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权,你可知你沈家一门的罪证,都是我献给皇上的!也是我下令让那些官兵,杀了你胞弟,玷污你嫡妹,可惜最后还是让你逃了……”
“你祖父是被千刀万剐,每一块肉都被扔到乱葬岗喂了野狗,还有你外祖一家,被做成人彘,暴晒于东门,受万人嘲讽。”
“你最亲的那几位表姐,成了千人睡万人骑的最低贱的军妓……”
“你那宠你疼你的表兄们,被送到南蛮之地成了战俘,死像那叫一个惨……”
……
沈、沁、雅!
耳边回荡着那嚣张恶毒的狂笑声,让她头痛欲裂,恨意翻滚!
若非她此生眼瞎,一时被情谊蒙蔽双眼,她沈家又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胞弟被杀,嫡妹遭辱,父母惨死,还有她最爱的祖父,外祖一家……灰飞烟灭!
沈倾权恨!
更恨自己!
为何如此愚蠢!大意!懦弱!
在尖锐的剧痛中,沈倾权身子起起伏伏,意识模糊。
到最后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若有来生,她必当手刃血仇!将他们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
“呜呜,你们放开我!”
“妹妹,放开小妹……”
“阿姐,阿姐救我……”
……
耳边不断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和笑骂声。
沈倾权头痛欲裂,她怎么好像听到胞弟和小妹的声音?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阿弟!
小妹!
她倏然睁眼,清冷如刃!
接着,她看到让她目眦欲裂的一幕!
破败的庙里,她最爱的娇软爱撒娇的六妹妹被一名官兵压在身下,浑身衣衫破碎,脸上红肿嘴角满是血,双眼空洞地望着这边。
而她那调皮捣蛋的胞弟,脑袋被砸出血,一动不动倒在不远处。
她的父母,白发苍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沈倾权倒吸冷气,她不是死了么?这是哪里?
破庙,官兵,流放……
电光石闪,她如遭雷劈!这是她上世满门被抄,流放去北荒的时候!
她倏然望向自己的手!
雪白柔软,冰肌玉骨!
此刻,她的手还没有因为重劳作变得伤痕累累,满是厚茧。一切,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她,重生了!
她欣喜若狂,压抑住颤抖的手!回来了!她沈倾权回来了!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辱践踏他们!
哪怕是天皇至尊,也不行!
“阿姐,小心……”
这时忽然传来小妹虚弱的声音,她眼前一黑,有人朝她扑来!
她反射性一脚将其踹飞!脚下一旋,抓住另一个官兵的手,狠狠一掰!
咔嚓!
骨头断裂声在空气中传来!
衬着他惨嚎之际,从后方抱住他的头,一手托住他下巴,朝反后方狠狠一扭!
脖子直接被扭断!那官兵瞪着眼软趴趴倒下。
砰的一声,惊到了破庙的其他官兵。
他们目瞪口呆,吃惊望着那个原本还半死不活陷入昏迷的沈家大小姐!
“你……怎么还没死?废物!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她拿下!”
为首的官兵壮汉,赤裸着上身,虬髯凶煞,一双虎目煞气逼人。
他的声音惊醒众人,在诧异后,很快反应过来。
离的最近的三人朝她扑来!
沈倾权脚下一勾,将那死了的官兵的刀勾起握在手里,额头的血沿着她白皙的额头滑落,眸光清冷,宛如鹰隼!
只见一道寒芒飞起,映衬着她森冷的眸,犹如杀神。
她挥刀,干脆利落一刀斩下来人头颅!血淋淋的头飞起,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咕噜噜滚出好远。
不等他们反应,她再次欺身而上,一刀捅穿另一官兵肚子!抬脚踹在他膝盖,扑哧一声,拔出带血的刀,有滚烫的液体飞溅她脸上,让她冰冷的血仿佛都沸腾起来!
“贱人我宰了你!”
最后一人挥刀朝她砍来,她迅速一躲,那刀正落在她刚杀的官兵身上,她一个滚身从后爬起,人来到他身后对着他腿后筋的位置砍去!
一声惨叫,士兵跪下,她就这么面无比表情收割了他的命!
三人,眨眼被团灭!
这一幕,让破庙其他官兵,全都脸色大变!
他们豁然站起,纷纷拿起大刀,眼冒杀意!
不远处的六妹望着手握血刀的大姐,震惊的瞪大了眼。
“小心,这贱人有古怪。”
为首的大汉警惕起来,随着他一声令下,手下四人从前后夹击,沈倾权陡然陷入包围!
“倾儿……”
不远处宁氏胆战心惊看着这一幕,心跳几乎从嗓子眼蹦出来!
眼看着她从小锦衣玉食的倾儿,在四人刀下闪躲,好几次都那些刀都险些砍在她身上……摸打滚爬,声东击西,很快又解决了两个。
乍看险象环生,实则都在她预料之中。
沈倾权前世,孤身在乱世中苟延残喘,曾跟北荒军中的一名跛脚老头学过防身术,在之后数次九死一生中,练就了后来一身铁血杀伐的功夫。
死在她手下的,没有上百,也有九十。
对付这几个一看就被酒肉色相掏空身体的官兵,并不费劲。
沈沁雅要杀她,派这几个酒囊饭袋,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唯一让她稍微有些忌惮的……是那个头目。
可惜这个身体遭遇重创,失血过多,太过虚弱。
她在解决了四人后,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直打筛子。
眼前更是阵阵泛黑……直到一声惊呼,接着她脑后飞来冷风,长时间游走在生死边缘生出的警兆心让她下意识躲开!
饶是如此,后肩还是挨了下!她身子一个踉跄,一个旋身,身如灵猴爬上祭台,将上面破败的佛像推倒!一阵鸡毛乱打,尘土飞扬间,她从上方纵身一越,将他扑倒!
拿起烛台对着他双眼狠狠刺下!
“啊!”
一声惨叫,划破漆黑寂静的夜幕!
壮汉双眼血流如注,剧痛之下,他发狂的不断朝四周挥刀。
沈倾权早就退开,冷冰冰的看着他发狂。
此刻宁氏连滚带爬冲来抱住她,浑身都在颤抖,“倾儿,娘的倾儿……”
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怀抱,沈倾权瞬间眼眶红了。
幸好,母亲还在,她还活在,不再是冰冷残破的躯体……
这一世,她定要护好母亲,不再让她受外人戕害!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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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生在流放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