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七皇子的不按常理出牌,就是韩靖宇都头疼的要死。
自从来到了潼临,七皇子完全就是放飞了自我,虽然每日拿西戎的士兵开刀解恨是解恨,但完全是治标不治本啊。
正常来说,两军交战之前,双方主战那都是要见上一面的。
到底是打还是不打,总是得当面说清楚。
可现在七皇子直接大开杀戒,这还怎么谈?
难道要拎着西戎的士兵跟人家西戎的主将说,这就是我们禹临的诚意?
谢璟麒就跟没看见韩靖宇那张苦大仇深的脸似的,将新鲜出炉的西戎士兵摆放在了潼临城外最为显眼的地方,便带着姬梓茉打道回府了。
韩靖宇还能怎么办?
只能在回去的路上,就做好被钟家老将军怒斥的准备了。
结果等他们一行人回去后,却是……
意外的平静?
姬梓茉,“……”
钟家老将军难道是习惯了?
韩靖宇,“……”
不,我觉得还是气死的面儿大……
谢璟麒虽然同样不喜欢被骂,但突然没听见钟家老将军的声音,反倒是有些不大习惯,干脆直接就是来到了主营帐。
结果就被告知,钟家老将军不在营地内。
谢璟麒惊呆了,“主将不在主营帐,这像话吗?”
韩靖宇,“……”
您是哪来的脸说别人的。
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谢璟麒可以不服天朝管,那是因为他心里清楚主营帐内有钟家老将军坐镇,但现在却被告知主将也开始放飞自我了,这让谢璟麒如何能接受?
不出意外的,等晚上钟家老将军回来后,谢璟麒跟其扯着嗓子的大吵了一架。
自从众人抵达潼临,这样的争吵声几乎每日都在上演,但仅是不同以往的是,曾经被钟家老将军扯着耳朵训斥叮嘱要安分的七皇子,这次反倒是教训起了钟家老将军。
士兵们,“……”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只是很可惜,第二天钟家老将军仍旧我行我素的出了营地。
这下子,轮到谢璟麒懵逼了。
就算不打仗,每日营地内还是有很多琐碎的事情要处理的。
以前谢璟麒天不亮就往外跑,天黑了一头扎被里就睡觉,哪里知道?
但现在钟家老将军不在了,这些琐碎自然而然的就是落在了谢璟麒的头上。
从每日的点名到操练,再到给士兵们加油打气,最后还要亲自带着人监督所有人的一日三餐是否安全,可谓是事无巨细。
接连被折磨了几日的谢璟麒,就算是个傻子都明白了,原来所谓的打仗,不单单是为了要战胜对手,更是还要维护住自己的兵。
钟家老将军听闻了此事,知道这特效药已经下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钟家老将军就是将谢璟麒给拎出了军营。
同样也是前往潼临城,但跟谢璟麒每次的大开杀戒不同,钟家老将军则是带着谢璟麒假装成了附近的百姓,彻彻底底的体验了一把当地人的生活。
当满城的疮痍映入眼帘……
当百姓们那一张张饥饿到,如同行尸走肉的样子挤入眼中……
当亲眼看见百姓们在临死前,还对禹临的救兵抱有希望……
谢璟麒哭了。
到了现在他才发现,他所谓的报复不过是在拖延着百姓们的生命。
钟家老将军压着沉痛的心口,轻声道,“西戎可恨,每一个想要侵略禹临领土的敌国都可恨,但若我们只看见了眼前的仇恨,我们所谓的痛快便只是踩在百姓们生命上的刽子手,殿下也曾跟去过洛绎,为何同样的事情,殿下这一次便就会如此的任性而为呢?”
上一次,那是因为有姬梓昭拽着他。
这个道理谢璟麒懂,但这句话他却说不出口。
当咸鱼可以不要脸。
反正谢璟麒也没要过脸。
但若是连国家大义都没有了,那就不配再当个人了。
四哥说,在其位谋其政。
姬梓昭说,任其职尽其责。
谢璟麒沉默地回到了军营,当天晚上就主动找到了钟家老将军。
他说,“从今晚后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要学带兵,我要学打仗,只要能让潼临的百姓重获新生,我这条命就是您的!”
七皇子的命,钟家老将军可是不敢要。
因为在七皇子的身上,钟家老将军看见了皇上年轻时的身影。
不过看着瞬间就乖巧懂事了的七皇子,钟家老将军心里就是沉得厉害着,因为他知道,他这又是欠了那丫头一个人情啊。
营帐外的姬梓茉,“就觉得这手段这么似曾相识呢。”
韩靖宇皱了皱眉,“怎么说?”
“以前我大姐姐也是这么磋磨我的。”
韩靖宇,“……”
那你还能活这么大,确实挺皮实的。
钟家老将军可不是个喜欢欠人情的,但是从他手里面将这个人情还给姬梓昭,未免也是有些太过张扬了一些……
思来想去,钟家老将军就是提笔写了一封家书。
钟家老夫人收到信的时候,可是给唬得不轻。
再三看了几遍手中的书信,确定不是自己看错了,才是将钟芯宜叫到了面前。
钟芯宜听见消息的时候,可是给惊喜坏了,“祖父真的如此说?”
钟家老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咱们钟家可是很久都没跟旁人攀关系了,说起来,现在的姬家还真不配跟咱们钟家论关系。”
“祖母您放心,梓昭配咱们钟家还是配得起的。”
“你倒是有信心。”
“因为姬梓昭值得啊。”
钟芯宜见祖母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就是将祖父临行前,她跟哥哥偷偷在城外看见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钟家老夫人听完,也是阵阵感慨,自家那个老东西有多倔,她当然心里清楚,真的犟起来,连她都是束手无策的。
“韩嬷嬷。”
“老奴在。”
“让人被车,我亲自去一趟姬家。”
面对说来就来的钟家老夫人,可是把姬家人给震得不轻。
尤其是老夫人,连忙让徐嬷嬷给自己更衣打扮,无论是首饰还是衣衫,都是什么贵重戴什么,什么值钱穿什么。
毕竟,从年轻的时候,她跟钟家老夫人就气场不合。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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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因为姬梓昭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