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体内的气息还有些凌乱?”
柳云笙抿紧了唇,挣扎着起身,身体一歪,整个人扑向慕夜溟。
说时迟那时快,她连忙用手撑住了身子,才没压住身下的人。
腿还有些发麻,柳云笙稳住了身子,轻捏了捏腿部的肌肉,恢复些许后缓步出了房间,打了盆热水回来。
慕夜溟翻了身,侧着身子面向柳云笙,眉间仍未伸展开。
柳云笙看着,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心,又拿来银针在他的手腕上扎了几针,稳住了体内紊乱的气息。
渐渐的,慕夜溟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柳云笙沾湿了帕子,擦拭着他的手背,随后将热的帕子盖在了额头,轻俯下身来,盖好被褥。
本就忙了一晚上,现又做了一番医治,柳云感觉浑身有些瘫软,支着脑袋看向慕夜溟,熟睡中的人脸庞十分祥和,和方才在温泉时截然不同。
柳云笙伸手捂住嘴巴,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皮微微下坠,困意袭来。
但生怕慕夜溟出什么闪失差错不敢放松,每每要睡着时,头磕在榻上,痛的惊醒。
如此这般一直到了夜半,柳云笙拖着疲乏的身子在慕夜溟身旁守着。
秋风冽冽,邻近不知哪一家百姓的门没关好,发出砰砰的声响,许久也没能将柳云笙从梦中惊醒,脑袋从拖着下巴的手中滑落,又要砸向榻上。
忽然一个宽大的手掌轻轻拖住了她的下颌,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慕夜溟幽幽转醒,就见柳云笙手撑在榻上,默默守着自己,看到她打瞌睡疲惫的样子,慕夜溟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下肢的伤口隐隐作痛,他咬了咬牙,欲起身,试了几回都没有成功,却把熟睡中的柳云笙吵醒。
“世子,你醒了?”
柳云笙伸手揉了揉眼睛,朦朦胧胧地看着眼前的人影,她没有想到慕夜溟能醒的这么快,还有些意外。
“嗯,辛苦你了,云笙。”
慕夜溟言语里有说不出的温柔,轻拂了拂她的发丝,温声开口。
柳云笙站起身来,踉跄几步才稳住了身子,到桌上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跟前。
“先喝口杯水吧,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一些吃食吧。”
“不用。”
慕夜溟眼眸紧盯着她,一刻也不离,伸手接过杯盏小抿了几口,润了润干涩的嘴唇,才把杯盏递回她的手中。
“你的手怎么如此冰凉?”
换盏中,慕夜溟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手,眼眸里闪过一丝嗔怪,更多的却是心疼。
柳云笙抽回了手,站起身来把杯盏放回原位。
“可能夜里寒风吹的,无碍,一会就暖和了。”
柳云笙淡声说着,将手藏入了衣袖中。
慕夜溟皱了皱眉头,伸手将人拉入怀中,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攥紧在掌心。
“这样可好些?”
“嗯,好多了。”
温热的鼻息从耳旁轻轻吹着,柳云笙的耳根红了起来,低声应着,脸上起了一抹红晕,依偎在他的怀中。
“时辰不早了,睡吧。”
慕夜溟温声说着,挪到一侧,给柳云笙让了个位置。
柳云笙困的有些晕,也不细想,躺下后再也抵不住困意,闭上了双眸。
睡梦中,柳云笙侧过身来,面对着慕夜溟,精致的脸庞紧绷着。
慕夜溟伸手抚了抚她的眉心,搂紧了她的腰。
柳云笙似是感觉到,睁开眼眸,看着慕夜溟,浅浅一笑。
慕夜溟脸庞靠近,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
柳云笙任由他吻着,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安静地睡去。
第二日一早,柳云笙醒了过来,挣扎着从慕夜溟的怀中起身,坐到榻沿,整理了自己的衣袍,才回过头看慕夜溟。
慕夜溟早就醒了,怕打扰柳云笙美梦一直没有起身,此时掀开被褥坐在她的身侧。
昨夜太过匆忙,他的上身还是赤裸的,完美的轮廓呈现在眼前,让人不敢直视。
柳云笙只撇了一眼,脸颊羞红了,起身拿了件干净的衣袍递过给他。
“秋寒,世子还是先更衣,免得着凉。”
慕夜溟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故意不接过她手中的衣袍。
“你替我更衣如何?”
柳云笙愣住了,双手交叉有些别扭,紧攥起来,心一横,转过身就要替他更衣。
就在此时,慕夜溟却接过她手中的玄黑衣袍,自顾穿在了身上。
“怎么,你想替我更衣?”
慕夜溟见她悬在半空的手就要触碰到自己,挑了挑眉,开起了玩笑。
柳云笙微微蹙额,紧盯着他,略有些愠怒。
“世子英明神武,单单一件衣袍,应该不是难事,云笙就先出去了。”
说完,柳云笙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下了楼。
慕夜溟有些无奈,但见她生气的模样也有几分可爱,轻笑一声。
洗漱完毕后,慕夜溟下了楼,白浣羽和莫翎也到了楼下,柳云笙见着他,别过脸。
其他两人都有些疑惑,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慕夜溟苦涩一笑,坐到柳云笙身侧。
“方才,我不是故意的。”
“世子放心,云笙并未放心上。”
柳云笙抿紧了唇,言语里还有些许嗔怒,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
“世子妃,世子的身体如何?”
二人的气氛略有些尴尬。经历昨夜的治疗,慕夜溟的面色明显好了不少,莫翎不由开口打破了沉默。
柳云笙面色凝重起来,瞥了一眼慕夜溟,慕夜溟心领神会,将手搭在了桌子上,由着她把脉。
“莫翎,你去把药箱里的银针拿下来。”
诊脉可以确定,体内的陈毒已经尽数祛除,但她还有些不放心,打算再进行最后一轮施针。
莫翎应声,匆忙上楼把银针取下。
“世子,你感觉如何?”柳云笙拔下最后一根针后问道。
慕夜溟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体内的气息强劲,经脉通畅,此前一直被压制的内力也是十分充沛,浑身感觉舒畅起来。
“我的内力已经能调动,前所未有的感觉。”
此前的治疗,毒素一直未能完全清除,在调动内力时,毒素随着内力在身体流转,引起不适,而如今,确实畅通无阻,十分舒适。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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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