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璀璨,咧咧寒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柳云笙心里不踏实,逐渐清醒,挣脱了慕夜溟的怀抱,小心翼翼起身。
由于身体原因,慕夜溟熟睡着,并未察觉。柳云笙换好衣裳,出了他的房间,径直回自己房间歇下。
高枕难眠时,柳云笙又想起信函的事,宴席之上,容她思考的时间并不多,她也只能草草做了预判,如今仔细一想,越发觉得二夫人等人有猫腻。
突然一声碰撞声划破了寂静,不知何处院子里出现了一只野猫乱窜着,撞倒了一个瓶子,跌落在青石砖上,碎了一地。
柳云笙看了看时辰,起身换了一身衣裳,从房间出来,闪入黑夜,前往白媚歌的院子。
黑夜里,柳云笙轻功跃上房檐,刚走没几步,脚步却停了下来。
“世子妃……”
下面是落尘的小院,落尘在睡梦中含糊不清地喊着柳云笙。
柳云笙于心难忍,一跃下了房梁,轻轻推开了房门,借着月光到榻前。
睡梦中的小男孩长高了不少,小脸紧皱着,似乎是做了噩梦,浑身卷成了一团,掖在身上的被褥一半滑落在地上,另一半身子暴露在寒风中。
“难怪做噩梦。”
柳云笙将另一半被褥重新整理盖回他的身上,伸手轻抚了抚他的额头,鬓间的发丝十分柔顺。
似乎是感觉到温暖与熟悉,落尘没再出声,呼吸声均匀起来。
“睡吧。”柳云笙轻拍了拍,缓缓起身离开关上了房门。
待人离开后不久,落尘眼睛睁开一条缝,模模糊糊地看着离开的人影,又低声地喊了一句,“世子妃。”
柳云笙出了落尘的房间,又一跃而起上了房,到了白媚歌的住处,里面房间漆黑一片,周围静悄悄的,不时有侍卫巡逻,暗处似乎还有隐藏的势力。
“这白媚歌,城府真够深的。”简单扫视过后,柳云笙确定白媚歌已经歇下,离开院子前往二夫人的镜鸳阁。
一路上,柳云笙为避免麻烦尽可能避开巡逻的侍卫,绕道到了附近的假山后,藏身与石缝中,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她侧身贴着墙壁,缓缓逼近二夫人的房间。
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压低声音唤了一声,扣打门环,门从里面打开。
夜色下,柳云笙借着月光认清了来人是三夫人,而打开房门的正是二夫人沈氏。
“你来了。”二夫人将人让了进来,探头看着四周,敏锐的直觉看向柳云笙所在的角落。
柳云笙连忙收回目光,避开了她的视线。
二夫人确认安全后,关上房门拴上门栓。
房间内的烛火被点燃,柳云笙寻着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正巧躲在了窗棂下,但里面的人坐了半晌也没听见动静。
无奈,柳云笙直起身子,在窗纸上戳了个洞,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三夫人率先开了口,压低声音道:“你说,如今柳云笙那丫头回府了,我们怎么办?”
“你先别急。”
二夫人还算冷静,然而脸上的神色却显得十分不自在。
在得知柳云笙回来后,她去找过白媚歌,但白媚歌什么也没说,只让她静候。
既然她不着急,她们二人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
“今日宴席之上,我看那丫头应是并不知晓那件事。”
“当真如此?可我分明见她往我们的方向看过来。”
三夫人被柳云笙当时整治的有些后怕,在宴席上盯着柳云笙许久,察觉到她的别样目光。
“你可别自己吓自己,以她的性子,她要是知晓,定是一早就把我们告到王爷那里了。”
二夫人有些不悦的看着三夫人,“那个小贱人,又没有通天只能,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
三夫人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院子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柳云笙一惊,黑暗中,野猫的眼睛发出诡异的绿光。
房间内的谈话声嘎然而止,二夫人和三夫人警惕地开了门,“谁?”
四下观瞧一周,才发现不远处的野猫,那一双深绿色的眼眸盯得她们后脊发凉。
“滚开!倒霉的玩意。”
二夫人暴躁的拿起一个茶杯往野猫身上掷去。
野猫受了惊,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跃上房梁跑开了。
三夫人还惊魂未定,躲在二夫人身后。
“一只野猫就吓成这样,真是没出息。”
二夫人回头见三夫人浑身剧烈地颤抖的样子低声呵斥了一句,将人拉入房中,重新关上了门。
于此同时,她警惕地推开了窗棂往外察看着,所幸柳云笙反应敏捷,翻身跃上了房梁,才没有被发现。
“好了,废话少说,必须将所有的证据销毁,才能不让她抓住把柄。”
二夫人正色起来,认真地说着。
三夫人机械地点了点头,显然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半年前的那封信,我与母妃已经烧成了灰烬,只要不让她查到我们派出去的杀手,她就抓不到我们任何把柄。”
二夫人拿起一个新茶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
“可那些杀手只收钱办事,恐怕是不能灭口。”
二夫人一早便想好了对策,扯着嘴角冷笑。
“汴州城那次算她命大,既然都是收钱办事,自然就有办法解决。”
“我明白了。”
三夫人虽说胆怯却也还算有些头脑,一点就通。
如今这王府的大权紧握在她们手中,就算是有慕夜溟帮忙,一时半会想要从中夺回也是不可能。
“天色不早了,你赶快回去,莫让人起疑。”
“好。”
二夫人见商量妥当,再忍受不了三夫人的怯懦,催促着人离开。
三夫人开了房门走出来,柳云笙隐到了黑暗中。
她在外面将二人的对话清清楚楚的听了个真切,此时双手抱臂,心中暗暗发笑。
当日在汴州城遇刺,她就心下疑惑,不知是何人所为,一开始以为是夏侯逵一派,但看招数并不像门派之人,后因着与慕夜溟重逢,便将此事搁下。
三夫人离开后,二夫人吹灭了蜡烛。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202章 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