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必拘礼。”
凌王妃上前扶住了徐婉蓉,温声开口。
凌王爷在前领路与凌王妃并肩走着,徐氏不敢逾越了规矩,和柳云笙缓步跟着身后,到了正厅。
侍女已经备好了糕点,端上前来。
“尝尝府内的糕点,也不知可合夫人胃口。”
凌王妃看着徐氏瘦弱的身体,心生怜悯,言语里尽显温柔。
“多谢王妃赏赐。”徐氏起身道谢,轻挽衣袖,小心拿起一块糕点品尝着。
“感觉如何?”
“十分美味。”
徐婉蓉的一举一动不失大家闺秀的礼仪,虽然穿的破旧,但气质极佳。
凌王妃熟络地抓起她的手,和她说起柳云笙在府中的过往。
柳云笙听着,脸颊泛红,有些不好意思。
几人相谈甚欢,凌王妃无意中咳了几声,柳云笙连忙上前察看,“祖母,你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无碍。”凌王妃笑着摇摇头,转而看向徐婉蓉,“老身记得夫人是徐太医的孤女?”
“正是。”徐婉蓉点头应是。
凌王爷和凌王妃对视一眼,眼眸里蒙上一层灰雾,脑海里记忆翻滚。
十几年前,那时凌王爷还是意气风发,征战沙场,远在边关也时常听闻徐神医的名讳。
“徐太医的医术可谓妙手回春,只可惜……”
凌王爷突然开口感慨。
听他提起去世多年的父亲,徐氏的眸光黯淡,脸色阴沉下来。
凌王妃连忙用手肘推了推凌王爷,他才住了嘴。
“家父一生清廉,悬壶济世,从未害人。”
凌王爷声音戛然而止,低着头的徐氏却骤然抬起头,声音冷定地开口,眼眸里有着如几日前柳云笙一般的不卑不亢。
“若不是出了那样的事……”
凌王妃长叹了一口气,没再往下说。
一旁的柳云笙仔细听着,虽然她没有见过这位徐神医,但在原主的记忆中,徐氏时常提起他是一个好人,不禁皱起眉头。
“家父定然不会做出那般伤天害理之事。”
徐氏激动地站起身,略有些失态,却依旧坚定说着,由于常年的怯懦,她咬得薄唇煞白,才吐出这么一句。
“老身也愿意相信徐太医的为人。”
见她激动,凌王妃连忙开口安抚,转移了话题,不再谈论此事。
“夫人想来尚未来府中做过客,可愿随老身到花园走走?”
徐婉蓉站起身,盈盈浅笑,点头应下,“王妃抬爱,民妇自然愿意。”
徐婉蓉扶着凌王妃,二人一起前往花园。
柳云笙看着徐婉蓉的背影,除去她刚到这个世界,大婚当日那时,从未见过徐氏如此激动过。
……
白媚歌带着礼品,一早便出了王府,前往皇宫内院。
高耸的城墙,内外守卫森严,宽大悠长的栈道上,宫女公公目不斜视,维持着端正的姿势,退到城墙两侧,来回走动着。
白媚歌来到侧门,等着里面公公传诏。
没有等多久,有宫里的嬷嬷将她接进后宫,领到了一处奢华的寝殿。
“贵妃娘娘,人已经到了。”
“让她进来吧。”
软榻上一袭华服的贵妃,发髻上别着许多稀奇的首饰,手里拖着一个精致的茶盏,一手掀开盖子,小心吹了一口气,茶面轻轻晃动着。
白媚歌应声,提起长裙衣角到了殿内,作揖行礼。
“白氏见过贵妃娘娘,给贵妃娘娘请安。”
榻上的女子修长的指甲轻挑了挑,小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回过头看着白媚歌。
“起来吧,不必多礼,姐姐今日怎么有空跑我这来?”
“自然是挂念娘娘。”
白媚歌缓步上前,谄媚开口,年过半百的人,保养的却很好,作态尺度让人舒适。
秦贵妃倒了两杯茶,白了她一眼,“黄鼠狼给鸡拜年,说吧,有何事?”
“我进宫还能有什么事情,无非就是陪着娘娘说说话。”
说着,白媚歌已经坐在软榻上,双手轻柔地给秦贵妃捏着肩,秦贵妃十分享受,微阖上双眸。
“近来凌王府可是发生什么趣事?”秦贵妃淡声开口询问着。
“趣事没有,烦心事倒是有。”白媚歌叹了口气。
“哦?发生什么了。”
一直深居后宫,秦贵妃睁开了眼眸,来了几分兴致,言语里有几分好奇,“究竟是何人能让你愁成这副模样?”
“那个世子妃,柳云笙,生性泼辣,仗着世子宠爱,简直是目中无人,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竟有此事?”秦贵妃挑挑眉,丝毫没有怀疑白媚歌的话。
“这个柳云笙,本宫倒是有些耳闻,听皇上提起过,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根本就没有死,前段时间回了王府。”
白媚歌继续煽风点火。
“先前,这个小贱人联合世子打断了我儿腿不说,还将府中大权紧握在手中,对下属也是尖酸刻薄,趁机克扣他们的俸禄,收入自己囊中。”
白媚歌说了事先准备的一套说辞,将柳云笙描述的十恶不赦一般。
“天子脚下,她竟敢如此猖獗?”
秦贵妃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白媚歌看着她的反应,心下得意,却是惺惺作态的劝说。
“娘娘莫要因为那小贱人动了气,伤了身体可不好。”
“竟有如此蛮横泼辣的女子,寻着机会,本宫要好好教导一番,教她什么叫规矩,免得失了我皇亲贵族的礼仪。”
秦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手头的银子富裕,有些是皇上赏赐的,与白媚歌不时地给她送钱也有着极大的关系。
白媚歌等着就是这句话,心里暗自高兴,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随后极快地收敛起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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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