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外,陆陆续续有许多人京进城,大都是生面孔,守门的士兵时刻留意着。
转眼已经日落西山,最后一抹夕阳落在了城墙上,留下长长的阴影。
医馆内,掌柜的带柳云笙看了看医馆的环境。
“掌柜,你这医馆的装点色调未免太暗了些,寻常人看着晦气,自然无人前来看诊。”
柳云笙边看边皱起眉头,纤细的手指往医馆内的几处格格不入的地方指了指。
掌柜的听着,心里却有些怨言,有些后悔和她合作。
柳云笙抬眸一瞥,见掌柜黑着脸,恍然间明白自己有些失言,不由抿了抿唇。
“掌柜的别怪我多嘴,既然你同意和我合作,我这么说也是为了医馆的生意好。”
“嗯,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先回去吧。”
心里还是还有些不服气,掌柜直接开口赶人。
无奈,柳云笙只好留下药片,先离开了。
待人走后,掌柜的重新审视了一遍医馆的构造,越看竟越觉得柳云笙所言在理,却是死活不承认。
“医馆的光线不好吗?”
掌柜的随口问了一句,坐堂大夫和伙计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这会,掌柜才叹了一口气,承认自己的问题。
虽然合作已经谈成,但中间多少有些不愉快,柳云笙低着头,有些纳闷地走在大街上,看见一颗石子,不由踢了踢。
突然,一个小姑娘撞上了她,往地上摔了一跤。
柳云笙才回过神来,把人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
小姑娘胆怯地看着柳云笙,方才摔着的膝盖火辣辣地疼,却忍着不吭声,挣脱她就要离开。
“小姑娘,你别怕,方才可摔疼了?”
柳云笙温声说着,这才留意到小姑娘的怀里抱着药,瘦小的双手把药紧紧地抱着,衣裳上破破烂烂的补丁引人注目。
小姑娘脸上红扑扑的,依旧十分腼腆,摇了摇头。
“你家中可是有人生病了?”
仿佛什么触动了她,手紧了紧,生怕别人把她的药抢走了。
小姑娘讪讪开口说道:“这是娘亲的药,不能弄丢了。”
稚嫩的童音响起,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沙哑,让人心疼。
柳云笙伸手轻摸了摸她的头,心里竟有些想念落尘了。
小姑娘抱着药包悄悄离开,柳云笙还在出神间,小姑娘已经走出几尺外。
待她回过神来,抬眸看向那个瘦小的身影,脚下步伐高低不平,显然是刚才摔了受伤。
“小姑娘,等等,我能看好你娘亲的病。”
前面的人影缩了缩,脚步顿了顿,有些迟疑地回头看向柳云笙。
“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姐姐得先看到你娘亲才能知道她得什么病,才能给她治好。”
小姑娘听着,脸上浮现笑容,心中却还是有些警惕,提防着柳云笙。
吆喝声从耳边响起,卖冰糖葫芦的老人家从身边经过,瞥了瞥两人,继续往前走着。
小姑娘显然也注意到了老人家手里的冰糖葫芦,清澈的眼眸里闪着光。
不知为何,柳云笙下意识拿出几枚铜钱给小姑娘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快吃吧,再不吃糖就要化了。”
离京多日,柳云笙身上也是抓襟见着,身上余下没多少银子,看着这小姑娘,心生怜悯。
小姑娘接过糖葫芦,道了声谢,就远远跑开了,还没等她喊停,人一溜烟转进哪个拐角不知所踪。
“怎么,连小姑娘也不信我?”
柳云笙有些惆怅,无精打采地在街道上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客栈门外。
脚刚迈入客栈的一瞬,有什么映入眼帘。
不远处的巷子里,有一处茅草屋,里面住的正是那个小姑娘,她手里拿着冰糖葫芦在一个妇人面前晃了晃,脸上难掩的笑容。
小姑娘嘴唇动了动,把冰糖葫芦递过给妇人。
“娘亲,你吃。”
妇人推脱着,最后蹲下身子咬了一口,小姑娘才乐乎乎地蹲在门槛上舔着上面已经化了一半的糖。
见着这一幕,柳云笙心中释然,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小姑娘应是想趁糖融化前拿回家给娘亲尝尝,才匆忙跑开的。
一瞬间,柳云笙心头涌起复杂的情绪,思念在肆虐着,胸口起起伏伏,宛若一颗巨石压在身上有些喘不过气。
回了客栈,一净看门外的人站了许久也没进来,不由缓步上前,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没事吧,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一净低声询问,柳云笙被拍得一惊,肩膀抖了抖,回过头去看一净,摇了摇头,极力压制着心头的情绪。
“走吧,掌门和各位长老都在等你。”
见她脸色不太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净叹了口气,没再多问,而是把人拉进了客栈。
客栈内,掌门和几位长老对坐着,几个后辈也在。
一刻钟前,到了用药的时辰,一净拿出柳云笙叫给她的药片,在楼下倒了一杯水,准备咽下。
掌门敏锐看见一净手中的药片不寻常,不由多看了几眼,按耐着心中的好奇。
待一净用过药后,才挑了挑眉,缓缓开口,“一净,你方才吃的是?”
“掌门,你说这个?”
一净把药片倒了一粒出来,放在手心上。
几位长老眸光一亮,纷纷围上前,掌门也探头打量着,目光里尽显新奇。
“这是云笙给我的药片,能调理我的身体。”
“哦?这倒是新奇。”
掌门接过来借着光仔细打量一番,看着小小的药片,有些不可思议。
一净来了兴致,和他们闲谈起在破庙的日子,也是多亏了柳云笙的医术,她身上的毒才能得以解除。
“你体内的毒,全都清了?”掌门将信将疑的上前给一净号脉,发现毒素果然清除了,很是惊讶。
“难怪你肯收那丫头为徒。”
掌柜言语里充满艳羡,哈哈大笑起来,几个长老也跟着哄然一笑。
柳云笙见着掌门和各个长老,低低行礼,坐到了一旁。
“云笙,既然你已拜一净为师,按我派规矩,也应当给你取个法号。”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48章 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