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雪不知道她走后那些人说的话是有多过分,但她知道有些人就是很高兴见她落难。
比如说李氏,临出门前还听到李氏说她是扫把星来着,要不然柴房那么多年了都没事,怎么她住进去就塌了?
柴房年久失修遭遇那么大的暴雨塌了不正常吗?管她什么事了?
姥姥家在村东口,约么一刻钟就到了,院门是开着的,她喊了一声就走了进去。
还没进屋就听到吵架声,一个女声十分尖锐的嚷道:“我说不让去你非让去,这下你满意了吧?”
“雅静你可别太着急,小心你自己的身子,有才不会有啥事的,已经找郎中看过了,没啥大碍,很快就会好的,真的……”
这是林老太的声音,她话没说完就被那个尖锐女声给打断了。
“都吐血了还没事咋样才算是有事?他们江家连个说法都不给,有你这样的当娘的吗?怎么都不晓得为自己儿子讨个公道?”
林老太欲言又止,她怎么就没讨公道了?江家人都什么秉性你不知道吗?她都指着江家人骂他们缺德黑心肝了!
“人是在他们家伤的,你不但没让他们赔银子,还把那俩小的也给带回来了,你可别指望我给你养他们!”
林老太……
“村里人都说你命硬,克夫克子还真是没说错!我们昨儿才刚回来,今天就……呜呜呜……”
这话很扎心,但林老太只能忍,说的跟她自个儿的儿子伤成这样她不难过一样,天晓得她是心都碎成了渣!
可她能说什么?儿媳妇哭成那样也是为了她儿子。
江翎雪皱眉,那女子说话怎那般刻薄?
她加快脚步进了屋,就见舅舅正昏睡,而榻边坐着一女子,女子身着绿色襦裙,外面罩着一件玫红色衫子,腰间还系着一条蓝色束带,十七八的年纪,很瘦,瘦的像跟竹竿,脸上没什么肉,凹陷下去的眼窝更显得颧骨突出,乍一看就像白骨精。
瘦不是毛病,村里人家很多人都瘦弱,但可没见人把自己打扮成她这样的,红配绿冒傻气,红配蓝讨人嫌,这都让她给占了,审美观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脸上不晓得是抹了多少的胭脂水粉,反正江翎雪是进门时就闻到了那股味。
这周雅静是林有才去年时在镇上娶的媳妇,因为当时没回村办婚事,所以她也是第一次见。
她不喜周雅静,但也尽量放柔了声音跟她们打招呼:“姥姥,舅娘。”
“哎,翎雪来了。”林老太应声,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周雅静却是翻了个白眼没应声,仿佛那声舅娘喊的不是她,还有眼里的那抹嫌弃是怎么回事?
这人怎么这样?
江翎雪见她第一眼印象就不怎么好,穿的花里胡哨浓妆艳抹的白骨精,还摆脸色给她看?
好吧,人家夫君为了救她受伤了,人家心情不好摆个脸色也算正常,罢了,她也就不计较了。
“姥姥,我先去熬药。”
“好,我和你一起。”林老太跟着去厨房,又问,“这药多少银子?”
“银子的事姥姥别操心,我会想办法的。”她说的轻松,怕姥姥会作难医药费。
“那怎么能行?”林老太自然不愿,“你自己在江家都是举步维艰了,我怎能再去为难你一个孩子?”
若是要银钱,那也该是去跟江家要,为难孩子的事她做不出来,更何况是为难自己外孙女了。
“不为难,我会有办法的,舅舅受伤本就是因我们姐弟而起,自当我负责。”江翎雪说道。
江老太是不会赔医药费的,林家也是捉襟见肘,舅舅的伤又不能不治,她不想办法还能如何?
林老太叹了一声,“你一个小孩能有啥办法?”
“这场雨下的不小,等雨停了山里肯定会有不少野鸡野鸭出来觅食,如果我能捉几只,拿到镇上就能换银钱。”得去试试初级驯服技能的效果。
林老太摇头,那可不是好捉的,村里了不少壮青年进山都是空手而回的。
江翎雪不想再说这个话题,问道:“姥姥,怎么没见盈盈和元明?他俩人呢?”
“唉,怕是今早的事吓到了他们,元明这会儿有点发热,在西屋里躺着,盈盈在照顾他了。”
“发热了?”江翎雪拧眉,想想当时自己在茅屋倒塌那会儿也是吓的不轻,元明不过才五岁,自然是会受到惊吓。
“你来之前我已经给他灌了一大碗姜汤了,等发发汗好好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对了,茅屋要等雨停了才能修缮,这些时间你们就先在这里住下吧。”
江翎雪点了点头,“那个家是快要没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以前他们一家五口住的是东厢房,院子坐北朝南,东厢房采光好,且东为首西为次,长子理应住东厢房。
然而父亲不在后二叔就拿着东屋采光好适合念书为由跟他们换了屋子,母亲不在后三婶又称兰花桂枝都大了,得自己单独屋子才成,吵闹好多次之后,终于成功的把他们姐弟三人赶进了柴房。
如今柴房也塌了。
提起江家的事江老太就心烦,而江翎雪也不爱说那些没用的,她就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买地盖房?
晌午刚过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下来,见她背着背篓拿着绳子镰刀等物要进山,林老太好一番阻拦,但阻拦没用,江翎雪执拗的很,说去就必须得去。
不去在家干嘛呢?在家看那周雅静脸色呢?
来林家不过才半天功夫,那周雅静就跟林老太使了三回性子了,她说她身子重没人给洗衣服,林老太就赶忙去洗,她说鸡蛋羹,林老太放下没洗完的衣服就去烧火炖蛋羹,蛋羹做好了喊她吃,她又怪林老太吵醒了她。
江翎雪最是看不上这样的人,拿着肚子当令箭,把婆婆当佣人一样的伺候她,然后还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就因为她怀的是林家骨肉,婆婆就有义务把她供起来。
一上午的脸色她是看够了,必须去山里透透气,顺便试试初级驯服技能的效果。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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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花里胡哨的白骨精