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阿渊感觉到头大。
以九瑟的聪明，应该是早就察觉到了一些端倪蹊跷。
不然也不会次次都试探他，然而这种避免不了的试探，他真得很想撂担子直接不干。
也就想想。
只能装死。
硬着头皮继续装，“没错，本大爷确实很厉害，既然本大爷没有出手，你就已经将仇人杀光了，也省了本大爷亲自动手。”
倒不是他故意要隐瞒。
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从何解释，又该如何抚平内心那些躁动。
在九瑟眼里，他不过是一头超级血脉魔兽，怎么可能会想到他曾经也有作为人类的时候，而那个人类还是她曾经的契约者。
她又怎会知道，他其实是来自无尽深渊，和远古烛龙同出一脉。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品种，又为何诞生自无尽深渊，为何前世是人类，死后就变成了血脉魔兽？
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东西，又该如何向九瑟解释？
他唯一知道的，便是关于大部分莘渊的事，关于这世界是一本书中构造的存在....
然剧情已经破坏大变，他也已经脱离了被掌控操纵的人生，又叫他如何对九瑟开口说：这曾经是一个虚假的世界，我们都是被这本书中剧情所操控。
他还知道，潜意识里他不会死不会灭。
所以莘渊自杀了，以一种疯狂的方式，摆脱了来自剧情的控制。
那时候他还附身在莘渊身上，清晰的捕捉感知到莘渊的真实想法。
当时的莘渊确实很疯魔，却又过分冷静理智，他好似很笃定死后就能真正摆脱控制，又能笃定在死后能做到复生。
还很坚定的认为，复生后他能找到九瑟，并且将亏欠她的那条性命还给她。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莘渊的判断没有错。
他复生了，只不过复生之后的他，是从人类之躯变成了血脉魔兽。
而且受着这份被莘渊笃定的影响下，阿渊在诞生后就跟着灵魂缺口的指引找到了九瑟。
那个时候的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忆，只是跟着本能、遵从本能，和九瑟缔结了同生共死契约。
得到了那种灵魂上的满足感，空虚的身心也好像被填满了，不再孤寂，不再迷惘、彷徨。
虽然到现在，阿渊都不清楚，莘渊如此笃定的原因。
但阿渊知道，这是因为他并没有完全接收莘渊所有记忆而造成的情报断层。
如果他知道莘渊所有记忆，他也就不会被那些想不通的事情一直困惑着。
更加不会在每次被九瑟试探时，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差没直接的伪装成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傻白甜。
奈何他做不到用这样的面目来面对九瑟，于是每次被九瑟顺口试探他都只能打马虎眼。
以前他不着急，但现在他心里很是迫切，他想要快速找回那些完整的记忆，想要知道那些被迫断层后的真相。
眼下。
九瑟看着他那副虚张声势的表情，微微一笑，“嗯呢，看来我们很有默契。”
阿渊，“。”
一句话把他堵死。
默契个鬼啊！
他这不是顺着她给出的台阶在下么。
九瑟，“确实睡得挺不错的，都已经进入尊皇五星了，比我还高了两星。”
阿渊目光闪烁，九瑟晋升到尊皇阶时，反哺让他连连晋升，也一举突破至了尊皇阶位。
想到反哺，阿渊眨眼，“不对啊，本大爷也能给你反哺，你为什么还在尊皇三星？”
不是吧，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他的反哺该不会只让她晋升了两星吧？
九瑟摊手，“如你所见，我现在升一星所需的灵力极大。”
连升级星位都需要如此大量的灵力，就别提升级阶位。
阿渊顿感无语，还有点气闷，合着他这么不中用？
不仅没有帮她打架报仇杀敌人，还连反哺都只让她升级星位，无法跨阶晋升？
好踏马心塞。
他赶紧转移了话题，“那现在是在干嘛？休整？计划攻打下一个族地？”
被九瑟一直这么盯着，压力一直在递增。
“是这样打算的，不过在此之前，先把传送阵给搞出来，等灭了血龙族，直接传送到金翅大鹏族，继续灭。”
“！”想法很周到。
阿渊觑了眼九瑟，心说就这智商谋略，以前当契约召唤兽的时候，怎么就看起来一副傻白甜的样子。
果然是装的吧。
虽然这个猜测，他已经从融合的那部分记忆中找到了莘渊得出的肯定答案。
嗯，莘渊也认为九瑟以前一直在伪装。
但这并不妨碍且影响他们之间的信任和羁绊。
毕竟，他们都是同类。
他活动手腕，一副要干一架的气势，“那好，建立传送阵。”
九瑟睨了他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
随后话锋一转，“浮屠大陆出现了开辟神炼狱神的武器下落，最近不管是魔兽群地，还是大陆其他势力都在筹备投影一事。”
阿渊挑眉，炼狱神？
这名字好熟悉，他的武器是什么来着？
“炼狱神武器？！”却是一旁幽冥的惊讶声。
“嗯，是他的专属武器。”九瑟没有隐瞒，她故意说这话也就是想看看阿渊的反应。
似乎，他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到这个层面上。
“虽然炼狱神的专属武器一般人无法收服，或者说基本没人能收服，但这个变数我不会容忍它一直存在。”
这个变数是指漠斯冕。
当初没有杀掉漠斯冕，九瑟留下他的用意就在于，想看看在没了女主角夜沐锦的情况下，作为男主角的剧情是否还会强行走。
而这次，就是一次验证的机会。
若在有了墨狱等的阻拦下，漠斯冕依旧机缘巧合进入了无间炼狱，并且收服了它。
那很遗憾，漠斯冕的死期就到了。
预知法则是无法预知开辟神，而作为开辟神的专属武器，自然也自带了一种屏蔽效果。
无法精准预知。
即便九瑟动用这个法则，也仅仅只能看到漠斯冕，无法看到关于无间炼狱的任何信息。
三美问，“主人的意思是，我们也要投影下去？”
不然如何阻止变数？
“时间不充裕的话，我会让你们投影下去，若是充裕，自然要走这一遭。”
想要投影，她无需去抢投影名额，自己就能撕开空间让他们投影下去。
阿渊却凝声说，“必须投影下去。”
他想下去看看，曾经莘渊短暂待过的地方。
也许能加快他找回完整记忆的速度。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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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莘渊的判断没有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