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起的帘子在半空中飘荡,天色大好,小镇上喧嚣的声音传到了客栈,惊醒了榻上的慕夜溟。
昏迷一夜的他幽幽转醒,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捂着胸口,眉头紧锁着,从剧烈的疼痛中缓慢恢复,睁开双眸。
“现在是什么时辰?”
慕夜溟边穿着鞋,边对着门外喊。
门外的莫翎听见动静进了房间内,上前服侍他更衣。
“回世子,是辰时。”
昏迷期间倒是让慕夜溟得到休息,精神看起来好了些许,待更衣完毕后,在莫翎的帮助下了楼点些吃食后出了客栈。
他再次前往山崖下寻找,又是一日,却丝毫没有线索,只好趁着夜色回了客栈,等待第二天天亮。
如此反复,慕夜溟像是废了一样的寻找,在小镇上又寻了近十日。
白浣羽等人再没敢劝说他放弃寻找,只能由着他的性子。
十日过后,却依旧一无所获。
慕夜溟颓然坐在客栈一隅,唤来小二,叫了一壶酒,拔了塞子大口喝着,酒从嘴角溢出,沾湿了衣袍。
没几壶,便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嘴里一直念叨着,“云笙……”
莫翎远远看着,不敢上前,直至他醉后,才缓步上前把人架起送回房间。
消息很快传回了京城,王府内,多嘴的侍女在长廊上听了去,消息同样也传到了凌王妃的耳中。
老王妃手中捏着的珠子骤然落了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凌王妃的双手微微颤抖,一双饱经沧桑的眸子看着一旁服侍自己多年的老嬷嬷,不可置信的问道。
老嬷嬷点了点头,“世子已经离府多日了,应该就是前去寻世子妃的。”
“那溟儿如何了?”
凌王妃一手撑着椅沿从椅子上站起身。
老嬷嬷叹了口气,没往下说。
凌王妃看着她的模样,又坐回到椅子上,提笔写了一封信,“派人送至溟儿手中。”
随后拿起拐杖缓步走到府门外,看着回府的小巷,忧心忡忡。
不多时,凌王妃病倒了,消息传到了宫里,皇上亲自前往王府慰问。
“夜溟怎么不见在府上?”
皇帝环顾四周,依旧没见慕夜溟出现,一些意外,询问道。
凌王妃从榻上坐起身,脸颊微微泛白,双手搭在被褥上方,轻咳了几下。
“溟儿出府办事已有些时日,不在府中,有劳陛下挂念老身了。”
皇帝点了点头,但心中仍有些许疑惑,他这个皇侄的性子,他了解,断然不会抛下老王妃不顾。
寒暄一番后,皇帝离开了王府,上马车前吩咐手下人打探慕夜溟的下落。
……
书信很快送到了小镇上,交到莫翎手中。
此时的慕夜溟依旧沉浸在悲伤中,白日寻人,夜里就在客栈内喝酒。
“世子,老王妃来信了。”莫翎把信函递交给慕夜溟。
“祖母她怎么知晓我的行踪?”
慕夜溟提起精神,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水,醒了醒酒,接过信函从里面拿出一张泛黄的宣纸,淡淡的墨香在空气中弥漫。
一目十行,简单扫过后,他却皱起了眉头,没有说话。
“世子,距消息来报,老王妃她病倒了。
“看样子,祖母是知晓云笙的事了。”
慕夜溟眸光黯淡,言语中担忧和自责的情绪交替着,把信函揉成了一团。
这当口,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莫翎,你派人把世子侧妃送回王府,由她替我看着祖母,我也好放心寻找云笙。”
慕夜溟揉着太阳穴,吩咐道。
莫翎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说出口,“是,属下这就去办。”
……
打探消息的侍卫到了御书房内,将慕夜溟今日的行踪全部呈报给了皇帝。
“因为一个女人,竟然自甘堕落。”皇帝有些不悦,立即下了旨意,让慕夜溟即刻回京。
传旨的公公快马加鞭,第二日到了小镇上,宣读了圣旨。
“不知陛下寻臣回京可是有事?”
慕夜溟脸上低沉的可怕,询问传旨的公公。
公公毕竟老练,没被他的威严吓着,冷声道,“陛下的意思岂是我等能揣摩的,世子还是随奴才即刻返京吧。”
说罢,公公甩了甩手中的拂尘,跺着步子退到一旁,等着慕夜溟收拾好东西随自己一道回京。
从古至今,皇命难违,慕夜溟压低声音交待莫翎几句,随后上了马车。
一行人马沿着官道返回京城,身后莫翎和莫雨留下来,继续寻找柳云笙的下落。
当地县令站在府衙门外,目送着他们离开,心里却松了口气,“这尊佛,总算是走了……”
回到王府后,凌王妃听闻孙儿回来,挣扎着从榻上起身,非要出府迎接。
“祖母,你怎么出来了?”
凌王妃抬手摸了摸慕夜溟的脸颊,双眼含泪的打量着他。“溟儿,瞧你瘦的都不成样子了。”
慕夜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别过头,宽大的手掌握着她手。
“这会风大,祖母还是先随溟儿回府吧。”
说着,他半扶着老王妃越过门槛,进了王府,缓缓推着轮椅随她前往院子。
把老王妃安置好,慕夜溟回自己的房间。
回房后便将房门紧闭,对王府内的事充耳不闻。
只有白浣羽前来治疗的时候,房门才开一会儿。
虽然白浣羽日日诊治,但慕夜溟精神却依旧是一蹶不振,眉头紧锁着,脸色十分憔悴。
与他的心情状态截然不同的是,王府的另一边,几张“丑陋”的面孔正狰狞的笑着,阴暗的气息笼罩着整个王府,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味道。
白媚歌在得知消息后,欣喜若狂,她们婆媳三人,坐在一起谋划着什么。
“柳云笙那个小贱人,终于死了,真是大快人心!母妃,您正好借此机会重掌大权。”
白媚歌点点头,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放肆的笑容,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你,可以重新执掌中馈了。”
二夫人听到这话,眼中迸发出两道光亮。
不知不觉中,凌王妃手中的权力被慢慢渗透,王府上下的婢女侍从都不敢多嘴,生怕得罪哪位主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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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圣旨不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