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遥沉睡在一片困顿的黑暗中,又在灌满黑暗的房间中醒来。
黑的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她睁眼和闭眼都没有什么分别。
她想要用手去探索一下周边的环境,却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
想要大声呼救,嘴上也被贴了胶带。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现在她躺的地方还不错,应该是一张柔软的床。
暗夜宛如怪物一般吞噬了她,乙醚带来的后劲儿让她脑仁酸胀,嘴被胶带强迫闭合着,鼻子的呼吸感觉不够用,束着手脚的麻绳带来的痛感更加尖锐。
她知道自己被绑架了,但她无法挣脱,甚至被毒害过的大脑,都混沌得无法思考。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有一丝光透了进来。
“吱嘎”——门开了。
她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一双男士黑色皮鞋,咚、咚、咚,踩着瓷砖地板,快步靠过来。
她想要逃跑,可是她根本动不了,只能被那双油腻的手抚摸着。
王景卿像在鉴赏什么古董一般,一寸寸轻抚她的肌肤,她很想吐他一口唾沫,可她连嘴都张不开,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他看出了她的反抗之意,又想起了那晚受到的屈辱,一改刚才的爱抚,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小贱货,让你伺候老子是你的福气,不要不识抬举!”
瓷白的脸颊上瞬间浮现清晰的指印,慕遥痛得眼眶里涌现了泪花,但她还是恶狠狠地盯着施暴者。
她那不屈的眼神让王景卿气急败坏,他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冷笑道:“呵,不乐意?你信不信我会让你主动求我?”
在她极度的惊惧中,他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带。
强力胶撕扯着脸上的皮肉,疼得慕遥眼泪飚了出来。
他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从口袋里掏出一粒粉红的小药丸,塞进了慕遥嘴里。
慕遥自然是不会吞下去的。
他便用给猫狗喂药的法子,捏开慕遥的嘴,硬生生把药丸放到她的喉咙里,不顾她的干呕,强迫她吞了下去。
“好吃吗?你就静静地等着吧,等着看自己的贱样儿。”
他又撕了一条新的胶带,封住了她的嘴,也封住了她一堆脏话。
他把她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等着她被药效一点点蚕食,侵吞神智,放弃所有尊严,求他施舍。
早在当初她挽着岑寂的手冲他耀武扬威时,他就想这么干了。
高岭之花?他就要给她摘下来。
一身傲骨?他就要一点点把她拆碎。
就是个贱货。看她还怎么装。
黑暗封住了眼睛,就会让其他感官愈加敏锐,慕遥能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她强忍着,汗水浸透了额发,糊在眼睛上,和泪水混在了一起。
每一分钟,都像一个寒冬那么难熬。
中途门又打开过一次,王景卿看她还留有一丝理智,气得又扇了她几巴掌。
“贱货,还挺能忍?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她这才隐约有些明白,与其说想要她的身体,他其实更想把那天丢的场子找回来。
——你不是嫌弃我外形不如小岑总不愿意从我吗?我偏偏要你下贱地主动求我。
越是这样,她越不能屈服。
她要拖延时间,她要等Susan来救她。
她今天跟Susan约好了时间,Susan没接到她,肯定会找她的。
肯定会的。
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身体仿佛在被上百只虫子啃啮,心智也被熊熊的火烤炙着,她的汗水浸透了身下的床单。
而另一边,正如她所愿,Susan也在疯狂地找她。
好在碰到了傅嘉遇,他家在里面有人,很快就调出了监控,锁定了车牌号码,一路追查,并且让人定位了慕遥的手机。
然而那辆车开进了一个监控盲区就没再出来过,慕遥的手机定位也消失了,估计是绑匪把手机卡扔了。
傅嘉遇继续追查,Susan心慌意乱地给岑寂打了个电话。
岑寂正在布置给慕遥的惊喜,接到Susan的电话,还有几分欣喜。
“接到人了?你直接把她带过来吧。”
“岑、岑总,遥遥她……她丢了!”
……
房门第三次被打开,然而这次进来的不是王景卿,而是一个穿着香槟色丝绸睡衣的女人。
慕遥的眼睫都被汗水浸润了,睁不太开,只觉得轮廓有几分熟悉。
“喂?死了?”那个女人拍了拍她的脸。
她记得这个声音,虽然很小声,但是语调柔媚,应该是钟盈盈。
钟盈盈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番她被折磨的样子,随即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带。
又是一次撕心裂肺的痛,她哼了一声,马上就被钟盈盈捂住了嘴。
她用气声说:“嘘,别出声,被人发现了,我们俩都得倒霉。”
慕遥一时分不清,她是瞒着王景卿过来的,还是,这是王景卿另一个瓦解她尊严的阴谋。
她不敢轻举妄动。
钟盈盈又拿了一把小刀去割,绑着她手腕的绳子,“我也想看你被弄脏……但是吧,你来了还有我什么位置?我好不容易才东山再起,可不能再被你搅和了。”
她今天本不该出现在这栋别墅的。
她昨天晚上是在这里过夜的,早上王景卿爽完了就让她滚,随后就急匆匆出去了。
她懒得动,一觉睡到了下午。不想醒来的时候,拉开窗帘,就看到王景卿绑了慕遥进来。
怕被杀人灭口,她赶紧跑到杂物间躲了起来。
看到慕遥被绑,她心情是复杂的。
一方面,作为慕遥的死对头,她乐于看慕遥遭难。
然而另一方面,她也怕王景卿得了慕遥,会影响到她的地位。
王景卿虽然胖了点,但是也没什么特别恶心人的嗜好,出手也大方,而且家里没原配,没人找麻烦,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失去这个金主……
她想,要不要顺手把慕遥捞出去,反正王景卿也不知道她还在这里,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门外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她一惊,赶紧把刀扔在了一边,在慕遥耳边道:“不行了,他回来了,看你自己造化了……我走了,别供出我噢!”
临走前她胡乱地把胶带贴了回去。
她溜了出去,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无助的慕遥,带上了门。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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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我们俩都得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