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回到车里,看慕遥还是坐在后排,精致的侧脸淹没在晦涩的光线里,看不清表情。
他打开车门上了车,突然听到慕遥说:“你以后,就不要让我来你家吃饭了吧。”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呢?也是,你光顾着和周小姐卿卿我我的,怎么可能知道为什么呢?”
她这话透着酸味儿,他的心里倒是泛起了一丝甜味,“怎么,吃醋了?”
“谁吃醋了?我犯得着吃她的醋吗?”她冷下了脸,“我又以什么资格吃醋呀?人家是你妈妈钦点儿媳妇,我算什么?”
她只要还会吃醋,还会在乎他,他就觉得都不算什么事儿,连忙压低了座位去哄她。
“什么我妈钦点的儿媳妇,我妈的看法重要吗?你才是我老婆。唯一的老婆。我就喜欢你。”
她瞄到他白白净净的脖子,又想起了那晚睡觉前,在他脖颈上看到的吻痕,火气一下上来了,“谁是你老婆?以后的事情还说不准呢,别老婆老婆的乱叫!”
“怎么就说不准了?”他急了,本来他还想打蛇随棍上,胡搅蛮缠一通把她哄高兴,谈到这个话题,就有点戳他心肺了,“你不是我老婆你想当谁老婆?你刚才微信跟谁聊天了?”
“怎么,开始挑我的错了?我跟谁聊天跟你有关系吗?你和周小姐聊得那么开心,犯得着管我跟谁聊天吗?”
“手机给我!”
慕遥也正在气头上,便跟他杠上了,“我凭什么给你?”
他想起了前两天看到的几组照片,一组是慕遥在车前和祁珩搂搂抱抱,另一组是和傅嘉遇在一个酒店等电梯。他本来就当是营销号乱编,但两组照片在眼前一直乱晃,加上慕遥的态度,还是让他忍不住猜忌。
“你刚才跟谁聊天呢?祁珩还是傅嘉遇?他们俩对你心怀不轨你不知道啊?你已经跟我在一起了,你知不知道避嫌呀?”
“我不知道避嫌?”慕遥都要气笑了,“我怎么不知道避嫌了?我跟他们光明磊落的,一句多余的话多没有讲,怎么就不知道避嫌了?倒是你,你和周小姐当着我面又说又笑的,你避嫌了吗?”
“我跟她又说又笑,那不也是你逼的吗?”
“我逼的?我逼她坐的副驾驶?我逼你们俩谈笑风生?我逼你们俩眉来眼去?我逼你去送她的?我去你妈X的吧!”
“你自己上车后什么样子你自己不清楚?你有好好看过我一眼吗?拿着手机不知道跟谁聊天!聊的那么欢!我中途还喊了你几次,你都不理我!”
男人陷入了恋爱,也免不了像个小孩子,一个劲儿地就想要糖吃。
小孩子是可爱的,可是此时此刻,慕遥觉得他一点都不可爱。
“我什么样子?你说我为什么这个样子?!你妈怎么对我的你心里不清楚吗?当着我的面,各种含沙射影,各种说我妈,说我,还撮合你和你的周小姐!你有替我说过一句话吗?”
“我怎么没替你说话了?”他觉得有些冤枉,“刚才在厨房,我还说她了。”
慕遥一脸了然,“我就知道!她是不是又拉着你说我坏话了?”
“她……她就像个小孩子。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我肯定,会站在你这边!”
“我为什么不跟她一般见识?她是小孩子,我就是大人了?我还得让着她了?”
“我、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和睦一点。我心里都向着你的。”
“我们不需要和睦一点。”慕遥咬了咬牙,“我又不和她过日子,我为什么要跟她和睦一点?”
“你不打算跟我结婚吗?”
慕遥沉默了,目光投向窗外,不再搭理他。
他觉得他的爱,已经满到溢满了胸腔,他迫不及待地,想跟慕遥走进婚姻的殿堂,恨不得明天就去领证。
可是他发现,他们的步伐,好像并不是很一致。
就好像,他一个人在热恋,在沉沦,慕遥却有自己的打算。
这让他很受不了。
当年他们恋爱的时候,不止一次地规划过,以后的婚姻生活。
这次刚和好那会儿,他们也是恨不得每天都腻在一起,他也提过一些这些计划,她没有反驳过。
可是现在,她却退缩了。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什么人,什么事,改变了她的想法。
“手机给我!”
他越是颐指气使,她越是想跟他唱反调,“不给,我凭什么给你?”
不仅不给,她还当着他的面,把他的指纹删了。
他气急,脱了自己的风衣掷到一边,出了驾驶室,挤进了后座。
慕遥以为他要抢手机,死死地把手机握在手里,他却转而去掀开了她的裙子,“是不是不给?”
“不给!”
“这是你说的?”
他摸到了内裤,死死地往下扒,慕遥用力地挣扎起来,拿脚踹他。
“你干嘛!?我告诉你你这是QJ!”
“那也得既遂了才算。”他磨了磨后槽牙,宛如一只嗜血的狼,“你不是不给手机吗?那这个给吗?嗯?”
“你有病吧……你……唔……”她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太脏了,你离我远点……”
“你说谁脏?嗯?脏吗?脏不脏?!”
……
吵也吵完了,炮也打完了,岑寂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把她抱在怀里,用她的手指解开了她的手机锁,又把自己的指纹录了进去,还仔仔细细地盘查了一遍她的通讯软件。
慕遥恢复了一点力气,狠狠甩了他一巴掌,随便拢了拢衣服,把褪到脚踝的内裤穿上,打开车门就出去了。
岑寂穿好裤子追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她猜岑寂肯定会追到她的公寓里,她便给司机报了外公家里的地址。
到家的时候,外公已经睡了,她蹑手蹑脚地进去,撑着疲惫的身体,去浴室清洗。
大衣上沾了一点痕迹,她脱了下来,准备扔进脏衣篓。
突然想起,上次扔脏衣服没检查,忘了兜里有个蓝牙耳机,进了洗衣机泡坏了,便去掏了下兜。
左边兜里没什么东西,右边却是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她略带讶异地掏了出来,打开一看,竟是一枚硕大而精美的钻石戒指。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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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你有替我说过一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