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进忠去寻钦天监监正,胤礽不禁暗骂了一声:“狗奴才!”
为了你的姘/头,竟敢暗害中宫嫡子!
胤礽暗暗决定,日后等他能做主的时候,就把这狗奴才千刀万剐!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胤礽几乎把皇后给保护得滴水不漏,连一碗入口的茶都要经过三四个心腹的检查。
不要怪他大惊小怪,万一那炩妃还弄了别的法子呢!再说了,对于一个怀孕的妇人,还是一国之母来说,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盯上了愉妃的侄子扎齐,一个好赌之人。愉妃是皇后战队的死忠,况且愉妃还算是个有脑子的人,胤礽没想在这时候断皇后的臂膀,于是派人看住了扎齐,省得他日后没脑子污蔑自己的亲姑姑。
同时,又让扎齐隔几天给家里写信要钱,做出一番在外玩乐的样子。
愉妃得知消息,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几句,但还是顾念情分,给送去了银子。不到两个时辰,这钱就落在了胤礽手里,他双手翻了翻银票,小胖脸乐开了花。
虽然已经决定日后把这钱还给愉妃,但还是不妨碍他这个时候数数过把瘾。
大把银票在手的感觉真不错。
就是没想到,那么会教育儿子的愉妃,在娘家侄子的问题上竟然屡屡犯错。既然愉妃力有不逮,那胤礽就决定代替愉妃好好地教导那孙子。
也算是回报愉妃对皇后的忠心。
至于愉妃能不能理解,胤礽表示:谁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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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姥姥在踏进翊坤宫的那一刻,就觉得四面八方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她,那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心里想起炩妃的吩咐和到手的五百两银票,暗下决心,走进了翊坤宫的暖阁。
扑面而来的暖意让她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皇后那个抠门的妇人正坐在榻上,身旁还大马金刀地坐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那娃娃身穿一件四开叉箭袖石青色常服,脖子上带着镶玉的璎珞,手里抓着一块糕旁若无人地吃着。
田姥姥偷看了一眼这娃娃,不料却被这娃娃抓住狠狠瞪了一眼,忙低下头去请安。
心想:按这娃娃的年龄,又能坐在皇后身边,除了皇后所出那位十二阿哥还能有谁!
气势可真大!
她刚刚粗粗估量了一下,就这娃娃戴着的璎珞,都能够她女儿吃上一年的药了。她满是恶意地想:得意什么,等皇后失了宠,炩妃娘娘上了位,这娃娃可就惨了!
皇后对这娃娃的宠溺可见一斑,连田姥姥给她看胎,说起胎位不正,都没让这娃娃下去。也不知这娃娃听不听得懂。
田姥姥说出了一早就想好的说辞,“回皇后娘娘,龙胎在您肚子里的位置有些偏转了,奴婢怕您生的时候要吃苦,所以得替您摩挲摩挲。”【1】
话音一落,田姥姥只觉得落在自己头上的目光又多了一道,抬头一看,皇后身边的那个十二阿哥不知何时已经把他手里那块糕吃完了,正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田姥姥出了一身汗。
但她并不在意,她知道这件事还是得由皇后做主。
皇后诧异道:“偏转了?”
田姥姥神色不自然,顶着满屋子人的目光,答道:“是。”
皇后又问:“怎么摩挲啊?”【2】
田姥姥多了几许镇定,说道:“就是奴婢轻轻摩挲您的肚子,让龙胎顺着力量转过来。而且娘娘您不能再走动了,一走动,奴婢怕龙胎的位置再偏了!万一生产的时候龙胎头朝上,脚朝下,您生得可就要艰难了!”【3】
田姥姥说完这话,用余光看见十二阿哥把手伸向了茶碗,旁边的小太监连忙替他拿茶碗。他接过茶碗,却没有喝,只是拿在手里听她们谈话。
好像一副能听懂的样子似的,田姥姥腹诽道。
皇后和容珮面面相觑,皇后问道:“只是江太医诊脉的时候,没有说这胎有问题啊?”
田姥姥的眼珠转了转,又眨了几下眼睛,这才有些结巴地说道:“回皇后娘娘,这太医是男人,他只能给娘娘诊脉,他不能碰娘娘的肚子。所以,这胎偏了一点半点儿,他是看不出来的。”
还有几个嬷嬷也接连附和。
田姥姥又说:“每日两次,奴婢都会来给您摩正胎位的。”
皇后于是说道:“那就有劳田姥姥了。”
大功告成,田姥姥心下大/安,忙不迭地应道:“是!”
然而紧接着,一碗热腾腾的奶茶就泼在了她脸上,烫得她“哎呦”一声,跪倒在地。
这一变故让屋内所有人都惊讶万分,都看向扔茶碗的十二阿哥。皇后也惊讶道:“永璂?”
胤礽端了半天的茶碗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坐在榻上,手指着跪在地上的田姥姥,“言辞闪烁,左顾右盼,心思不正!”显示了一把自己的才学,他又对着皇后说道:“这妇人明显是在说谎,皇额娘怎可听信她的话?!”
田姥姥大惊,在地上猛地磕头,“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皇后娘娘明鉴啊!十二阿哥年纪小……”
“小林子,把她的嘴堵上!小安子,带人去搜她的住处!三宝,去看看江太医有没有来!”胤礽接连一阵吩咐,然而,除了三宝还愣愣地看着皇后,小林子和小安子都已经动了起来。
皇后急忙拽住胤礽,“永璂,你这是做什么?你为什么认为田姥姥说谎?”
胤礽看着被按着跪在地上的老妇,他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皇额娘,您为什么不信忠心耿耿江太医,反而要信这么一个没见过几面的接生嬷嬷呢?”
皇后愕然,她看向满头大汗的田姥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胤礽又接着说道:“儿子觉得,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一个人的判断很可能不对。皇额娘还是要多找几个人来多看看才好!弟弟的安危,皇额娘就要托付于这样一个贪财的女人手里?”
真是要气死太子殿下了。
今天他赖着不走,从头听到尾,本来还想在皇后生产之时把这姓田的妇人抓个正着。但是一想要真让她把皇后的肚子摩挲来摩挲去,这十三阿哥还能出生吗?
就是没想到,皇后这个没脑子的,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忠心耿耿的江太医不信,反而信这个没见过几面的接生嬷嬷!
就算你信了她的说辞,那你能不能多找几个人好好看看,就当是保险啊!结果呢?直接一句“有劳”!
更别说,那田氏说起理由眼神闪烁,眼珠子乱晃,摆明了是心虚!
十三蛋啊,你死得可真冤!
胤礽没给皇后回答的机会,就算今天有暴露的风险,他也得好好给皇后提个醒。直接让人把这几个嬷嬷拿下,都按在墙角跪着,谁敢哭喊的话,容嬷嬷,上大耳刮子!
不多时,江太医匆匆进了翊坤宫。
半个时辰后,皇帝的御辇火急火燎地进了翊坤宫。内务府送去的接生嬷嬷们被堵着嘴送入慎刑司。
这消息瞬间传遍了后宫。
永寿宫的炩妃得知消息,惴惴不安,难道是田姥姥出了什么差错?
正当她想让身边的王蟾去探听消息时,李玉带人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去了翊坤宫。若不是顾及她有孕,李玉都想把她强行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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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受了惊吓,盖着“绵绵瓜瓞”的被子,靠在大抱枕上。皇帝在一旁安慰她,“好在永璂聪慧,及早发现,你和孩子都平安无事。”
愉妃端过来一碗药,“姐姐,江太医开的安神药,你趁热喝吧!”
皇后喝了几口,问道:“永璂怎样了?没吓到吧?”
皇帝向外看了看,不由笑道:“他哪里吓到了?这孩子不愧是朕的嫡子,胆大心细,勇救额娘和未出世的弟弟。”说到这里,皇帝觉得好笑,“这孩子还没出生,他就认定是弟弟,朕怎么都说不过他。”
末了,还不忘说:“永璂是个好孩子。他这次可真是救了你们娘俩啊!”
这时,李玉赶过来,说道:“炩妃娘娘并不认罪,还说要面见皇上和皇后娘娘。”
炩妃早在给田姥姥钱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如今就是不认账。她现在有孕在身,就等于有了一块免死金牌。因此,一进翊坤宫暖阁,她就跪在地上,“皇上,皇后娘娘,臣妾真的不知道发生何事,真的不知道啊!”
事关皇后和祥瑞之子,皇帝很是重视,他直接扔过去一茶杯,“你还敢狡辩!朕问你,你为何要那田姥姥去你的永寿宫?又为何给她五百两银票?”
炩妃挨了一茶杯,身上茶水茶叶俱是,但她顾不上擦,“皇上,皇上!臣妾有孕在身,召见田姥姥,想听听生产经,为日后做准备有什么错吗?至于银票,臣妾只是想让田姥姥以后尽心尽力地给臣妾接生龙胎啊!”
皇帝神色稍霁,却又问道:“那为何田姥姥说你给她银钱,是让她谋害皇后腹中之子呢?”
炩妃大惊失色,连忙爬上前给帝后磕头,“臣妾不敢,臣妾真的不敢啊!臣妾真的不知道啊……”
“炩妃!”皇后忽然截道,“有件事情,本宫一直想问你,上回庆嫔用淑嘉皇贵妃【4】赏的料子做衣服,听庆嫔说是你撺掇的;让永璂穿上沾有杜鹃花水的红色衣服,也是你先提议的。你在这件事情上面,是何居心?”
炩妃脸上一副受伤的模样,“皇后娘娘怎可、怎可凭空污蔑臣妾?庆嫔妹妹想要讨好皇后娘娘,却苦于无门。臣妾不过出了个主意,再说,十二阿哥适合穿红色,皇后娘娘不是也认同吗?”
这倒是真的,十二阿哥长得白,穿起红衣服就像年画里的娃娃。
皇帝脸上不由得出现赞同之色。
炩妃见状,再度说道:“那次的事,臣妾也遭罪了啊!不知涂了多少药才再度获得皇上恩宠,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臣妾身份虽低微,但也是满心欢喜地期盼孩儿降生的啊!”
愉妃怒道:“那为何田姥姥只说是你指使的她?!”
炩妃继续抱着肚子哭,“臣妾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皇帝不耐烦,将从田姥姥那里搜到的五百两银票扔到炩妃脸上,“你还敢说冤枉,看看这银票的票号,正是上次朕赏给你的!”
炩妃狐疑地捡起银票,然而在看到银票的那一瞬,她脸色大变。皇帝以为找到证据,怒问:“无话可说了是吧?你这贱/婢!”
不料,炩妃却像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般,大声说道:“皇上,有人污蔑臣妾!这银票,臣妾早就给了臣妾额娘补贴家用了皇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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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8 章 毒蘑菇娃(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