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拂起,鬓间的一缕青丝打在了脸颊上,有轻微的痛觉。
未曾料到一净贸然就飞身出去,柳云笙目光还有些呆滞地看着她的背影,面上浮现出各种复杂的情绪。
“师父……”
柳云笙有些担忧的喊了一声,细细的呼喊声,前面的人仿佛听见了,缓缓回头,回以一个眼神,松开柳如山,缓步走上擂台。
柳云笙目光有些凌乱,略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飘忽地看向一旁的掌门。
掌门定定地坐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茶,神色淡定。
像是一早料到一净会如此,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也没有要制止的意思,只是凝眸看着擂台之上。
“别担心,你师父自有分寸。”
掌门突然开口,低沉厚重的嗓音响起,安慰一句。
柳云笙伸手揉了揉眉心,一直紧绷的弦此刻绷得更紧了,薄唇紧抿起来,收敛了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擂台上的两人。
“夏侯逵,当年你不顾比武规则,暗中陷害人在先,如今怎么有脸面将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一净一改平日温顺的模样,冷言讽刺着,毫不留情当众揭短。
“你别血口喷人,当年的事情在坐的有谁看到了?你信口雌黄污蔑于我。”
夏侯逵对上一净漆黑的瞳孔,后脊莫名发凉,只觉对方的目光太过凶狠锐利,直穿心房,额间渐渐渗出了汗珠,感受到极大的压迫感。
“夏侯长老此话是何意,难不成当年知晓真相的人已经被尽数杀了灭口,亦或是我等不能入你眼?”
一直沉默寡言的周折渊此时开口插话,一字一句犹如销魂钉般扎入对方的心底。
满座哗然,有知情者低头议论着当年事情的真相,恨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只一瞬间,夏侯逵从高高在上被人踩入谷底。
夏侯逵脖颈上的青筋暴起,眼底的火苗在乱窜着,往台下的众人冷眼瞧去,迫于压力,声音嘎然而止。
“你以为过去多年,当年之事就无人知晓了吗,真是可笑。”
一净冷不丁开口继续讽刺着,逼上前一步,语气冰冷,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戾气,像要把面前的人吞没。
夏侯逵恼羞成怒,再也忍不住,握紧掌头照着一净一记重击。
一净脸上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轻巧地躲开。
“怎么,这是做贼心虚恼羞成怒了?”
“你给我闭嘴。”
夏侯逵彻底被激怒,心里的怒气舔舐着四周,让场上的气氛都变得灼热起来。
一净的面上依旧寡淡,似乎对他的火气并无感觉,犹如万年冰山,对抗着这一股怒火。
夏侯逵继续发狠的出拳,起初的拳术杂乱无章,让人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一净迎面用手掌格挡这他打出的每一击重拳,不费吹灰之力。
随后的几招,夏侯逵情绪渐渐恢复冷静,对战起来也越发有策略。
夏侯逵手脚并用,手打拳术,脚下往一净身上的各个部位袭击着,一净反应敏捷,用手格挡,脚下拐弯,巧妙避开他的攻击。
二人僵持了近一刻钟,电光火石之间过了几十个照面,额间的汗珠滑落在脸颊上。
柳云笙紧紧攥着拳,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局势,眼眸里尽是担忧的神色。
“再这么下去,师父的体力恐怕不支。”
柳云笙紧张地看着擂台上二人的打斗,小声嘀咕着。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人几乎都是拼了命一般,伸手不让步举手不留情。
掌门脸色依旧缓和,手中捏着一串念珠,轻轻拨动着,口中颂着佛号。
台上的一净脚尖一蹬,和夏侯逵拉开了距离,两人都喘着粗气,目光灼热地看着对方,擂台周围的气场有些衰弱,台下众人都紧绷着神经。
就在此刻,沐修出现,将长剑抛出。
夏侯逵举手凌空接住,剑刃直指向一净。
台下太门派的人却无动作,掌门也没发话,柳云笙不免有些着急。
见对方没有剑刃,夏侯逵心中暗喜,刚才过招时,他就发现一净的武功精进了不少,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长期下去,自己必然会败下阵来。
须臾,夏侯逵凛冽的剑光反射着阳过,映射在一净眼眸。
柳云笙再忍不住了,将一净的佩剑拔出,往空中一抛。
“师父,接剑!”
一净耳尖,一跃而起,单手握起剑来,凌空当头给了夏侯逵一斩,巨大的气压从头顶袭来,夏侯逵直觉天灵盖上一凉,青丝飞舞起来。
侧身滑开,冰冷的剑刃扑了个空,砍在了擂台上,留下一道深浅不一的痕迹。
一净一刻也不停歇,紧接着握起剑刃,双臂展开,剑锋直逼夏侯逵。
台下,本就很关注太门派的慕夜溟,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太门派长老一净的招式,暗暗记下。
“你觉得他们二人谁更胜一筹?”楼子逸也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一战。
“夏侯逵的力量上显然更甚一筹,而这太门派的长老一净招式古怪,让人看不出破绽,若是持久战下,夏侯逵或许能够获胜。”
慕夜溟一直观察着两人,淡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楼子逸伸手摸了摸下巴,却对此抱有不同的态度。
“若是太门派的长老能速战速决呢?”
“恐怕没那么容易,夏侯逵可是个硬茬不好对付。”
“也是。”
楼子逸松开摸着下巴的手,闭上嘴,继续观察着两人,期待着会有新的战况出现。
慕夜溟阖上双眸,伸手揉了揉眉心,用内力感知着周围,仿佛察觉到一丝什么,猛然睁来眼眸,往四周察看。
目光落在太门派的位置上,柳云笙正巧低头翻找包袱里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慕夜溟眸光黯淡,略有些失落,转眸看向擂台。
待检查完毕后,柳云笙才回过神来,神色担忧地看向擂台中的两人。
气氛一度僵持着,较不出高下。
柳云笙心里越发的担忧,时间拖到越久,一净获胜的机率就会越低,她的毒刚完全清除不久,长时间的使用内力定会有所影响。
“师父……”
柳云笙忍不住焦急低唤了一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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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