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遥一惊,没防着手边的热水瓶已经装满了,滚烫的水溢了出来,飞溅到她的手背上,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傅嘉遇赶忙捧起她的手去看,“没事儿吧,疼不疼?”
岑寂发出“啧”的一声,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先关掉了还在哗哗淌水的水龙头,随即抢过慕遥的手,也不顾她刚被烫着,就那么攥在自己手心里。
慕遥微蹙了一下眉,显然是疼的。
傅嘉遇急了,“你是谁?你放开她!她手被烫着了你看不见吗!”
岑寂甩给慕遥一个警告的眼神,把她往后一推,自己挡在了她和傅嘉遇中间。
他笑得阴风阵阵,却又礼貌地伸出手,“傅公子,幸会,我是岑寂。”
傅嘉遇听过岑寂的大名。
他是A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之前就在华尔街混得风生水起,回国后岑老爷子直接把大业交给了他。
他算是他们这个圈子里比较有出息的了,但是他和司嘉文关系也很好,玩的也挺开,跟很多女明星都有暧昧关系,还和视后殷暖传过绯闻。
傅嘉遇看着他抓着慕遥的手,又看着慕遥一言不发的样子,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人敷衍地握手问好,傅嘉遇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身后的慕遥。
岑寂目光阴鸷,但是不管是脸上的笑容,还是接下来说的话,都显得那么温文尔雅,善解人意。
“怎么,傅公子也看上她了?本来吧,傅公子喜欢,我也不好打搅。只是,这么个玩意儿,我还没玩够。”
慕遥心里摧枯拉朽的疼,但她也隐隐明白,岑寂说的没错,她就是个他还没有玩够的“玩意儿”。
而且,这样说也好,傅嘉遇也好死心,不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
岑寂又“大方”地把慕遥推到傅嘉遇面前,“傅公子,你看这样好不好?等我和嘉文他们玩腻了,亲自把她送到你家里,供你鉴赏一番?”
慕遥终究还是无法忍受他这样诋毁自己,用手肘往后顶了他一下,小声说了一句:“够了。”
岑寂却顺势把她搂紧自己的怀里,轻浮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后挑衅地看向傅嘉遇。
傅嘉遇从初中毕业就开始打球,退役后虽然进了娱乐圈,但因为家里的背景,他还是被保护的很好,哪里见过这些。
他完全接不住岑寂的招,凝望了慕遥一番,得不到任何回应,他败下阵来:“不、不用了。不好意思,叨扰了,我先走了。”
赶走了讨人厌的人,岑寂还是怒气冲冲。
他甩开慕遥的手,嫌恶地说:“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你就这么喜欢偷腥?”
慕遥懒得跟他理论,给开水瓶盖上木塞,拎起来就走。
他看着她被烫得通红的手背,瞳孔一缩,还是不忍心,匆匆跟了上去。
他觉得自己实在贱的很,明明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心软。
这不是慕遥第一次“劈腿”了。
他还记得五年前,他在A国准备很重要的金融创新应用竞赛,却从林静含那里听闻,慕遥的父亲去世了,他连忙放弃了比赛回国。
他想,他的小仙女需要他。
可是他十几个小时连轴转,匆匆赶回国,却看到了什么?
慕遥和他最好的兄弟祁玉睡在一起。
他到今天还记得那个清晨,他掏出钥匙打开慕遥公寓的大门,首先看到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球鞋。
他走进卧室,就见那两人抱在一起,睡得香甜。
他的脑海里开始回放无数遍,他们三个在一起时,祁玉看向慕遥的,温柔宠溺的眼神。
他很想把他们俩都摇醒,质问他们是早就背着他搞到了一起,还是就这一次犯错。
可是一个是他的好兄弟,一个是他最喜欢的姑娘,他连当面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他回家后缓了大半天,做好了心理建设,想去问清楚时,又得到他们双双遭遇车祸,祁玉为了保护慕遥重伤去世的消息。
他们情比金坚,他们感天动地,那他这个正牌男友算什么呢?
他算什么?!
他很想忘记那天早上看到的情景,就当自己太累了看错了。
可是祁玉的死就横亘在他们中间,提醒着他:他的好兄弟有多么爱他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也可以安然地在对方怀里酣睡。
他什么都不算。
可悲的是,他的恨都那么不坚定。
五年了,他对祁玉更多的是怀念,怀念那么多年的兄弟情谊。
而对于慕遥,他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心软。
他以为五年了,他早就放下了,可是回国后,听闻她被逼的走投无路,要去参加那种荤趴,他就火急火燎地赶过去救场……
他忍不住关心她的动向,在乎她的心情,担心她身边,有其他人在等她……
下午季老爷子约了隔壁病房的老头下棋,把慕遥赶出去和岑寂约会。
慕遥不情不愿地上了岑寂的车。
她并不想和岑寂说话,一上车她就开始低头研习剧本。
过几天就要开机了,她要好好准备一下。
“你在车上看这么多字,头不晕吗?”岑寂开始没话找话。
她没理,假装没听见。
“剧本怎么样?”
“挺好的。”
“这次你是和暖暖搭戏,暖暖你还记得吗?”
慕遥惨淡一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大学之后第一个十一长假,她买票去了A国,埋伏在岑寂回公寓的路上,想给他一个惊喜。
却见他和一个长发美女并肩走过来,两人滔滔不绝,看起来相当投缘。
从小到大一直是天之骄女的慕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自卑,什么叫嫉妒。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A4纸上,苏沁寒那些爱而不得、妒火中烧的台词。
她想,这样的感觉,当年的她就体会过了。
“记得。”她喃喃道。
岑寂在她眉宇间捕捉到一丝落寞,他也想起来当年为了殷暖,两人爆发恋爱后第一次争吵的往事,不由弯了弯嘴角。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患得患失,怕别人抢走慕遥。
那还是慕遥第一次为他吃醋。
“我已经跟暖暖说好了,她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就安心拍戏吧。”
活像古装剧里嘱咐了正室夫人,要好好照料妾室的主公大老爷。慕遥讽刺地笑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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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他的恨都那么不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