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舅舅都没担心你,你反倒担心起他来了,你只管安心,有舅娘在呢,舅舅是不会让舅娘受委屈的。”江翎雪又说道。
这话细细琢磨,有些伤人。
林老太也听出了她的话外音,心里跟着就有些不舒服了。
也是,按说她才该是一家之主,家中说话最有分量的人,儿子儿媳都应听着她的才是,可现在是反过来了,她和儿子都得听儿媳的。
说来可笑,她如今是有家不能回的感觉,像是被抛弃了似的,这么多天不见林有才来看她,可见他心里是真的没她这个娘了。
别说他想不起来,也别说他觉得她在翎雪家不愁吃喝所以无需担心,前儿老江家的人来闹着想让姐弟三个回老江家的事,全村人都知道的,不可能林有才他不知道。
就算心没她这个老娘了,可老江家的人来闹事,他当舅舅的不该来看看外甥们有没有事?
唉,是她傻了,他连她这个当娘的都不放在心上了,怎么还会关心那姐弟三个?
看出了林老太在难过,也觉得自己刚才不该那么说,江翎雪连忙又说道:“姥姥,上回我去接你的时候,留家里的那两背篓已经差不多够他们撑到过年了,实在还缺什么,舅舅也能跟村里人家买,我当时在背篓里放了十两银子的。”
她做事可不绝,狠话可以说,但做的事绝对都是敞亮的。
林老太一怔,十两银子!这丫头,怎么就没跟她说啊,那十两银子肯定又让周雅静给昧了去了。
她这外孙女前前后后贴补了林家多少了,给这送那的,还不都是想着要孝敬老婆子她的?如今都被那女人给昧了去,想想她就更心疼了。
江翎雪不知林老太的复杂想法,一会儿痛心一会儿纠结一会儿又释然的,不得不说,老太太心思太多变化。ωωw.cascoo21格格党
“我不担心了,你什么都给他们准备好了,这个年要还是过不好,那他就白活那一把年纪了。”
终于,林老太想通了,不
。再说林有才的事,话锋一转,说起今天该准备做糖粘的事来。
“糖粘啊,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做,姥姥教我啊。”江翎雪忙问,“做糖粘都需要什么,姥姥你说,我去准备。”
“就用黄米和麦芽,其他的都不用。”林老太笑呵呵的说道。
“这个,家里好像没麦芽。”正好江元明和江盈盈已经洗漱好了,江翎雪就又说道:“姥姥,先吃早饭,吃了早饭我去村里人家看看,谁家有麦芽我换些回来就是了。”
“好。”
很快的,江念就把饭菜都端上了桌,一老三小坐下吃饭,席间,你给我夹菜我给你盛汤的,很是融洽。
早饭过后,江翎雪先一步去厨房把黄米找了出来,然后割了一条猪肉,大概两斤重的样子,又找了个提篮,装了一块火锅底料和一只风干鸡,这才出了门。
村里人家未必家家都会做糖粘,但傅家是一定会的。
江翎雪想也不想的就顶着风雪提着篮子往傅家走去。
雪越下越大了,路上一个行人都遇不到,这样的天气不是迫不得已的事是不会有人愿意出门的。
江翎雪把地上的积雪踩的咯吱咯吱响,顶着风雪走的艰难,风嗖嗖的,冰凉的雪时不时落在她脸上,冷的人一阵哆嗦。
她从储物格拿出一块巧克力来吃,甜食热量多,三口两口吃完巧克力又拿出一包辣条来吃,吃辣的能暖胃,然后辣条也吃完了,她才走了一半的路。
哎呦这风雪,太大了,有些后悔这个时间出门了,离过年还好多天的,糖粘也不着急做的啊,她干嘛非要今天做?
这都想返回了,可一想路都走了一半了,折回去跟到傅家的路差不多,于是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ωωw.cascoo21格格党
走到半路上,她想了想又往篮子里搁了一块巧克力、一包辣条,还有十颗草莓。
傅家奶奶人不错,当初在她姐弟三个落难时也是帮衬过的,而且傅家奶奶也不止一次跟她示好,还说没事让她多走动走
。动。
但她这个人不怎么爱走动,除了那回去傅家送钥匙,之后她一次都没去过的。
这次去,东西多准备一些还是好的。
终于到了傅家大门前,她都快冻僵了,赶忙敲门:“傅家奶奶,你在家吗?”
“谁啊?”傅家有人,但听声音好像不是傅家奶奶的。
“是我,翎雪,傅家奶奶在吗?”江翎雪问道。
傅家院中,刘氏有些诧异,翎雪,就是江家那个被逐族的江翎雪,下这么大的雪她怎么来了?
刘氏是傅家长媳,她一家常年在镇上,也就只有过年前夕才会回来小住一段时间,所以对村里人家不怎么熟悉,但江翎雪的事她还是听过一些的,吃过她送到西红柿,至今都还念念不忘的。
正发愣时,傅家奶奶已经站到了屋门口,江翎雪的敲门声她也是听到了的,“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开门啊。”
“啊?哦,我这就去。”刘氏连忙去开门。
江翎雪第一次见刘氏,眼生,但也不难猜出她的身份,就是搞不清是傅家几儿媳,反正喊婶子就没错了,“婶子,我找傅奶奶的,她在家的吧?”
“在呢在呢,你这丫头怎么赶着这样的天气来,快进屋来。”傅家奶奶举着伞从院中走来,迎着江翎雪进了堂屋。
进了屋,江翎雪还没开口,傅家奶奶就已经开了絮叨:“你这丫头出门怎么不撑把伞呢?你看看你这满身的雪,衣裳都湿了,冷不冷啊?刘氏,快去拿布巾来,哎呦,头发都湿了,这冷风一吹可是要风寒的。”
傅奶奶一边说一边帮她拍掉身上的积雪,屋里很暖,江翎雪看到了,傅家堂屋放了两个火盆的,这会儿身上的雪一遇到暖顿时就融化了,可不衣裳头发的都湿了么。
这时刘氏也拿了布巾来帮她擦,一番折腾总算是给她擦了个半干,快冻僵的江翎雪也算是暖和了些。
“说吧,这着急忙慌的是有什么事啊?”傅家奶奶问道。
听语气,这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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