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沉没在地平线下,绯红的夕阳落在擂台之上,与空气夹杂的肃杀气息截然相反,一阵微风轻轻拂起。
柳云笙悬在半空,能感觉到体内的气息在经脉乱走,肩头传来痛感,悬空的失重感加之筋疲力竭,她微微闭上眼眸。
“我…这是要死了吗?”
脑海里隐约传来一个声音,她的心一寸寸收紧,双手瘫软无力,微微下垂,听着风声在耳边呼啸。
短短一瞬,柳云笙的心底闪过无数念头,然而身体的疲乏让她整个人困困沉沉的,放弃了抵抗,施施然往柱子方向砸去。
“世子,你在哪?”
柳云笙薄唇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心里默念着,双眸轻轻阖上,下意识双手抱头,蜷缩起来。
台下,悟静看着飞身出去的人,强忍着心头的激动,一手捏着衣角,目光热切地看着半空中的人。
“悟汐,这一切是你自找的,自作自受。”
悟静扯了扯嘴角,小声嘀咕着,声音弱得身边的人皆未听清,眼眸里却带着一丝快意。
“哎,这小尼姑怕是凶多吉少了。”
落阴派掌门摇了摇头,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淡声说着,眸光一直注视着擂台之上。
就在此时,一袭白衣从天而降,揽腰将横飞出去的人接住,满是心疼的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怀里的人安静地躺在,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巨大的冲击力传递到慕夜溟身上,二人齐齐往身后的柱子飞去。
“主子,小心!”
莫翎惊呼出声,慕夜溟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压力,转了方向,一脚踩在柱子上,蹬着柱子往地上落。
慕夜溟抱着柳云笙稳稳落到了地上,整个擂台,仍然静悄悄的,完全没有料想到这一变故。
“怎么可能?!”
悟静不可思议的死死盯着二人,近乎癫狂地呢喃着,“悟汐,你真是命大。”
一净看着飞身出来的男子将柳云笙接住,悬在心头的一颗巨石终于落下,长呼了一口气,缓缓回过神来。
须臾,台下众人皆回过了神,凝眸看着柳云笙二人,目光落在了抱着人的慕夜溟身上。
男子身高八尺,一袭华服,白玉簪束发,腰间系着玉佩,一缕青丝从面具下别出来,在微风中轻轻飘荡着。
慕夜溟戴着面具也遮挡不住浑身散发的强大气压,引到台下许多人只是匆匆一瞥就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看起来倒像是有身份的人。”
为首的各大门派中,澜州派的掌门陈长沧站起身来,覆手与背,淡声和邻近苍州派掌门说着。
对方点了点头,仔细打量着慕夜溟,半晌也没看出什么破绽。
“这人究竟是何门派,竟敢公然对抗木山派?”
苍州派长老身体往前倾,低语着,回眸询问身边的掌门,掌门也是摇了摇头。
由于戴着面具,加之身旁无人,众人皆认不出慕夜溟的身份。
莫翎等人在远处观望着,提着的心稍稍落地。
莫翎欲上前,却被楼子逸按住了肩膀。
“世子能解决,我们就别添乱了。”
朝幽阁还处于观望的状态,为今还不适宜让所以人注意到。
说着,楼子逸拉着莫翎回到马车,白浣羽站在原地,愣了愣神。
“世子侧妃?”
见她还没离开,莫翎回头低唤了一声。
白浣羽这才回过神来,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随他们二人先回马车。
虽是浑身无力,柳云笙还是竭力调动着内息准备硬抗,双眸阖着却久久没有感受到强大的冲击,仿佛是撞上了什么软物。
柳云笙头抵着慕夜溟的胸口,鼻息间传来他身上淡淡的木檀香,闻起来竟然有几分熟悉。
她缓缓睁开眼眸,落入眼帘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侧脸。
“你是……”
“别动。”
怀里,柳云笙挣扎了一下,欲要下地,慕夜溟低沉的嗓音袭来,手收的更紧些,环住她的腰,提醒着。
不知为何,柳云笙心里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乖乖听着男子的话,身子一动不动,依偎在他的怀里。
面具紧贴着慕夜溟的脸型,不留一丝缝隙,无论柳云笙如何想从面具下看清对方的脸,却怎么也看不到。
慕夜溟往四周瞥了一眼,收紧了抱着腰的手,脚尖轻点,抱着人飞身前往马车。
突然的眩晕感袭来,柳云笙只顾着揉了揉眉心,重新阖上双眸。
不一会儿,二人到了马车。
楼子逸等人识趣,纷纷离开,在马车外三丈远注视着擂台上的变化。
“奇怪,他要把悟汐带去哪里?”
一净刚放下的心重新提了起来,目光转向马车的方向,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声呢喃着。
车帘落下发出轻微的声响,慕夜溟将柳云笙小心翼翼地放到车厢内的长椅一脚,深邃的双眸透过面具看向她。
半年不见,恍若隔世,他的手悬在了半空,欲摸一摸眼前人的脸颊。
就在快要触碰到脸颊时,柳云笙缓缓睁开眼眸,迎面逼近一张戴着面具的脸,下意识往后退,腰杆死死贴着车厢。
慕夜溟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抽回了手,静静地看着柳云笙,“可有哪里不舒服?”
方才的眩晕有所缓和,柳云笙伸手轻触慕夜溟的胸口,把人往外推了推,挪动身子,移出了车厢的角落。
“多谢阁下方才出手相救,我没有受伤。救命之恩,来日必定报答。”
柳云笙站起身来,和慕夜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衣襟扫地躬身施了一礼。
慕夜溟看着有些娇羞的她,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亮起,闪过一丝狡黠,一手按在了车厢上,将她围住。
柳云笙脸色煞白,一双水眸死死地盯着他,“阁下这是何意?”
“姑娘打算如何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慕夜溟清了清嗓子,变换了声音,清亮的嗓音响起,故意挑逗着柳云笙。
柳云笙微微蹙额,方才的感激渐渐消失,薄唇微抿,打量着跟前的人。
看轮廓竟然有几分熟悉,不知是何原因,总觉得熟悉无比。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70章 莫名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