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不高兴的陈翰海挥了挥袍袖:“太子殿下来了没有,你不会自己看吗?”
莫新华踮着脚望了望,然后一脸惊喜的喊道:“太子殿下来了!”
莫新华这一嗓子喊得极为大声,长亭周围大大小小两百多名官吏,纷纷惊慌失措的整理衣服,翘首以待。
可是大家眼巴巴的朝官道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太子车驾的踪影。
莫新华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一群笨蛋,随随便便就被我骗到了!”
容貌清隽的刺史大人气得眼冒金星,他愤愤的骂了句“粗胚”,然后扭头不搭理莫新华了。
其他的官吏也颇为尴尬,纷纷将视线转到一边。
莫新华自己笑了一阵,见无人附和他,不禁有些没趣。
众人在长亭的周围静静等待着,心中满是烦躁不安。
天气似乎受到了众人心情的影响,变得渐渐阴沉起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天空中一声雷霆响起,然后便开始下雨了。
天空中,雨点纷纷扬扬的洒了下来。
一开始雨点还比较小,渐渐的,雨越下越大。
洛州城外的长亭仅能容纳十多个人,而现场光是官吏就有将近两百人。
这许多人中,也有不少带了雨伞的。
只是雨伞少而人多,哪里能够遮掩周全。
时间的推移,在场的官吏一个个淋成了落汤鸡。
这些官员们平时虽不敢说娇生惯养,但也小日子过得极为舒坦,哪里吃过这种苦。
大家站在冷雨中瑟瑟发抖,心里早就把太子李扩骂了无数遍。
又等了半个时辰,方的雨雾中总算出现了明黄的旗帜。
太子李扩的车队,总算浩浩荡荡出现在官道的尽头。
洛州的官员们松了口气,手忙脚乱的开始准备迎接的仪式。
只是这一场大雨下来,原本喜气洋洋的迎接仪式,变得七零八落。
但大家又不敢怠慢,只好硬着头皮,跪在道路两边的泥水之中。
看着手下官员狼狈不堪的样子,陈瀚海心中气苦沮丧,只好跪在队伍的最前面。
太子的车驾渐渐靠近,领头的是两百多名拿着仪仗兵器的金吾卫。
这些盔明甲亮的金吾卫也被大雨淋得不行,手中的旗帜、画戟,也是七零八落的。
让陈瀚海感到无比气恼的是,这些金吾卫骑着高头大马,数百只马蹄将泥泞踩的四下飞溅,落在那些官吏的衣服上,搞得大家更为狼狈不堪。
就在陈瀚海感到越发郁闷的时候,一个宽容的声音响起。
“各位臣工辛苦了,”太子李扩站在一辆马车的旁边大声说道:“赶紧搭设雨棚,再拿些干衣服来,让各位大人换上。”
太子一声令下,羽林军立刻照做。
洛城的文武官员离开州城三十里迎接太子,并没有随身携带避雨的工具。
而羽林军则不同了。
士兵们将几辆大车摆在官道边上,然后拿出搭设帐篷的帆布,利用大车固定了帆布的四角。
在极短的时间里,一个能够容纳三百人的雨棚就搭好了。
洛城这边也赶紧拿出红毯铺在地上,总算是让迎接仪式有了几分华贵之气。
太子李扩从马车上走下来,像那些换好了干衣服的官员们嘘寒问暖。
一时间,君臣双方其乐融融。
……
明岳坐在车厢边,他含笑看着“逢场作戏”的太子李扩,向身边的洛雪说道:“你的推算不错,今天果然下了一场大雨。”
洛雪有点同情的看着那些狼狈不堪的官员。
如果不是太子车驾故意拖延了时间,这时候大家本该已经进入洛州城了。
洛雪看了看四周,她有些担心的说道:“明大哥,今天应该不会有人来行刺了吧?”
女孩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明岳距离太子有点远。
如果这时候人群中有刺客暴起发难,明岳未必来得及搭救。
面对洛雪的问题,明岳只是微微一笑,有点漠然的说道:“有人行刺的话,就看李扩命好不好了,毕竟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守着他。”
不远处的雨棚下,李扩和陈翰海等人相谈甚欢,陈翰海恭敬的邀请太子殿下入城休息。
李扩倒也干脆,他轻骑简从,带着一些护卫,骑着快马跟陈翰海一起入城了。
离开了大队人马的保护,莫新华对太子的安危越发紧张起来。
莫新华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
然后,莫新华发现了明岳和洛雪。
在太子的随从中,明岳和洛雪是一对很奇怪的年轻男人。
两人都没有穿东宫官吏的制服,也没有华贵的衣服和饰品。
明岳穿着最简单的青布长袍,神情间却像是一品大员,带着淡淡的冷傲。
作为一名从军二十年的皇朝老卒,莫新华还发现,那些太子的护卫对明岳颇为恭敬。
莫新华对明岳的身份多了几分好奇。
而明岳这边,也恰好审视了莫新华一眼。
人群中,两人对望一眼,然后擦肩而过。
莫新华看着明岳的背影有些愣神,但很快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太子李扩身上。
莫新华的关注只是在远远看着,而刺史大人的热情,则是触手可及了。
刺史陈翰海带着卑微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迎合着太子殿下的话语。
与传闻中一样,太子殿下性格粗疏豪爽,神采风扬之间,颇具皇者霸气。
陈翰海为官多年,知道对于太子殿下这种性格,一定要鼓足了勇气和脸皮,毫无保留的赞美和奉承。
陈翰海脸不红心不跳,极为肉麻的说着阿谀奉承的话。
在刺史大人口中,太子殿下俨然就是超越历代先帝的一代英主。
就算是三千年前文治武功的始皇帝,恐怕也比不上李扩这小子的英明睿智。
洛城的官员一个个心中恶寒,大家从未想过,陈翰海竟是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但太子被陈翰海哄得心花怒放,不时发出爽朗的大笑声。
眼看洛州城近了,李扩忽然向陈翰海说道:“我和陈大人一见如故,不如今晚就在陈大人府上歇息吧。”
陈翰海喜出望外,他正要说话,冷不防李扩压低声音说道:“听说令夫人和令嫒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能否,嘿嘿嘿嘿!”
听着李扩的笑声,陈翰海大惊失色,几乎当场昏厥过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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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刺史大人的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