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西平郡王安旭山愿意接见自己,但是铁捕头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的笑容。
安旭山是出了名的暴躁狂虐,一言不合就可能伤人全家。
铁捕头与这种人打交道,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忐忑。
老捕头跟着管家来到西平王府的内院,他站在那个院子门口,等了将近一刻钟后,里面才传铁捕头进去拜见西平郡王。
老捕头来到房间里,只见一个身材异常胖大的人靠在软榻上,一对小小的眼睛眯缝着,精光四射的盯着自己。
铁捕头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
“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安旭山靠在床上,慢吞吞的说道:“我的那名牙将叫做崇黑虎,奉了我的命令去追杀几个逃兵。估计是那些叛贼特别厉害,在七里亭设了埋伏,竟将崇黑虎等人全都杀了。”
虽然安旭山的话迫在眉梢,但是总算有了一个交代,老捕头的心里颇为高兴。
但仅仅凭着安旭山的几句话,老捕头还不肯离开。
铁捕头跪在地上,请求安旭山给一份书面的证词。
安旭山向管家点点头。
不一会儿,就有人拿了一份书写工整的证词,递到铁捕头的面前。
铁凝拿着证词看了看,不禁笑逐颜开。
老捕头向西平郡王安旭山磕头道谢,然后揣着证词告退。
回到五军都督府之后,铁捕头将证词交了上去。
一时间,长安城各衙门的主官仿佛都在一瞬间恍然大悟,顷刻之间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对五军都督府的忠于职守赞叹不尽。
但老捕头的心里很悲哀。
刑部和京都府无非是惧怕了安旭山的权势,所以才一个个明智的闭上了嘴,不再追究七里亭的这场命案。
独坐在巡捕房里,老捕头重新还原了现场勘察的结果,最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推测。
二十三名北疆士兵,死亡的时候全都是一箭穿喉。
而从弩箭穿透的角度,还有那些持续飞行后纷纷落地的沾血弩箭来推算角度,铁捕头得出一个结论:所有的弩箭全都是从一个方向发射过来的。
中箭之后,草丛中没有发现尸体被搬动的痕迹。
也就是说,有人站在那些士兵的包围圈里,在一瞬间向二十三个士兵发射了威力强劲的弩箭,将这些人全部击毙!
这诡异的案情让老捕头百思不得其解。
凶手到底使用了什么可怕的武器,才能达到如此恐怖的杀伤力?
思考了很久之后,老捕头得到了一个比较接近事实的推断:那天,崇黑虎带着士兵在追杀两个人,那两个人在弩箭的射击之下,只能躲在死马后面一路爬行,这时候,有太子府的某个绝顶武者赶到,一招毙敌。
不论事实的真相,是否与自己的推断符合,铁捕头都不想再查了。
西平郡王,或者太子府的高手,都能轻轻松松的碾死铁凝,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
七里亭的命案就这样过去了,长安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繁华。
铁捕头继续带领着五军都督府的捕快们,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维持着治安,搜捕罪犯,保护民众。
除了维持治安之外,铁凝和自己手下的捕快们还有一个工作,那就是对整个长安城的风月之所进行管理。
长安城无比繁华,各种秦楼楚馆烟花巷,多得数不胜数。
但是朝廷在明面上是不承认这些风月场所的,只把她们以酒楼、客栈的性质进行管理。
然而,杀手和伎女,永远是这个世上最赚钱的行当。
如果以酒馆和客栈的性质对这些秦楼楚馆征税,那么朝廷可就亏大了。
所以五军都督府这边想了个馊主意,让巡捕房的捕快,每两个月对长安城的青楼进行一次“突击检查”。
按照常例,捕快们会在青楼里发现一些“从事不正当行为”的男男女女,然后以“有伤风化”的罪名,对这些秦楼楚馆予以处罚。
处罚的手段一般是罚银子,等于是让这些青楼交了税款。
由于捕快们大多血气方刚,而且罚款的数额也容易随心所欲,所以铁捕头每次都是亲自带队去那些青楼进行突击检查。
今天要检查的,是上个月新开的一家“酒楼”,叫做醉红楼。
虽然这家楼子带了个“醉”字,卖的却不是酒。
铁凝刚一进门,就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上前媚笑着贴过来:“官爷,楼上请啊。”
那个女子还未靠近,就一股浓香扑鼻而来。
铁凝已经四十多岁,对这种投怀送抱的事情早已漠然,铁凝随手推开那个女子,板着脸说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离开房间出来接受检查!”
捕快们如狼似虎的推开醉红楼大厅里的几个丫鬟侍女,气势汹汹的朝着里面的一间间客房走去。
一阵哭爹叫妈的声音中,捕快们踹开门,从里面拖出一个个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
铁捕头面带冷笑,开始按照惯例准备进行处罚了。
然而那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毫无惧色,反倒再次媚笑着贴了过来:“官爷,借一步说话?”
铁捕头皱了皱眉,实在不愿意跟这种肮脏的女子说话。
老捕头的手下看着上司的表情,立刻心领神会的将那个女子推开:“老实点,如果再不听话,把你们全部送到京都府处置。到时候一个个按照有伤风化的罪名,枷起来示众三天。”
枷,是一种极大的刑具。
对于一些有伤风化却又够不上死罪的婬邪之人,京都府会用二十多斤中的大铁枷,将犯人铐住,放在路边示众。
由于铁枷沉重,被示众的人只能跪在路边被人嘲笑,处境异常狼狈。
那个女子依然没有害怕,她挥舞着红色的纱巾手帕笑道:“各位官爷,可别这么凶巴巴的,我绮红可不怕你们这些危言耸听的话,来,官爷,跟我到里面谈谈……”
看着绮红有恃无恐的样子,过来检查的捕快们一个个暗暗皱眉。
通常,像绮红这样淡定的青楼老鸨,都是因为这座楼子后面,有达官贵人在撑腰。
众捕快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老捕头铁凝,等待他的定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61章 有伤风化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