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笙见慕夜溟没什么反应,也不说话了,安静地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漠然看着堂中央二人的表演。
白侧妃觉得酝酿地差不多了,再编下去也是无益,反而让人觉得聒噪做作。
于是她义愤填膺地质问道,“世子还是执迷不悟,一心想要残害亲人吗?”
一直面无表情的慕夜溟突然笑了出来。
“刚才看白侧妃的即兴表演入了迷,一时竟忘了自己也是局中人。”
毫不掩饰的嘲讽,挂在他矜冷的嘴角,白侧妃一时只觉得自己被堂而皇之地羞辱了。
慕宏深抿着唇没说话,他知道,白侧妃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扭转局面,他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但是,已经出鞘的剑,断没有回头的可能了,他尽量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慕夜溟。
慕夜溟看了莫翎一眼。
莫翎点头走了出去,恭声对着外面请了一声,万北寻阔步走了进来。
“久等了,万寨主。”
慕夜溟对着万北寻淡淡点头,万北寻一拱手对着慕夜溟和柳云笙行过了礼,又向白浣羽问了好,然后才转头向大堂。
慕宏深的眼神在看到万北寻进来的那一刻,骤然沉没下去。
“见过老王妃,我是梵天寨寨主,万北寻。”
凌王妃心里有疑惑,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和蔼的看着万北寻,点了点头。
“此番上府是为了答谢世子妃与白姑娘的大恩,顺便充当一回证人。”
万北寻谈吐风雅,进退有度,俨然一副大家风范。
“哦,不知万寨主是为了答谢什么呢?”
万北寻爽朗一笑道,“老王妃怕是还不知道,离贵府几天路程的蒲宁镇,发生了大瘟疫,连朝廷派来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多亏了世子妃与白姑娘,这才能使蒲宁镇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你是说,她们二人治好了蒲宁镇的瘟疫?”
凌王妃的眼神带着赞叹,看向白浣羽,在她的思想中,白浣羽是医学世家传人,主要功劳定是她的。
“其实主要还是世子妃的功劳,浣羽只是帮了些小忙。”
白浣羽见凌王妃的眼神看向自己,淡淡开口。
是自己的便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她也不屑去争夺。
作为白家传人,她有自己的骄傲。
况且,她自知,凭自己,不可能抵抗地了这场瘟疫。
可是这话落在在场众人耳里,却变了性质。
柳云笙在凌王府里一向低调,轻易不暴露自己的医术,除去上次三夫人嫁祸,从未见她张扬过什么。
而白浣羽的话,无疑是给柳云笙贴金。
众人再一联想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三夫人的事件,看向白侧妃的眼神就已经有了不对。
“是吗,白姑娘当真是让本王妃刮目相看。”
凌王妃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可是这话落在白侧妃的耳中,就格外让她不舒服。
“我们适才还在谈世子谋害亲叔父的事情,怎么万寨主三言两语,却把话题带偏了呢?”
白侧妃阴阳怪气开口,看向万北寻的目光显然不怀好意。
“这位是白侧妃吧,幸会幸会。”
万北寻一点也没有被截话的气恼,反而向着白侧妃拱了拱手问好。
“我刚才也说了,此番到访凌王府的目的有二,一是为感想世子妃和白小姐对蒲宁镇的大恩,二呢,则是为了给世子做这个证人。”
“做证,做什么证?”
白侧妃全然没有了刚才哭天抢地为慕宏深颠倒黑白的凄惨,而是换上了全然的霸气。
万北寻到底是见过大风浪的人,怎么会把白侧妃这种装腔作势放在眼里。
他继续不卑不亢地陈述,一点点揭露慕宏深的罪行。
“世子和世子妃入住蒲宁镇的第一天,就请我派些人手,我先前还觉得奇怪,后来才知道,原来世子和世子妃一行人,一直被人追杀……”
“你胡说,慕夜溟根本没有住进蒲宁镇!”慕宏深先沉不住气开口了。
万北寻被打断了话,却一点也不生气,但笑不语地看着慕宏深。
白侧妃见自己儿子抓住了纰漏,也帮腔道,“破露百出,也敢来做这个证人。”
“我记得你适才还说,带着一批人去搭救世子,结果没走出多久就被迷晕,之后便一直被关押着,一直到被带到这里,那么,敢问,你是如何知道世子没有入住蒲宁镇的?”
慕宏深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缘由,“当然……当然是因为蒲宁镇染了瘟疫,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作为一镇之长,怎么可能让世子这样身份尊贵的人进入镇子?”
“哦?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是蒲宁镇的一镇之长的?”
“你自己刚才说的!”
“在坐这么多人,就单问凌老王妃,晚辈适才可曾说过自己是蒲宁镇的一镇之长?”
凌王妃摇头,“不曾,只说过你是梵天寨的寨主。”
“在坐可有其他人听见了?”
在坐人纷纷摇头,都说没听见。
“那么,慕公子又是从何得知的?”
慕宏深看着万北寻从始至终云淡风轻应对的样子,心里更是怒火中烧。
万北寻唇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冷笑。
就是要慕宏深自己发狂了,才能逼他自己吐露出真相。
“宏深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被世子关了这几日,脑子糊涂了,怎么尽说些胡话?”
白侧妃却看出了万北寻是在故意激怒慕宏深,连忙开口替他圆场。
“是,孩儿愚钝了,怎么会知道这些,想是关了这半余月,脑子糊涂了。”
“这就奇怪了,慕公子说自己被关的地方一片漆黑,分不清白天黑夜,却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被关了几日,这是为何?”
“自然是……每日有人按时送饭,我自己推算出来的。”
“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却能知道有人按时送饭,慕公子自己不觉得荒谬吗?”
慕宏深猛地看向万北寻。
“慕公子还有什么要纠正在下的吗?”
万北寻看着谦恭有礼的样子,平和的面目下却暗藏杀机。
仿佛慕宏深多说一句话,就会被判下死刑。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慕夜溟专门找了万北寻来做这个证人了。
因为,省事。
别人几个人才能搞定的事情,他一个人就够了。
“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要继续我的陈述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65章 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