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摆了一张赌桌,赌桌的后面坐着一个面沉似水的美貌女子。她就是这里的荷官。
方宏远进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不禁眼前一亮。作为一个资深的撩妹高手,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应该是阅人无数深藏心机的那种。
女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对沐翠翠说:“小妹妹,借来钱了?”
沐翠翠眯着眼点头笑道:“当然啦。这位方老师可有钱了。他答应借给我。”
方宏远终于把贪婪的目光从女子高耸的胸脯上移开,清了清嗓子说:“没错。我同意借钱给她。”
“那就来吧。”女子冷笑一声,右手已经利索地抄起了骰子。
“我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方宏远背后传来,吓了他一跳。
李燃在他纳闷的眼神中越过他径直走到赌桌前。
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燃,用调侃的语气问:“你不是输得连裤子都当出去了吗?怎么还敢来赌?你又拿什么来赌?”
李燃涨红了脸,不知道是说谎让他真的紧张还是装出来的紧张,反正看上去表情到位足够逼真。
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只木盒,讷讷地说:“我找到了鱼骨碎片!”
女子听闻显出惊讶的神情,立刻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燃问道:“鱼骨碎片?那可是顶级的宝物啊。居然在你手里?”
李燃的脸更红了,有些兴奋又有些忐忑地说:“我本来只有一块鱼骨碎片。但不知怎么回事,我在整理东西的时候突然发现老师送我的这只木盒里居然多出了几块鱼骨碎片!除了有一整块头部的鱼骨之外,还有三块碎片。”
“你吹牛!我只知道屠夫哥哥手里有一整块的鱼骨头部。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沐翠翠不屑地在一旁打击着李燃。
李燃极其较真地回道:“真的不骗你!不信你看。”
他轻轻打开了木盒,一整块鱼骨头部赫然躺在里面,单从色泽的晶莹水润来看就不是赝品。在旁边还有三块散落的鱼骨碎片。
李燃指着三块散片中的一块说:“这块是我的。”
沐翠翠捂着嘴显出一副惊愕的样子指着另一片说:“这块是我的!在它变成雪莲的样子之前我记得它的形状。就是这样的。可是它怎么到了你的木盒里?”
她不解地看着李燃问道:“不是说要有鱼模才能将所有的鱼骨碎片都恢复原形吗?莫不是。。。”
“他手里的这只木盒就是鱼模。不仅可以让所有鱼骨碎片显出原形,还能将探知到的所有鱼骨碎片都吸引来。所以你说的那个什么屠夫哥哥手里的鱼骨头部连同你身上的那块鱼骨碎片都在这里了。”荷官女子平静地解释着,眼角的余光在观察着方宏远的神态。
“咦?这里面的第三块鱼骨碎片是谁的呢?”沐翠翠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她煞有介事地问方宏远:“方老师,这块会不会是你的呀?”
方宏远阴沉着脸僵硬地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动作。
藏在墙后面的悟对屋子里几个人的表演很满意。这些人真的都不是学表演的吗?可比群演好太多了,简直就是专业级的。虽说李燃开始有些紧张,但在荷官女子和沐翠翠的影响下迅速入戏,的确是个可造之材。
他轻声对旁边同样在观察的景峰说:“我猜得没错,方宏远的那块鱼骨碎片不在他的身上,应该是他藏在什么地方了。”
景峰点点头,像方宏远这样有心机的人一定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边。
其实方宏远不傻,他知道景峰西月在没有拿到他的那块鱼骨碎片之前是不会对他动手的。这也是他为什么敢在地下城招摇过市的原因。但要是他的那块鱼骨碎片没有了,那么景峰西月就不会再投鼠忌器了,会在第一时间宰了他。
悟恰恰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设计出了这一幕:让沐翠翠以借钱为名引方宏远到赌场,由李燃拿着准备好的鱼骨碎片登场。当然,鱼骨头部是真的,就是景峰的那块。剩下的三块碎片则由柳夜出面请地下城最好的匠人仿造出来摆在木盒里。
沐翠翠和李燃各自指认自己的那块,最后剩下的那块自然就会联想到方宏远的身上。而这也是方宏远最担心的,接下来他一定会出去查看自己的那块还在不在。顺藤摸瓜就能找到他藏鱼骨碎片的地方了。整个过程都由荷官女子顺势配合。目前看来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景峰不得不佩服,悟这样高智商的人设计出来的圈套真的会在不知不觉间就把方宏远勒死,而且还是让方宏远自己动手把绳索套在脖子上。
屋子里的方宏远已经有些站不稳了,他扶了扶眼镜,额头在冒汗。这块鱼骨碎片要真是他的,那他就离死不远了。
“我。。。我去上个厕所。”方宏远找了个借口转身冲出屋去。
屋里的几人松了一口气,鱼上钩了。
天已经蒙蒙亮了,虽然是假的,但也如同地上的景象一样。
街上很安静,经过一夜的折腾,地下城的百姓们都在熟睡,没有人会想到这时有一个叫方宏远的家伙一路狂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奔城西而去。后面不远处则跟着鬼鬼祟祟的猫死和景峰。
跑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方宏远总算在一间店铺的后面停了下来。这正是景峰西月他们来到地下城后去往粉楼时经过的地方。
在这间店铺的后面有一座假山,高高垒砌的石头看上去惊悚怪异。
方宏远悄悄地走到假山前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后这才把手伸进其中的一块石头后面拿出了一个纸包。
他打开纸包不禁呆住了,随即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事想不明白。
“是不是有些纳闷啊?这块鱼骨碎片竟然好好地呆在这里?”
方宏远蓦地听到这句话抬起头来,景峰已经扛着杀猪刀站在他的面前,眼中流露出轻蔑的嘲讽。
他惊得往后倒退,把手里的纸包藏到身后。
忽然,方宏远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大叫起来,拿着纸包的手已经空了。
那个纸包竟然被猫死偷偷地从后面抢了去。
猫死将纸包交到景峰手里笑嘻嘻地看着方宏远,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要知道,在元时空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猫死出手,目标必达。”
景峰打开纸包,里面是一枚白色的项坠。这就是那块变身后的鱼骨碎片。
方宏远嘴唇哆嗦转身就跑。
景峰一个箭步冲上去,手中的杀猪刀甩出,一刀砍在他的腿上。
方宏远摔倒在地,惊恐地回身望着杀气腾腾的景峰。
景峰没有多余的话,俯身捡起杀猪刀冷冷地说:“这是把杀猪的好刀。”
手一挥,鲜血四溅。
方宏远拼命地喘着粗气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眼中满是恐惧。两条腿蹬了几下便不动了。
他到死都没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被设计的还是景峰猫死偶然间撞见的?如果是被撞见的那只能怪他的命不好,可如果是被设计的那就得说是他的脑子太不够使了。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死就是最好的解释。
他不知道的是,能死在悟的设计中也是他的荣幸了。
洪武带着黑袍禁卫军堵在了冥羽的府外。冥军守卫与他们互相用兵器指着对方。
冥羽走出府门,神态自若。微明的天光中玉树临风。
“冥羽!你居然私藏西月,可知这样做的后果?”洪武觉得自己可算抓住了冥羽的短处,这回你还有什么话说?还敢趾高气扬吗?
“哦?谁说的?”冥羽一脸茫然。
都是好演员。骗人杠杠的。
洪武“嘿嘿”笑着也不答话。他相信,冥羽藏了西月一定会心虚。他要用这种态度逼冥羽就犯。
冥羽微微皱皱眉,这个洪武学聪明了。看来自己之前做的准备还是对的。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刻,一个冥军值日官匆匆赶来向冥羽禀报道:“城主,刚才在附近发现了西月的踪迹。”
“是吗?抓到没有?”冥羽故作惊讶地问。
值日官无奈地摇摇头。
突然,他用手一指不远处急切地说:“看!她在那儿!应该是伺机想要刺杀城主!”
众人纷纷望去,真的看见一个和西月身高一般穿着同样衣服的女人匆匆闪过,手上还甩着一根亮亮的银链。
那是冥羽事先让狼奴去安排的,专门找了一个身形和西月酷似的女子再穿上西月的衣服,拿一条银链伪装成西月在府外静候,就是为了在需要的时候引开洪武。现在果然用上了。
冥羽一指那女子命令道:“冥军护卫听令,速去缉拿!”
他对洪武道:“大人,西月在那里。咱们还是赶紧去抓吧。”
说完,冥羽抢先走到府外,就在他准备带人去抓“西月”的时候,只听洪武一声冷笑。
“城主,你糊弄谁呢?”洪武阴测测地笑着,脸上的那道伤疤越发狰狞恐怖。
对于西月,洪武太熟悉了。熟悉到他只需要扫一眼就知道远处的那个女子是不是真的西月。
这一点,冥羽失算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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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卯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