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自有生以来,飞行就是他们最大的理想之一。
王子安读书、悟道,心里常常念诵着《逍遥游》的“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于无穷者、是为逍遥”。
只是,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贫穷书生,想飞,无疑是痴人说梦。
而今晚,明岳带着王子安,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一栋栋房屋、一条条街道。
王子安一开始以为明岳带着他在飞。
但很快王子安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的身形每次高高跃起之后,便会逐渐向着地面落去。
而此时,明岳总是用脚尖踩着地面或者屋顶。
然后,明岳和王子安的身形就再一次飞向高高的夜空。
王子安的心中骇然。
如果这种“飞行”是因为明岳脚上产生的力量,那该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两人在夜间的长安城飘行着,方向并不难以辨认。
原因很简单,在这个有钱便有了一切的长安城,平民百姓家里只有一盏孤灯,而豪门大户的居所,常常是灯火通明。
礼部主事陈大人家中也不例外。
陈大人没有太多的权力。
但有些权力,只需要一项,就能富贵一生。
陈大人的权力,就是命题。
每年科举的时候,陈大人都会参与科举命题。
虽然陈大人不会堕落到泄露考题,但是每年都有很多人愿意出钱去打听考题,或者打听考题的范围。
陈大人从不泄露考题,他每每故作高深,将那些前来行贿的人骗的团团乱转。
所以陈大人家里很有钱。
男人有钱,便多了许多优雅的嗜好。
陈大人也不例外。
陈大人家中已经有了十一房侍妾。
最近娶的这房小妾年方十九,是醉红楼的歌舞姬,容貌颇为艳丽。
只是陈大人已经七十一岁了,虽然有心,但老迈的身体却真的无力了。
不过这不妨碍陈大人取乐。
在明亮的灯光下,陈大人家中的两个护院正围攻柔弱的小荷。
两个护院都是有品阶的武者,身形强壮如山。
相比之下,小荷像是孤单无助的羊羔,在狼爪下痛苦挣扎。
陈大人坐在一个长条桌前,瞪大眼睛伸着脖子,看着烛光下惊心动魄的一幕。
在院子里还有十几个歌舞姬,还有不少丫鬟侍女。
这些女人对陈大人的丑态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自顾自忙着各种端茶倒水的杂事。
蹲在屋顶的王子安看到这一幕,几乎气炸了肺。
“有辱斯文,实在有辱斯文!”
王子安做梦也想不到,平时方正严苛的陈大人,背地里居然是这么一个东西!
平时陈大人来到醉红楼,最爱听小荷唱曲。
王子安本来以为小荷在陈府会继续做些风雅之事。
却没想到,小荷在陈府居然受到这种肮脏的侮辱!
怒气冲天的王子安抓起一块瓦片,朝院子里丢了下去!
王子安是一介书生,瓦片虽然不重,但也没飞出多远。
青色的瓦片啪的一声掉在院子里,摔得粉碎。
那些歌姬们大呼小叫的乱作一团,附近的仆人、丫鬟生怕有刺客上门,一个个尖叫着退避三舍。
两个卖力表演的护院丢下小荷,上前一左一右护住陈大人。
老迈的陈大人被吓了一跳,嘶声喊道:“表弟救我,表弟救我!”
……
在整个陈府最高的一座屋宇上,莫问剑悄无声息的俯视着那片宅院。
莫问剑,是陈大人的表弟,血脉之亲。
与老迈又文弱的陈大人不同,正值中年的莫问剑是超凡入圣的绝世武者、一代宗主。
莫问剑的玄剑宗,不算是什么大宗门,但因为有莫问剑这个宗主,便能在长安城附近的崤山开宗立派。
莫问剑已经是一品高手。
盘坐在屋顶上的莫问剑居高临下,宛如神灵一般俯视着附近的情况。
先前看到明岳和王子安悄悄摸摸的爬到房顶,莫问剑只是无声的冷笑了一下。
对方的身上没有力量波动,应该只是进来偷窥的小贼。
院子里的扈从就能轻松打发了这种小贼。
所以,自视甚高的莫问剑盘膝坐在屋顶上,长剑横于膝盖,眼睛半睁半闭,身形一动不动。
但很快,莫问剑觉得不对劲了。
此时月黑风清,坐在黑暗处的莫问剑,应该是其他人看不到的。
可那个青衣少年偏偏察觉到什么,他的目光朝着莫问剑这边看了过来。
紧跟着,那个少年还笑了笑,似乎在和莫问剑打招呼。
莫问剑的心头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太在意。
直到喧闹发生了。
瓦片落在院子里,胆小如鼠的表兄吓得几乎晕倒,莫问剑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莫问剑伸手轻轻抓起一片青色的瓦砾,悄无声息的屈指一弹。
同样是瓦片,莫问剑发出的瓦片宛如一支无声的利箭!
整个瓦片飞行的过程,除了最初的一声呼啸声之外,再没有更多的声音。
不停旋转的瓦片似乎消除了自身的尖锐风声,在空中划了个斜线,朝着明岳和王子安飞去。
明岳脸色微变。
仅仅是这么一招,明岳便知道,这个盘坐在屋顶的人是个了不起的武道高手。
恐怕对方的境界比燕赵等人还要更高。
王子安正要开口大声怒斥陈大人,忽然看到黑暗中一道影子快速飞了过来。
文弱的王子安在很短的瞬间里看清楚了,那是一片青色的瓦砾。
王子安的心里有种荒谬的感觉:怎么又有一片青瓦?
明岳伸手朝着那片瓦砾抓了过去。
不停旋转的瓦砾骤然停顿,然后啪的一声,化作无数碎片!
这一下的变故来得很突然,明岳皱眉,袖子无风自动。
一股强大的力量干扰着碎瓦片的轨迹。
虽然明岳已经尽力防御了,但依然有两片碎瓦打在袜子安身上。
王子安脸色惨白,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他扶着屋顶想要大声痛呼,却看到屋顶上一个黑衣剑士飘然而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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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宗主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