都会心动,但与柳云笙相处这么久,知道她的性子,也清楚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不可能被外人插足。
另一边,柳云笙被慕夜溟折腾得累了,蜷缩在他的怀里,伸手轻捶了捶他的胸口,“世子,你真的是……”
慕夜溟任由她敲打着,看到怀里的小人,眼底里有些心疼,“云笙,别叫我世子了,我是你的夫君。”
“好。”
“娘子,你刚才说为夫什么?”
柳云笙被叫的面色绯红,“没什么,我累了想睡觉。”
慕夜溟撩起她的发丝,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轻抚她的后背。
“睡吧,等你睡了我再睡。”
“嗯,你也早些歇息。”
浑身的酸痛袭来,柳云笙的眼皮越发沉重,依偎在他的怀中,安静得如同一个孩子,没有半丝动作。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慕夜溟躺在她身侧,阖上双眸静静地睡去。
山间的风穿过几处密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偌大的京城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守城的士兵交替轮值着,手里攥着烛火在四周巡视着,无声无息。
睡梦中的人,低低呢喃着什么。慕夜溟眉头轻颤着,脑袋晃动着,却依旧没醒过来。
柳云笙翻过身来,挣脱了他的怀抱,看到他在嘀咕着,却听不清楚。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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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考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